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晦起身,本想拍趙詼的肩膀,不知為何又放下了,“你先去洗漱歇息,晚間我在翠柳居設宴為你接風,也為你引見引見。”
見趙詼還有些遲疑,軒轅晦便道:“不必擔心,今晚你見的儘數是肱骨心腹。”
趙詼這才禮數周到地退下。
攬過趙詡的肩膀,軒轅晦輕聲道:“多謝。”
趙詡挑眉看他,“你我之間,何必言謝?”
軒轅晦不無詫異地發覺,自己竟又有想與他親昵的衝動,隻好一邊唾罵自己,一邊強自壓下心中蠢蠢欲動,故作端方道:“隻是我看王妃於商道,已經很有見地,趙詼再如何厲害,難道還能強過你去?”
“我那是小打小鬨,上不得台麵,”趙詡按住他放在自己肩頭的手,“均輸平準一類,我不如他。他幼時便長於心算,我來肅州前偶然發覺他在天文曆法上也頗有所得,就以管子考他,他對答如
流,我當時就存了這個心思,想不到如今竟用上了。”
軒轅晦看著二人交握的手,一時有些心猿意馬,可又想起先前孟浪之事,隻好強自壓抑著。
趙詡卻挑起軒轅晦腕上念珠,仔細看了看,“養的不錯。”
軒轅晦愣了愣,看向龍眼菩提的一百零七顆念珠還有那夜光母珠,“許是我近來心誠,時常念經的緣故吧。”
趙詡低頭笑笑,鬆開他,心中卻想著——看來王爺已從先帝事中緩了過來,近來養的不錯。
晚宴人確實不多,除去主人肅王夫夫、主客趙詼,主陪是沈覓,還有幾個司農司糧,並無他人。
趙詼出身大家,自是溫文爾雅、談吐不俗,一旁的沈覓極是滿意。
軒轅晦見雅間外的屏風後人影綽綽,心中也是有數,便寒暄道:“二十四郎可有家室?若有便一並接了來?”
趙詼似是噎了噎,放下竹箸才答道:“在下尚未娶妻。”
“那通房呢?”沈覓立即問道。
軒轅晦恨鐵不成鋼地瞥他一眼,又聽趙詼規規矩矩地回答,“我潁川趙氏門風甚嚴,成婚前不得有房內人,這些堂兄也是知道的。”
沈覓自是滿意地不行,看趙詼的眼神愈發的露骨慈愛,讓一旁的趙詡忍俊不禁。
“也罷,隻是有個難處,”軒轅晦促狹道,“二十四郎,你若是住王府便隻能住穠李樓,便是我與你堂兄所住的這間……到底有些不太方便。”
他沒臉沒皮,趙詼倒是紅了俊臉,“那我在城中隨意賃一間小院便可。”
“你正好要跟著沈大人學東西的,不如就住在他府上好了,沈大人你沒意見吧?”趙詡會意,攛掇道。
“哪裡的話,求之不得。”
於是,這事便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