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知道十米之外,她差點被兩個混蛋欺負。
但他的出現又好像拯救了她被撕扯破碎的靈魂。
在那
一刻,符橫雲的形象是那般高大,他是救她出水火的英雄。
鄭紅梅想,有機會她一定會報答他。
她知道他名聲怎麼樣,所以二十多歲連個媳婦都討不著。她想,她不介意他窮,不介意他房子破破爛爛,她願意照顧他,以後還會讓小丫孝順他……
而陳興旺是礙眼的絆腳石,她必須除掉他。
可人算不如天算,等她終於慫恿陳興旺離家躲債後,符橫雲突然跟薑糖好上了。
然後迅速領證,擺酒。
大局已定。
鄭紅梅心裡亂糟糟的,眼前一陣陣發黑,胃裡一陣翻滾。
再也堅持不住的乾嘔了一聲,然後眼睛一翻,身後往後一仰,直接暈倒在搖籃旁。
“哇哇哇哇……”
小丫似是感應到什麼,從安睡中驚醒,哇哇大哭起來。
“小丫怎麼哭得那麼慘,鄭知青不會不在吧?”幾人剛好走到知青點大門外,聽到奶娃子撕心裂肺的哭,李元忍不住喊出聲。
尹秀眉趕忙推開門,幾人急急忙忙走進去,一邊走一邊喊鄭紅梅的名字,卻沒聽到回應。
再一看,人已經趴在地上沒反應了,嚇得宋虎連忙背起她往衛生站跑。
跑到一半,許庚突然想起胡大夫今天也去吃酒席了,這會兒不知是回衛生站了,還是在符家。
“不能背到符家,人家大喜的日子,咱們背著病人上門算怎麼回事?李元,你去符家,蘇丹葉,你到胡大夫家裡看看,咱們先把人背到衛生站。”
宋虎慌了神,許庚說咋辦他就咋辦。
幾乎是用跑的往衛生站去了。
胡大夫跟大隊長還在符家喝酒呢,就被李元給拉了過來。
他掀起鄭紅梅的眼皮,看了看眼珠的,又搭脈:“有身子了。”
有、有身子???
“不對啊,胡大夫,你之前不是說她大出血傷了身體,以後不容易懷孩子嗎?”
為了這話,胡寡婦當場暈死過去,第二天就克扣鄭紅梅的吃穿,恨不得把媳婦孫女整死唷。
“胡大夫,要不你重新把把脈??我不是懷疑你的醫術,隻是這才三個多月,突然就說懷上了,實在是……”
不可信啊。
胡大夫這回沒鬨脾氣,耷拉著臉又把了一次,“脈如滾珠,沒弄錯。”
“我是說她懷孕難,但又沒說她不能懷。這兩口子的事,誰說得準,或許是陳興旺的體質跟她特彆相合,就又有了。”
胡大夫嘴上說著,心裡卻也忍不住懷疑自己,難道上回真是診錯了?
蘇丹葉皺了皺眉,輕聲問道:“怎麼辦?咱們要通知陳興旺他媽不?”
