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覺著你可以。”
能被自己崇敬的人讚同王思遠很是高興,用力地點了點頭。
“我回去就同我爹娘說。”
祁陌心中愈發愧疚,但有些事卻不得不做“那日的土匪都死了,沒能送到元京來,但我之前問過了,他們是故意要綁你的,你……且小心著些吧……對了,你娘知曉你被綁了的事兒嗎?”
王思遠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要是我娘知道那還得了?怕是得厥過去,之後我更是不得出門了。我父兄都幫我瞞下來了。”
祁陌正色道“我之前問過那幫土匪了,他們招了些,說是最終目的就是你,似是因著你爹的緣故,你可得小心著些,回去問問你爹是不是招惹了什麼人,也好有個防範。”
頓了頓,他又試探著道“特特是令堂,到底是個婦道人家,出門更是要小心了,雖說天子腳下,但下黑手的也有神不知鬼不覺的法子。”
王思遠大驚,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又急切地問道“那他們還說了什麼?”
祁陌又輕抿了口茶“多的就沒說了。”
王思遠已坐不住了,祁陌看出來了,適時地提出要離開了。
兩人出得茶樓,王思遠急急離開,祁陌瞧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頭歎道,當真不諳世事,自己也當真負了這小孩的信任。
不過事情既已做出來了他便不後悔,去取了自己在玉桂坊訂的瓊玉糕就回去了。
到得家中,祁陌將糕點給了戚若,卻聽她說要分一份給雅達,他頓時覺著吃味了。
“媳婦兒怎地就沒想過給我留一份兒呢?”
戚若挑眉“我還就不信你真能讓我將這糕點吃完?怕是待會兒又要說你想吃,就給我留一塊兒了。”
祁陌訕訕道“你不是受了風寒嘛,胃子又不大好,這糕點不好消化,不能吃多了。”
戚若哪能不知道祁陌的心思呢?隻笑著將他攆走了,讓他去瞧瞧雅達,看看他將賬冊理好了沒有。
其實雅達和李管事前幾日就來瞧過她了,不過男女有彆,祁陌又怕她耗費心神,隻隔著屏風讓幾人匆匆說了幾句話就將雅達和李管事趕走了。
李管事倒是好說話,就雅達,一副跟戚若好姐妹的模樣,愣是被祁陌瞪出去的。
到得西廂房,祁陌就聽見雅達懨懨地在跟李管事說話。
“老李啊,你說祁兄和嫂子怎地……之前嫂子以為自己懷孕了,結果空歡喜一場,好,好在是空歡喜一場,可這……這回……那天殺的!”
“謹言慎行。”李管事將賬冊一本本理好,“若你不想給他們添麻煩就謹言慎行。”
雅達癟了癟嘴,不情不願道“知道了。”
祁陌見兩人說得差不多了,刻意在門外便出聲道“怎麼?賬本理好了?”
他將新出的糕點放在雅達麵前“你嫂子叫我送來犒勞你的,李兄都沒有呢。”
雅達看著麵前用油紙抱著的東西,隻輕輕一嗅便知道是糕點了,迫不及待地打了開來。
“這是玉桂坊的新品啊?那我可得好生嘗嘗。”
吃著吃著他又小心翼翼地看著祁陌問道“祁兄,嫂子身子可好了?”
“好些了,隻是還是不能見風,風寒又一直纏著她的。”
祁陌看著外麵隨風搖擺的樹枝,心頭一陣歎息,這場風寒真是來勢洶洶,阿若這病了許多日也不見大好,整日整夜地咳嗽,不時還發發燒,吐一吐,連帶著胃也不好了。
王思遠回去時他父兄還在外忙碌,他乾脆就先去找他娘親了,也好叮囑她一番,免得到時候出門了真遇上什麼危險就不好了。
他同他娘親寒暄了許久才狀似漫不經心地扯到了正話上“娘,您出門可得小心些了,這些天天兒不大好,容易出事。”
王思遠的母親淩氏雖看著柔柔弱弱,不愛管事,對這種事情卻是異常敏銳,一聽這話便急急拉著王思遠逼問道“可是你碰上什麼事兒?”
王思遠自然是不肯說的,目光閃躲著“能有什麼事兒啊,就我聽人說的,這些個天不太平。”
淩氏最是了解自己兒子,更是不肯罷休了,好一番逼問王思遠隻好將事情都給和盤托出了,包括祁陌同他說的那些個話。
淩氏聽得這些個話是當即癱軟在椅子上,拉著自家兒子的衣袖一言不發,眼中全是恐懼駭然。
“這麼多年了,他還是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