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走遠,就聽一聲巨響,軒轅晦一個猛子紮入池中,一時半會想來不會出來。
趙詡再忍不住,大笑著出門去了。
晚膳擺好許久,軒轅晦才濕著頭發出來,見趙詡仍在偷笑,翻了個白眼道,“我是搞不懂你們這些仙風道骨的士族子弟,人雖是萬物靈長,可到底也是胎生的,和禽獸也無多大分彆不是?”
趙詡瞥他一眼,“你自去與禽獸為伍,我便不奉陪了。”
“迂腐。”軒轅晦坐下來,他眼角似有些潮紅,不知是否是方才情動所致。
方才自己出門後,軒轅晦做了什麼,簡直一目了然。
趙詡還在想入非非,軒轅晦便開口了,“歐懸那長刀得趕緊造出來,就在雅魯克。”
“還用避諱朝廷麼?”趙詡反問。
軒轅晦看他,“難道不該麼?”
趙詡撐著頭,“咱們如今和朝廷,隻差撕破麵皮,儘管遺詔給了殿下三年時間,可我不以為朝廷會等上那許久。王爺不妨以己度人,他們下麵會如何動作?”
“增稅負、散流言、派細作,還能有什麼?”
趙詡點頭,“你說鄧黨與我們,誰更
急一些?”
“嗯?”軒轅晦側過頭,“難不成你的意思是?”
如今軒轅昕登基,他雖養在鄧太後名下,可大好男兒,誰不想要片語成旨、萬人影從?他借著鄧氏的勢登臨九五,此刻對鄧氏必然心存感激,可若是他發覺自己如同先帝一般處處受製,舉步維艱,朝野上下隻知鄧氏不知有他,他還會如今日一般平和麼?
軒轅昕畢竟是明詔登基的皇帝,若是肅州如今和朝廷撕破臉麵,那便是叛黨亂臣無疑。
可若是鄧氏急不可耐地廢黜軒轅昕,肅州此時再揭竿而起,那便是勤王護駕,匡扶軒轅氏江山。
他們等的便是這樣一個時機。
“可如何才能讓鄧黨卸下戒心,倉促行事呢?”
趙詡擺了擺手,“卸下戒心何易?也無太大必要,咱們隻需隔山觀虎鬥,做那在後的黃雀、得利的漁翁。”
“既然如此,”軒轅晦忽然問道,“柔儀姐姐在鄧翻雲那兒,可有一席之地?聽聞鄧覆雨也是個見色心喜的……”
“想不到王爺還挺喜歡用美人計。”趙詡笑道。
軒轅晦歎息,“這不是無路可走麼?何況信陵君用得,我就用不得?再說了,如姬是個深明大義的奇女子,我柔儀姐姐又哪裡差了?”
“嗬,”趙詡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四年前,殿下就已將這美人計用得爐火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