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信的末尾,隻餘一句話。
“希望若兒能信為父,為父定不會傷害若兒與若兒的夫君。”
戚若在心中歎了口氣,看樣子隻有自己來找尋真相了。
“夏荷,將老夫人院兒裡留個空子,再派兩個阿陌特特訓練出來的護衛去守著。”
夏荷詫異抬頭,平素戚若為低調行事都不會將那幾個武功高強的護衛帶在身邊,這會子竟是將人撥給老夫人了。
秋菊當下就不乾了,氣鼓鼓道“夫人,那可是國公爺留給您的啊,您昨兒也遇刺了,也沒瞧見您將人喊出來使啊!”
對於秋菊的維護戚若倍覺窩心,不免解釋了兩句。
“我平素不用是覺著這四人該是用在刀刃兒上,我好好的,又是這時候,誰也不會輕易動我,更不想我死了。”
她沒給夏荷和秋菊說話的機會。
“昨兒的事兒還有待查證,不知是誰下的手,你們且放心,以後我去哪兒都將另外兩個人帶著就是。至於老夫人那邊,她也遇險了,我自也該派兩個人給她的,而且老夫人瞞著我們許多事,此舉也是想引出幕後真相。”
瞧瞧到底她知曉了什麼,竟會讓仁親王在這時節對她動手。
她不信溫氏會坐以待斃,也不信仁親王會留著溫氏這麼幾日讓溫氏有機會將她知曉的事情抖摟出來。
他們都會搶日子,而這兩日最為關鍵。
不出戚若所料,夜裡溫氏果真遣了她最為信任的丫鬟出去了,而那丫鬟徑直去了莫府。
戚若捏著醫書的手收得愈發緊了,半晌,才擱下書道“備馬車,去莫府。”
“夫人,此時去委實不大好啊,且不說此時元京不太平,若是被旁人發現了,於夫人不好,於莫大人也是不好的啊。”夏荷急急勸道。
戚若抬眼打量了夏荷良久才輕啟唇瓣道“夏荷,你什麼時候同莫大人如此熟悉了?”
夏荷放在身前交疊著的雙手是捏得愈發緊了,本微微彎著的腰又往下壓了壓,頭埋得極低。
“奴婢隻是覺著夫人很是……很是看重莫大人,莫大人也是……待夫人挺好的,奴婢不知夫人和莫大人什麼關係,但旁人瞧見了……終歸不好……”
夏荷覺著自己是鬼迷了心竅了,竟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愈想她愈發撐不住了,忙跪到了地上。
“是奴婢僭越了,還請夫人責罰。”
“你都說你全是為我著想我又能怪你什麼呢?”
戚若確實有些生氣的,但她從未同任何人說過她和莫忘的關係也無怪乎夏荷多想,隻是夏荷畢竟跟了她許久了,夏荷本該了解她的為人,可如今竟將她想得如此齷齪,怎樣都是有些難受的,說出口的話不免也帶上了刺。
“我說什麼你照做便是,關於莫尚書的事,你不必多問,在國公爺麵前也不必多說,我自會同他說清楚的。”
夏荷忙磕頭應下了。
戚若起身正欲出門,想想又停下了腳步“罷了,確實夜深了,你們找人將老夫人的屋子看牢些吧,若是他們沒有談攏隻怕今夜還會有場刺殺。”
夏荷不免鬆了口氣。
到得半夜,戚若突地被噩夢驚醒,輾轉反側,仍是睡不著,見正是月上中天,她來了興致,隨意套了件衣裳,外頭披了個大氅就悄悄出了醉臥院。
她在院中逛了許久,又想到了溫氏,乾脆不回醉臥院了,轉道去了溫氏的院子。
祁陌留給自己的那幾個功夫不錯的人果真不一般,這時候還能強撐著守著,見得自己來了忙給自己開了院門。
戚若同兩人點了點頭便往屋裡去了,好巧不巧,她總也來得是時候,卻聽裡麵傳來了溫氏強作鎮定的聲音。
“你們大人還是想殺了我?他就不怕我將事情捅出來壞了仁親王和他的好事嗎?我告訴你們,隻要我一死,他們乾的事,看我不捅到祁陌那裡去,到時候我還會讓人大肆宣揚,就算仁親王坐上了帝王寶座也會被人戳脊梁骨!”
裡麵的人沒有回應溫氏,顯是打算直接動手。
戚若來不及驚訝,忙扯開嗓子喊人,同時迅速地推開了房門。
“來人啊,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