胡寡婦沒臉沒皮,慣會撒潑耍渾。
要是知道鄭紅梅又懷上了,肯定得天天到知青點鬨。
但要是不通知,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鄭紅梅懷孕的消息不是想瞞就能瞞的,從知青點到衛生站這一路上,他們遇過好幾個人。
“不了吧,等她醒了自己做決定。”尹秀眉搖頭。
這話引得其他幾人側目,蘇丹葉更是直言:“這回你倒不糊塗,好不容易從那個家出來了,總不能因為一個意外又陷進去,不如直接流掉算了。”
其他人皆是無語地看著她。
流產打胎是那麼簡單的事啊。
送完客人,又跟符橫雲一起去歸還桌子碗筷的薑糖自然不清楚知青點的事。
原本她以為還會有鬨洞房的環節,想到幾十年不變的整蠱風俗,什麼用繩子吊著蘋果讓新郎新娘一起啃,什麼抱著新娘到處扔啊……她正愁著呢。
沒想到撒完喜糖後,除了幫忙收拾清潔的閆桂芬母子和馮嬸,全都各回各家了。
忙了一整天,薑糖累,符橫雲也累。等把家裡收拾乾淨,所有人都走了,薑糖已經癱在椅子上不想動彈了。
結婚太累人了,難怪大部分人隻想來這麼一回。
薑糖拆了辮子卸了妝,到衝涼房裡一看,木桶裡倒好了熱水,她不由得勾唇笑了笑。
符同誌蠻貼心的嘛。
她探了探水溫,回身插上門閂,舒舒服服泡了個澡。
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洗得最舒坦的一回。
而符橫雲則忙著把新房床上堆著的小禮物一點一點挪到旁邊的鬥櫃上。
再到另一間屋子,從上鎖的木頭箱子裡取出提前買的收音機和手表擺在靠窗的木書桌上。
這些東西全是上個月就開始準備的。
除了改造房子,符橫雲將臥房裡的東西都換了個遍。
以前的櫸木箱子換成了三開門的衣櫃,床頭擺了兩個四鬥櫃,架子床是新打的,四角安
立柱上雕著簡單的花樣子,雪白的床簾兩側,一邊垂著一個紅色如意結。
幫忙打家具的木工說了,架子床結構穩定結實,不管怎麼折騰也不會出現鬆動現象。
木工說得正兒八經,但符橫雲卻想入非非。
這會兒薑糖不在,他看著床就忍不住血氣上湧,心神蕩漾。
薑糖洗完澡從外頭進來,就見符橫雲看著床發呆,手還不停在大紅色的被子上摩擦,她不禁覺得好笑。
她沒提醒符橫雲,特地放輕了腳步,躡手躡腳走到符橫雲身後,一把拍在他肩上:“犯什麼傻呢。”
符橫雲沒回頭,伸手捉住她的手,“沒犯傻,就是在想你。”
察覺到有水滴在他手背,脖子上,符橫雲收斂心神,起身從門後的衣架上取了毛巾。
薑糖伸手取過毛巾,開始擦拭頭發。
符橫雲看著空空的掌心,愣了愣,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推著她坐在椅子上,趁她走神順勢搶走毛巾,接過擦頭發的活兒。
他的手指在如雲的發絲中穿梭,下意識捋了又捋:“你的頭發真好看。”
又黑又直,還特彆柔軟。
“隻有頭發好看?”
“不,你哪裡都好看,誰都比不上你。”
“油嘴滑舌,好了彆擦了,我自己來,忙了一天你也趕緊去洗洗。”說著,薑糖抽回他手裡的毛巾,自顧自擦起來。
符橫雲勾唇,不自在地咳了一聲,同手同腳往衝涼房的方向去了。
薑糖側眸,看著他僵硬的背影,又“咯咯”笑了起來。
每回他說情話時,薑糖就覺得這人以前肯定忒不老實,忒有老司機範兒。
可再看他的眼睛,他僵硬的身體,哈,紙老虎呢。
擦乾頭發,薑糖將窗戶推開一扇,夜風涼涼吹進來。掀開床簾,床尾圍欄上掛著一排類似香包的玩意兒,有三四個。薑糖湊過去聞了聞,味道很淡,有點像清晨沾滿了露珠的竹林,略帶禪意。
她打開衣櫃,見符橫雲細心地給她空了一處位置。
薑糖將自己的衣服掛好,換上睡裙,才慢吞吞爬上床。竹席冰涼,薑糖用腳把疊好的被子踢到另一側,舒服地喟歎一聲。
她側躺在床上,風透過窗戶吹到室內,薄薄的床簾晃來晃去,不一會兒她眼
皮便開始耷拉下去。
想到今晚是新婚夜,符橫雲又是個相貌俊美的嫩草。
