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為王妃擦背。”
軒轅晦話音未落,趙詡簡直驚出一身汗。
原因無他,有一事他從未敢告訴軒轅晦知曉。
那是個晚春的暖夜,二人如同往常一般閒話許久後歇下。許是白日裡過於疲乏,又許是軒窗未閉,這春風過於融融,趙詡很快便陷入了沉沉夢鄉。
夢裡是起伏蒼茫的群山,趙詡一人拄著竹杖悠然自得地走著,從紅日當空走到星河天懸,也並不感疲憊。不知走了多久,在山腰處得見一高門大戶,那戶人家正門洞開,趙詡抬腳進門,穿過轎廳正堂,均不見人影。直至他走入遍植牡丹桃李的後園時,才發現有一身形高挑的男子背對著自己坐在一小亭中,似是自斟自飲。
趙詡也不知是中了邪還是被下了蠱,竟如同認識那人般快步走過去,從背後抱住那人。那男子輕笑一聲,並未反抗,於是趙詡便壯著膽子褪去了那人的衣物,二人一同倒在花團錦簇之中,一陣鸞鳳顛倒。
情到濃處,那人在他身下急喘,聲聲喚著,“十九郎,王妃……”
趙詡定睛一看,眸光幽藍如同一江春水、雙頰潮紅恍若天邊紅霞,這不是軒轅晦又是誰?
就在最情動之時,軒轅晦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園中群芳儘數凋落,殘紅敗綠散了滿地。
他也在那時醒來,發覺被褥一片濡濕,而軒轅晦睡得正熟,不知是否將他肩膀當做烤羊,正啃得香甜。
趙詡一邊感慨比起旁的名門公子,自己長成的實在是有些晚,一邊看著軒轅晦的睡顏苦笑——這次自己怕是再無法自欺欺人,徹底栽進去了。
當時如何毀屍滅跡,又如何麵對白蘇那詭異笑容不談,趙詡隻是一個晃神,就被軒轅晦推到池邊,背上已多了雙狼爪子。
“軍中有個郎中,那手推拿簡直登峰造極,我向他學了幾招,十九郎頗通岐黃之術,不妨品鑒品鑒?”軒轅晦興致正高,也不知那郎中是怎麼教他的,在趙詡背上捏來蹭去,簡直毫無章法。
趙詡心中暗自叫苦,忍無可忍後乾脆將軒轅晦雙手捉住,“若他當真這麼教你的,怕是個江湖騙子,王爺還是辭
了他吧。”
軒轅晦這些年專攻武學兵法,雙手上早已長了薄薄一層繭,摸上去頗為粗糙,可縱使這樣,趙詡心旌仍是一蕩,心猿意馬起來。
軒轅晦笑嘻嘻地轉身背對趙詡,“那不如王妃試試?”
這與那春夢的場景出奇類似,趙詡目光掃過他窄腰,頓時覺得口乾舌燥。
“冒犯了。”趙詡乾巴巴道,最終還是按了上去。
做了四年多夫妻,碰到手足之外的肌膚倒還是頭一遭,趙詡指尖拂過他脊背肌理,不輕不重地在幾處穴上輕按揉捏。
“這都是何時受的傷?”還未正式上戰場,可平常操練也是刀槍無情,軒轅晦身上也有了幾處淺淡的傷痕。
軒轅晦舒服地哼了聲,“練兵,趕路,習武,記不清了……”
沉默無語地為他按了許久,不知趙詡按到了什麼地方,軒轅晦呻、吟出聲,趙詡下意識地向下看去,也紅了一張麵孔。
軒轅晦眯著眼,倒是鎮定,“你先去看看晚膳如何了。”
趙詡起身出水,披上中衣,隻見軒轅晦依舊是那個姿勢,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