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阿越這個樣子,我是絕對沒有臉麵再去肖想人虞家姑娘了。明明阿越小時候,我還覺得有幾分可能。”
“彆提,以後就把這件事忘了。現在我們這個情況,尤其是阿越,那孩子實在……彆說虞家,是我也絕不會允許女兒嫁他。反正也隻是當年父親和虞伯父的私下約定,除了我們兩家人,根本沒有其他人知曉,我們熄了這份心思權當這事不存在,想必虞家更不會想要挑明,以後兩方婚嫁各不相乾。”
原身這才知曉,當年他爺爺是給他訂過娃娃親的,還是個不錯的人家。
虞家和簡家的起點一樣,兩位老爺子當年都是秀才,還是一起趕考過好幾次的情誼,不然也不至於給孫輩定下娃娃親,但是他們兩家的發展卻不同。
虞爺爺是秀才,虞父也是秀才,就連虞父那個年紀不大的小兒子,據說也十分聰穎,幾歲大就能背千字經,是個秀才料子。
從簡父和虞父這一輩開始,兩家就已經有了落差,更彆提原身這下一代的對比了。
但對於原身來說,他認為有了這樁舊事在,虞家若是不願將姑娘嫁給他,那便是瞧不起他,他咽不下這口氣。
於是他帶著一幫懶漢去鬨了一通,讓所有人都知道了虞家姑娘和他是有娃娃親的。
這個時代女兒家的名節何其重要,被原身這麼一鬨,大搖大擺稱她打小和自己定下親事,是自己未來的新婦,即便虞彥瑤是秀才的女兒,又一向風評極佳,也沒有人再敢向她提親了。
再加上虞彥瑤親生母親去的早,現如今的繼母本來看她便不是多麼順眼,順水推舟便給虞父吹枕頭風,索性真的將她定給原身,全了當初的定親之說,還顯得他們誠信守諾,不嫌棄簡家門第不如曾經,有仁義之風,可以賺得一番美譽。
原身雖然因此差點被暴怒的簡父打斷腿,但是事情既然已經如此,那也沒有辦法了,簡父簡母就希望原身能夠在娶妻之後變得有擔當起來。
但這顯然也是不可能的,原身是收心聲稱自己要好好念書了,但是究竟念沒念進去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打著念書的旗號,在簡父簡母尚且在世時,吃用父母的,等到簡父簡母去世以後,則讓整個家都負擔在虞彥瑤的身上,實在不行就讓她回娘家要。
功名是半點沒見到,錢卻沒有看見他少花。
虞彥瑤對他來說,不僅是照顧他生活起居的人,更是他的錢袋子,畢竟她同父異母的弟弟後來可是考上了舉人,連帶著整個虞家的門楣都被抬高了一截,哪裡能夠缺錢花?虞彥瑤是出嫁女又怎麼了,那不也是虞家人嗎,也能分一杯羹。
虞彥瑤怎麼可能願意,便隻好想儘各種辦法養家,因為操勞過度,她年紀輕輕身上便落下了各種隱疾,最後早早去世。
而靠不了虞彥瑤了,原身便轉去找已經出嫁的妹妹要錢,讓她在夫家難做人。
可以說,原身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賬。
於是在接收完所有記憶後,簡西越終於知道為什麼簡母會覺得他剛才的舉動居然算是懂事了。
因為如果是原身,那大概就是這樣吊兒郎當的頂撞她:“誰讓爺爺當年是秀才,爹卻隻是童生,照這樣推算下來,輪到我那自然本就該什麼功名都沒有的,考也沒用。”
這不僅能惹簡母再度落淚,更會戳中簡父心中最大的傷口——他一向是為自己不能和父親一樣考上秀才而心中遺憾的。
作者有話要說: 好累,小可愛們晚安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