薑糖又強行打起精神。
她努力的睜大眼睛,一會想後天到省一機報道的事,一會兒想起第一次見到符橫雲時,他那臭屁氣人還做作的模樣,還有嬸子們說的腿長那兒大……
身下的涼席漸漸升溫。
薑糖翻了個身,換了一處涼快的位置躺著,她百無聊賴地盯著床罩,腦子已經開始不受控製地往某些顏色橋段想了。
逆天大長腿,勁瘦性感的公狗腰……
亂七八糟浮想聯翩的結果便是臉皮發燙,鼻子溫溫熱熱的,有種下一秒就要噴出鼻血的錯覺。
等薑糖拍拍臉回過神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清心寡欲了幾十年,一朝年輕了竟是個lsp,滿腦子肖想嫩草小帥哥美好的身體。
太毀人設了。
“彆想了,薑糖,你腦子怎麼那麼多黃色廢料啊,快醒醒,上輩子追你的青年才俊海了去了,你彆昏頭啊……”
她翻身平躺著,腦袋左右搖晃,最後一把紮進大紅雙喜枕頭裡。
“可是……想想也沒什麼,反正以後他就是她的了,嗯,想自己的人算什麼色胚,不算,不算……”
薑糖念叨無數次,自己都覺得自己無語。
正當她糾結得翻來覆去時,門口傳來動靜,符橫雲回來了。
符橫雲麵上平靜,實則心裡緊張得不得了,尤其是一進門,就見薑糖單手撐在枕頭上,長腿合攏曲放,側躺的姿勢讓她瘦削的身形也顯得曼妙凹凸起來,符橫雲頓時心跳如雷,口乾舌燥。
“你洗個澡怎麼那麼久啊?快熄燈,燈亮著我睡不著。”徹底拋開羞恥心,決定擁抱欲|望的薑糖嗔了他兩眼,直把符橫雲勾得耳朵脖子都紅了。
他僵著身體,慢慢往床的方向走來。
脫下衣服,隻穿著一條平角短褲爬上床,剛準備擁抱勾人的小知青,就聽見溫柔的聲音抱怨:“你忘了關燈呢。”
符橫雲支起上半身,拉了拉點燈開光的繩子,房間驟然暗下來,隻有打開的窗戶照進一絲清冷柔和的月光。
薑糖睡在裡側,符橫雲重新躺回去,伸腳把被子踹到床床尾角落。
兩人躺著一動不動,氣息交織在一塊,仿佛能聽到
彼此的心跳聲,以及逐漸加重的呼吸聲。
“媳婦兒,你睡了嗎?”
薑糖:“……”
“唔。”
“今天是新婚夜,我們還沒辦正事呢。”
過了一會兒,符橫雲才故作鎮定道。
薑糖深吸了一口氣,默默翻了個白眼,“嗯”了一聲。
清冷理智的聲音今日仿佛裹了一層蜜糖,帶著若有似無的撒嬌:“那你倒是辦啊。”
轟的一聲。
符橫雲的理智霎時離家出走了。
什麼紳士風度刹那間煙消雲散,仿佛全身被點燃了,他唯一的念想便是抱住她,緊緊抱住彆放,他想把人揉進骨血裡,兩人融為一體再也不分開。
他伸出胳膊,一把勾住薑糖纖細的脖子。
眨眼間,兩人從挨著平躺變成薑糖趴在他身上。
符橫雲手下意識從她的脖頸上往下,扶著薑糖的背,另一隻手則托起她的臉頰一側,慢慢摩擦著,隨後手腕往後一轉,勾著她的脖子往下,灼熱的薄唇貼了上去……
屋子雖黑,但借著月光薑糖似乎能看到他噴火的眼神。
他的身體在發燙,手發燙,嘴唇更是燙得嚇人,薑糖覺得自己成了冰淇淋,被觸碰一下便融化成了水,渾身軟趴趴的,沒有力氣。
“媳婦兒……”
符橫雲低聲喊她,薑糖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
趁她張嘴呼吸時,長舌靈巧鑽進她的口腔裡,肆意妄為地遊走。
薑糖被親得得頭暈目眩,手下意識攀在他的肩膀上,順著肩膀往下捏了捏。
卻不想這一動靜刺激得符橫雲完全失態,尚算輕柔的動作頓時變得凶狠起來。
……
在理智徹底飛到九霄雲外前,薑糖迷迷糊糊地想,大嬸大媽們說得好有道理。
腿長鼻子挺的男人果然特彆能讓人“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這麼清水,為什麼要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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