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晦一點就透,“麗競門畢竟叱吒百年,還不知有多少密檔輿圖,就算不能得到,也不能讓其落在鄧黨手裡。”
“正是,先前我便讓白胡居中聯絡,就是前幾日,我才接到他之傳書,說是有個已然眼盲的麗競門人被他尋得,隻是行動不便,當前還留在長安。”
軒轅晦並不見失望,“無妨,有一便有二。既然咱們想得到,鄧黨應該也想得到,還需保護好他才是。”
趙詡點頭,“而且,我還在想另一件事,因鄧太後的關係,鄧黨與宦官交情匪淺,甚至聽聞鄧黨的探子均由太後身邊的權宦侯虎掌控。若是咱們能安插人過去……”
“這恐怕得要獨孤母妃操持。”軒轅晦蹙了蹙眉,連鼻梁都微微皺了起來,看起來格外有少年模樣。
趙詡打了個哈欠,已是有些疲了,可身旁那不省心的小王爺卻一點不體貼,“也好,探子細作的事就全托付給你了,外事不決問肅王,內事不決問十九嘛。”
趙詡惡狠狠地瞪他一眼,“被王爺看上,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不不不,是你積了八輩子的福
報,五百年的善果。”
懶得再和他貧下去,趙詡扯開話題,“咱們出京城也這麼久了,王爺與沈覓談過麼?”
軒轅晦陰著臉搖頭,“其實剛到岐州,他便借口身子不適,恐怕要比咱們遲些時日。”
趙詡笑笑,“意料之中,畢竟要人家跟著咱們去肅州吹冷風吃沙子,搞不好還得連累一家老小的性命,心生不忿也是人之常情。”
“遲早有日……”軒轅晦冷聲道,“我要讓整個肅州都換上我的人,再不用縮手縮腳,如履薄冰。”
“王爺、王妃,請移駕。”
二人定了定心神,軒轅晦擺出副彬彬有禮的文弱君子模樣,先踩著繡凳下車,又無比溫存地扶趙詡。
“見過肅王、肅王妃!”約百名全副甲胄的兵士齊齊站成兩排,吼聲直上雲霄。
趙詡不清楚自己麵上有無變色,可軒轅晦卻神色如常,隻點了點頭。
“宣王有請!”
軒轅晦淡淡道:“帶路吧。”他的手緊了緊,箍得趙詡手臂發疼。
可他卻無法怪他,隻因瓊樓金闕般的安西都督府,簡直處處違製——敢問他昨日才被封郡王,為何一梁一棟、一磚一瓦均是比照親王?
難不成竟還大過他這個龍子鳳孫的嗣王?
軒轅晦隻覺自己每走一步,心裡都是一抽,隱隱有所悟,或許今日要見的便是他啟朝的王莽。
“末將見過肅王殿下,不曾遠迎,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