張羞點點頭,說道:“煙娘,我們也該拿出點誠意給她,你明日趁著陸炳的注意力不在宮中,去走一遭鹽官鎮,將皇宮的地形圖送給商有蘇,等會我會寫一封手書,你著人送回老家。”
宮裝婦人姓張名煙。
張是賜姓。
頷首道:“娘娘,其實我們可以等唐鐵霜將軍歸來。”
張羞搖頭歎氣,“他現在和商有蘇在一條線上,認為隻有將幼帝救出京都,才有會為梁室正統保留一線希望。”
梁室正統?
這就是個笑話。
如果說梁室正統,那麼江山就該是明王或者信王的。
這兩人才是太祖的直係。
宮裝婦人黯然,“可我們一旦離開了京都,今後就將徹底被雙陽城掣肘,我擔心娘娘去了雙陽後,會被某些醃臢徒子褻瀆。”
張羞沉默了一陣,忽然問道:“你覺得商有蘇如何。”
宮裝婦人想了想,“不輸娘娘,而且人很好,眼光也是極好的,將來必然會像娘娘一樣,驚豔整個觀井天下。”
張羞輕笑了一聲,“她都不怕那個人,我還有什麼好怕的,何況他是齊汗青的孫兒,應該不會太下作,否則何以服眾。”
我若不願意。
誰能讓我暖錦衾!
名叫張煙的宮裝婦人猶豫了一刹,最終還是忍不住,“可這樣一來,陛下大概就篤定要成為傀儡,甚至有朝一日,會暴斃而亡。”
張羞反問,“不走,他就不是傀儡?他就不會死了?”
隻會更快!
宮裝婦人一聲長歎。
她知道張羞對幼帝沒有絲毫母子之情,她也知道有些事情沒得選擇,可作為幼帝的乳母之一,她是真心不願意看見幼帝如此淒涼。
轉身,消失在夜色裡。
張羞回到床上,依然蜷縮著抱膝,想了一會,忽然起身,從一旁的櫃子裡找出一柄匕首。
說是匕首,其實是一柄短劍樣式。
大不過魚腸。
這是昔年天下十大名刃之一,也是曆史上某個刺客用來刺殺帝王的神兵,早些年落在承德皇帝手上,他又賜給了張羞。
撫摩著匕首,張羞冷笑一聲。
她相信商有蘇。
可她不相信商有蘇說的那個齊平川。
如果到了雙陽城,他真的原形畢露要逼迫自己暖床,那麼就用這柄匕首告訴他,我張羞不是那種任人玩弄的人。
而是帶刺的玫瑰,敢殺人。
將匕首放在床上枕頭上,張羞已經打定主意,從今以後匕首不離身。
她緩緩躺下。
心中充滿了憧憬。
等京都事了,如果齊平川和商有蘇成功,自己帶著幼帝去到雙陽城,等天下大亂之後,就在父親的接應下,帶著幼帝回到老家。
自己當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寡婦,老死家裡,而幼帝則作為張家一個普通子弟,長大結婚生子,度過餘生。
如此最好。
什麼太後,什麼垂簾聽政,在發生了這麼多事後,張羞早就不想。
她本來就隻是個普通女子。
隻是長得好看而已。
在臨睡之前,張羞忽然對那個齊平川有些好奇。
商有蘇說起齊平川的名字時,眉眼裡會有青梅女子心扉初開的那種懵懂春情,應該已經動情,能讓商有蘇動情的男人……
聽說齊汗青很好看。
齊平川也不會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