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仁就在一邊陪笑著,忙叫戚蘭將茶果端來讓兩位媽媽喝一口,歇一歇。
兩位媽媽卻是看也沒看一眼,冷著張臉道:“不了,我們來接人的,接完人回了主家還有許多事兒要做呢。”
戚仁臉上笑容僵在臉上,戚蘭更是受不得這氣,當下就口不擇言地嘀咕道:“不就兩個下人,有什麼好神氣的。”
一位媽媽皮笑肉不笑地道:“沒什麼可神氣的,所以更是耽擱不得,不然冒犯了主家誰也擔待不起!”
“你……”戚蘭還要說什麼被戚仁一把拉住了。
這時候宋氏也扶著戚梅出來了,戚梅頗為謙遜地朝著兩位媽媽點了點頭:“好煩請兩位媽媽等等,我這廂再同我三妹妹說說話。”
一位媽媽不鹹不淡地道:“還煩請戚姨娘快些,若是完了錯過了夫人賞花的時辰怕是要遭夫人怪罪了。”
戚梅藏在蓋頭下的臉又黑了幾分,但還是溫溫和和地應了。
戚若不曉得戚梅還要做什麼,索性就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她。
就見戚梅上前來一把拉住了她,嘴裡還殷殷叮囑著她好生跟祁陌過日子,還要硬塞個簪子給她,自是被她給拒了。
戚梅立時帶上了哭腔:“妹妹,我如今要嫁人了,連這最後的一點心意你也不願全了我嗎?”
戚若難得看宋氏的臉色,更是不願欠戚梅什麼,語氣平淡道:“二姐的心意到了就行,這簪子貴重,我用不上,也不喜這些。”
是一點人情也不近了。
戚梅躲在紅蓋頭下咬碎了一口銀牙,一旁的兩位媽媽又在催促了,她隻得作罷。
要說她今兒為何如此,不過是做戲做全套。
既然她同趙炳榮說了她心疼戚若這妹妹自是會在嫁人這日讓她來送自己一程,而送簪子給戚若也是為此。
但她也想著能在趙家下人麵前博個良善的好名聲,若是趙夫人問起來了,那些個下人一說,說不得趙夫人就對她改觀了。
可戚若不領情,兩位媽媽又在一旁催促,她隻得暗罵一聲狗奴才,也就跟著人上轎走了。
從頭至尾都靜悄悄地,沒鬨出什麼聲響。
戚若看著那孤零零的小轎漸行漸遠,不知不覺想到了自己嫁人那日。倒比自己這二姐還風光,禮數周全,鑼鼓聲聲,還有心疼自己的夫君。
雖說自己那夫君因著不懂那些個禮節鬨了笑話,卻也是讓她溫暖的。
一幕幕從眼前略過,她嘴角的笑意愈發溫柔。
送罷,她也不多留了,就往家裡奔去,沒成想遠遠地就瞧見了站在門口等自己的祁陌。
她心中一暖,不禁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