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詡碰了碰他指尖,果然微涼,輕笑道:“可惜王爺娶了我這麼個七尺莽漢,不然懷抱軟玉溫香,定能得一夜好眠。”
“王妃既被人讚作芝蘭玉樹,那定有玉樹之軟、芝蘭之香,不如本王便將就將就?”軒轅晦湊過來,戲謔地靠在他身上,極其造作地歎了聲。
趙詡不禁嗤笑,乾脆仗著高上幾分將人攬過來,將二人被褥疊在一塊鋪好。
軒轅晦僵了僵,可從趙詡身上傳來的暖意又實在誘人,便乾脆自暴自棄地抱住他,“我算是知道什麼叫‘老婆孩子熱炕頭’了。”
他二人一路雖一直同榻,可相擁而眠倒是首次,趙詡正覺怪異,卻發現軒轅晦竟抱著他的腰身沉沉睡去,甚至還微微打著鼾。
又是好笑又是嫌棄,趙詡把被子掩好,竟也跟著睡熟了。
“二位殿下!”一大早,守寧便在帳外叫喚。
趙詡睡得輕,立時醒了,一旁軒轅晦嘟囔一聲,倒是未醒。
“宮裡的規矩是怎麼教的?也不怕驚擾了王爺?”趙詡掀開帳子,氣勢洶洶。
他發髻散亂,隻披著件中衣,麵上還有些晨起的潮紅。
守寧抑製住不合時宜的想入非非,趕緊道:“方才守城官前來問話,奴婢便將文牒給他看了,他已去稟報,估計很快就會將二位殿下迎入城內了!”
趙詡揉揉眉心,冷笑道:“那可未必,你且看著吧,不到一個時辰,他們絕不會有命官出城。”
往回走了兩步,他又道:“對了,王爺早膳恐怕會遲些用,你備些牛乳。”
帳內軒轅晦也已醒了,正睜著眼神遊。
“王爺,我伺候你穿衣?”趙詡斜雙手抱胸。
軒轅晦回過神來,張開雙臂,笑得沒心沒肺。
他本就長得有種異於漢人的俊美,如今迎著晨曦笑開,簡直好若春花爛漫。
幾乎是認命的,趙詡取了他衣物便為他穿上,“若王爺當時未選我,而是挑了崔靜笏或者盧淵,他們可未必這麼好風度。”
“本王慧眼獨具,看麵相都知道趙十九是個賢惠能持家的。”軒轅晦洋洋得意。
趙詡冷哼,“做臣子時得做牛做馬,為內眷時還得為奴為婢,天下怕找不到第二個如我這般命苦的王妃了。”
這時守寧端著牛乳進來,軒轅晦一飲而儘,納悶道:“為何近來總有牛乳?這可難得。”
趙詡一言不發,隻比了比二人身高。
比自家王妃略矮半頭一直是軒轅晦心中之痛,不由恨恨道:“我軒轅氏男兒個個頂天立地,我隻是長得晚些。”
趙詡悶聲笑了會,道:“那王爺就好吃好喝好睡,不然怎麼頂得住這天地?”
“王爺,肅州司馬求見。”
軒轅晦沉下臉來,“哦,這刺史倒是日理萬機,還是本王實在不招人待見,竟連屈尊紆貴地見本王一麵也不肯?他不來跪迎,倒要本王去拜會他不成?”
趙詡瞥了眼他臉色,淡淡吩咐,“讓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