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有他在,真的特彆令人安心。
舒顏輕聲問他:“西越,你會一直這樣對我不變嗎?”
“哎?”求生欲特彆強的簡西越條件反射般接口,“不變不變,肯定不變。”
繼而他反應過來:“不對啊,話不能這麼說。一成不變可不夠,顏顏,我會對你越來越好的。”
於是舒顏眨眨眼睛,突然冒出來一句:“我答應了。”
“嗯?”簡西越腳步頓住。
“西越,我答應你的求婚了。”她羞澀的笑笑,露出臉頰一側溫柔的酒窩,“現在輪到我來問你了。”
“簡西越,我想和你結婚,很想很想,你會願意嗎?”
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她已經發現了,之前想著不可以耽誤西越的自己其實就是一個口是心非的大騙子,既欺騙西越,也欺騙自己。明明無論如何,她其實都舍不得對西越放手的,每一天都會更喜歡他一點。
那就讓她徹徹底底的任性自私一回,她用整個餘生來還他。
***
雖然求婚成功的場景和簡西越之前預想的完全不一樣,既沒有浪漫的事先布置,也沒有深情的鋪墊與告白,甚至連作為最重要道具的戒指都被他放在了家裡,不能及時拿出來,但是終於得到舒顏點頭的他還是特彆特彆高興,簡直恨不得昭告全世界,他的顏顏終於願意嫁給他。
連續好幾天,簡西越都沉浸在一種傻乎乎瞎樂嗬的心情中,這讓舒顏看著忍不住發笑,更讓畫室學員們摸不著頭腦。
哎,說好的永遠瀟灑不羈的簡老師呢?怎麼變啦?不過好在,即便是畫風不太正常一直傻笑著的簡老師,那也是足夠賞心悅目的。
不過等到興奮過後,該具體籌備婚禮時,又有麻煩擺在了簡西越麵前:雙方的父母長輩要怎麼辦呢?
自從上次春節過後,簡西越和簡母的聯係次數加起來比前麵十年都要來得多,並且主題隻有一個,那就是想讓簡母接受舒顏。
成效自然還是有的,至少多次之後簡母的態度看起來已經漸漸鬆動。至於簡父,他的態度倒是一向無可無不可,反正自從他老來得子後,心思基本都撲在小兒子身上了。
西越想要談戀愛,那就談嘛,結婚也是同樣,想結那就結唄,這對簡父來說,隻不過意味著他需要受邀參加一場婚宴並且露個麵,沒什麼不能去的。
於是這時簡西越扭頭就找最難啃的骨頭,又開始對簡母軟磨硬泡起來。可惜效果不佳,簡母最終倒是鬆口同意了他與舒顏的婚事,卻怎麼都不願出席,說是眼不見為淨,弄得簡西越一個頭兩個大。
舒顏看著這樣的簡西越很心疼。她知道西越想讓她有一個正常的婚禮,讓她得到父母長輩的祝福與支持,從而不留任何遺憾,但她並不願西越每天忙碌的同時還要為這些事而憂心。
——更彆說一遍又一遍,為她向簡母甚至是他關係尷尬的繼父一家無條件低頭服軟。這放在以前,對於西越來說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見簡西越又準備提著東西去拜訪簡母和繼父一家,舒顏主動攔住了他。
迎著簡西越詫異的目光,她極其認真的開口:“西越,彆去了好嗎?我不在意這些,真的。有你,我就不在意彆人的眼光。”
“何況,我父母的態度……你也知道的。”舒顏苦澀的笑笑。
她隱含期待的打了電話回去,但得知她準備結婚這個消息的舒父和舒母隻是稍稍驚訝了一下,然後就再無動容。
既沒有詢問即將成為他們女婿的人是誰,也沒有絲毫關心他人品如何的提問,和這世間所有即將成為嶽父嶽母的人表現都截然不同,於是這通告知電話的意義真的就隻在於告知,一片沉默之後,究竟是誰先敷衍的道一聲再見並且掛斷電話已經變得不再重要。
相比於簡父簡母,他們顯然更沒有出席的意思。那麼難道也要她拉著西越一遍遍的去求他們來參加嗎?她不想這樣,更不想讓西越為她低聲下氣。
說到底,就算勉強把簡父簡母、舒父舒母四位長輩在婚禮上全部湊齊了又怎麼樣呢?日子是她和西越自己過的,與他們無關。
他們從小沒有從父母那裡感受到幸福,現在想來,其實也沒有一定要讓父母親眼見證他們幸福時刻的必要。
她仰起頭向簡西越提議:“西越,我們乾脆辦一場彆具一格的婚禮,不訂酒店,不要宴席,也不要傳統的那些流程。”這樣就可以避免沒有高堂在場的尷尬。
她突然靈光一閃:“其實我們可以辦一場畫室婚禮呀。”明明有現成的場地。
“西越,我們的婚禮不是為了讓彆人高興,隻要我們自己開心就可以了,不是嗎?”
簡西越靜靜地看著她片刻,然後露出一個笑容來,他放下自己手中特意為繼父一家所采購的禮品,輕輕擁住舒顏:“好,那就辦一場隻迎合我們兩個人的喜好,獨一無二的婚禮。”
***
終於來到這一天,它既是簡西越的生日,同時也是特意選定的他和舒顏舉辦婚禮的日子。
而也就是在這天晚上,因為上次仗義出手相助,已經成功和舒顏進階為好閨蜜,並且在婚禮中擔任了伴娘這一重要職責的小許姑娘,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發了個朋友圈。
【今天應邀參加了顏顏小可愛彆出心裁的畫室婚禮,新娘溫柔漂亮,新郎英俊帥氣,特彆登對,環境氛圍也都超棒的,有新郎為新娘用心繪製的許多畫作當背景點綴,在布置中還特地把新娘擅長的小提琴化為元素融入裝飾處處都有體現,整個婚禮的主題就是音符與畫,文藝又唯美,確定這是我夢中的婚禮沒錯啦!】
然後下麵她附上了九張現場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