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驚馬狂奔,又是在草場上打滾,回去時兩人皆是泥濘不堪,趕緊沐浴梳洗罷,便上車往都督府而去。
“所以宣王府在長安?”軒轅晦對狻猊和顏悅色道。
狻猊抖了下,更加恭謹道:“不錯,宣王妃連同世子均在長安,此番除去鄧翔被封郡王,鄧驚雷被封世子,另有三子封侯,分彆是安陽侯鄧翻雲、滎陽侯鄧覆雨、舞陽侯鄧乘風,隻有翻雲覆雨二位公子隨父在涼州。”
“這名字起的,”趙詡涼涼道,“生怕旁人不知他是個沒讀過幾本書的大老粗。”
軒轅晦冷笑,“翻雲覆雨,他是生怕旁人不知他是個心生反誌的逆賊!”
他聲色俱厲,狻猊嚇得跪伏在地,兩股戰戰。
趙詡瞥了罪魁禍首一眼,軒轅晦訕訕一笑,隨即又擺出副平易近人狀,親自將狻猊扶起,“早間我心緒不佳,恐怕是委屈了你。但你要知道,從宮裡帶出來的人裡,除了守寧,我最信的人就是你,所以若是你也不認真辦事,我還能重用誰,還能依仗誰?”
狻猊不僅沒有絲毫被感動的樣子,反而趴得更低了,連頭都貼到了地上。
“屬下辦事不力,罪該萬死!”
軒轅晦打好的一番溫情脈脈的腹稿儘數卡住,眼看又有些慍怒,不知想起什麼又強忍住,掃了趙詡一眼。
那眼神竟還有些委屈,趙詡在一旁看的樂不可支,終於想起解圍,“狻猊,王爺已經不怪你了,日後注意些就好。對了,方才王爺吩咐,在咱們去都督府時,你為王爺做件事,這次,可彆再……”
“屬下領命!”
趙詡又對身後的白蘇吩咐,“把先前胡市買的那把寶刀取來。”
軒轅晦挑眉看他,果不其然,趙詡對狻猊笑道:“之前王爺見這寶刀不錯,說是襯你得很,我便體察上意買了賞你。寶刀送英雄,切莫推脫了。”
狻猊感激涕零地看著軒轅晦,後者頗不自在,輕咳一聲,“這是我和王妃的心意,也算作今晨的賠罪。”
“行了,”趙詡從袖中取出張字條,塞給狻猊,“你去此處與一名為白胡之人碰頭,他自會和你分說仔細。”
跪著
的狻猊偷偷瞥軒轅晦一眼。
心中其實頗為受用,軒轅晦笑笑,“從此後,我與王妃一體,王妃吩咐,你們照做就是了,你自去吧。”
“領命!”
軒轅晦無比自然地捉住趙詡的手腕,挽著他上了馬車,柔聲道:“昨夜折騰得晚了,小心些。”
趙詡滿麵糾結地看他,心道莫不成那歃血為盟竟是個邪門的巫術,怎麼城外一趟回來,軒轅晦竟陡然開了竅,簡直讓人無法消受。
拉下車簾,合上車輿的門,軒轅晦才問道:“白胡是何人?你要狻猊去做什麼?”
“王爺倒是不見外,”雖覺得他順杆爬得有些可笑,趙詡卻也不想隱瞞,“在長安時,我便在著手安排些事。王爺知曉麗競門吧?那本是世祖留下護佑皇族的,不料上一任統領五蠹卻被鄧黨尋機構陷,不僅身死,更累得麗競門被裁撤,除去少許逃脫外,更多麗競門人慘遭毒手。這些活下來的暗衛探子,其中必然還有不少心係軒轅正統,對鄧黨恨之入骨,若是能籠絡他們,不僅可以壯大肅州勢力,更要緊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