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見這三個形容詞的一瞬間,阮白就免不了地想到了神祇。
杜文書……是想讓人類的基因和神祇融合?
神祇也是有基因的麼?
又或者說,人類是能和神融合的嗎?
阮白一想到這裡,就覺得杜文書簡直在白日做夢,異想天開!
可她轉而一想,又覺得杜文書提出這種猜想,荒唐之餘,也不無道理。
神祇,到底是什麼呢?
它們寄生於人類的情緒之中,沒有軀體,沒有形狀,擁有不科學的能力,但這就能說明它們是無法攻克的嗎?
阮白大膽地想,或許逃生遊戲係統和白蓮花係統這樣的存在,就是一種比人類更高層次,能力和形體超乎人類理解範圍的生物。
人類隻是將它們神化了,他們稱呼它們為“神祇”,幻想對方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和漫長無涯的生命,但事實上,它們也許隻是稍稍另類的一種生物存在罷了。
能強大到無所畏懼的東西,能淩駕於一切之上的東西,本身就是不存在的。
她的這種想法,確實也不比杜文書的猜想好到哪裡去,可她有一個強有力的例子。
那就是她自己本身。
阮白像普通人一樣,能長大,能發育,能說話,也有自己的情緒。
但她從小就和許多人格格不入,孤僻,冷漠,並且幾乎無法被外界影響,尤其是小的時候,她的情緒就像被憑空斬斷了一樣。
要不是後來她身邊經曆了太多事情,她八成會活得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除開這些,她還有遠遠強於正常人的體力,視覺聽覺等等,或許她還有更多異常之處,隻是暫時還未被發掘。
阮白以前一直沒覺得自己怎麼樣,後來受到了提點,才意識到自己的來曆很可能有問題。
她知道自己八成和老家那廟裡的神祇有關係,可她卻從未想過,為什麼一個虛無縹緲的神祇,能製作出一個看起來和正常人沒有區彆的她。
而現在,她知道了。
她是阮爺爺按照杜文書的吩咐,用神祇和人類之軀共同研發出來的存在。
逃生遊戲係統從來沒有去注意過她,除了她本身無依無靠,沒有背景,不值得關注以外,應該也有她身體有一部分神祇能量的緣故。
她還記得第一輪遊戲快結束時,杜文書讓阮爺爺帶走孩子時說的話。
“……實驗要怎麼做,您是知道的,所以,我沒必要和您一起離開。”
他們嘴裡的實驗,指的就是將她製作出來的實驗。
雖然沒有足夠的儀器,沒有合適的實驗室,但神祇的特殊能力能輔助阮爺爺,完成他們計劃裡的每一步。
發現了這些後,阮白心情頗為複雜,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自己是怎麼產生的,杜文書又是如何計劃的,如今所有真相全大白了,可這些東西,都是她沒辦法說出口的。
而且除開這些,還有一個最關鍵的猜測,在她腦海裡隱隱浮現,又讓她不敢去想。
在阮白看來,杜文書的父親韓袁,無異於是逃生遊戲係統的最大幫凶。
同時,他也是一個相當殘忍的人。
從小受到養父母虐待,擁有黑暗過去的韓袁,三觀和品行極其扭曲。
在他眼裡,其他人的生命都和他無關,對於周圍人,他幾乎是以漠視的姿態圍觀他們的痛苦和掙紮。
可杜文書這麼態度鮮明地反對逃生遊戲係統,反對DSAS了,韓袁也沒把他怎麼樣。
他甚至還給了杜文書庇護,不然杜文書早就能被DSAS其他高管吞得渣也不剩了。
這樣一來,說明了韓袁也並非是完全的反社會人格,他對血親是有關愛的,隻是本性太過自私冷漠,對其他人不在乎而已。
這樣一來,那麼當初在古堡副本裡的時候,韓袁又為什麼要態度溫和地同她說那麼多機密呢?
他的靈魂在逃生遊戲係統手裡,泄露太多信息,肯定會受罰的啊。
哪怕她是他兒子的研究成果,這也有點說不通。
還有就是,杜文書實驗室裡的孩子,肯定是有基因的供體的。
她也不會是憑空出現的,她可以沒有生理學上的父親和母親,但她必然會與一個人或者幾個人有血緣關係。
所以,她會是杜文書的孩子麼?
阮白想到這裡,在胡亂猜測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好笑。
知道這麼多,又有什麼用,不管怎麼樣,杜文書是製作出自己的人,他是真正意義上給了自己生命的人,他就是自己的“父親”。
阮白在旁邊思考的時候,另一邊劇情也逐漸發展了下去。
DSAS公司高管過來,給杜文書打了電話,被杜文書掛掉。
之後,阮爺爺來到了杜文書的辦公室裡,兩人交流完畢,共同決定前往地下研究所帶走實驗成果。
阮白如同幽靈一樣,跟在兩人的身後,重新走了一遍劇情。
同樣地,在進入了地底最後一層後,那股冰冷的寒意迎麵撲來,死死環繞著阮白。
這一次,阮白因為已經知道了杜文書等人接下來會做什麼,又會發生什麼,於是她將注意力放在了彆的地方。
她得有個通關遊戲的合理回答,但她又不能直接把杜文書的研究成果是什麼說出來。
這樣一來,她要想拿出一個能讓逃生遊戲係統滿意的回複,那她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出杜文書其他的,能引起逃生遊戲係統興趣的秘密。
並且,能讓她找出這個秘密的線索,還必須是來源於這個遊戲副本裡的。
那麼……她要從哪方麵下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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