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詡磨刀霍霍,準備反擊鄧太後之後,軒轅晦收到了來自回紇的密信,整個人興奮地難以自抑。
原因無他,之前在雅魯克見過的回紇國師竟然想微服前來肅州同王妃論道。
趙詡被搞得丈二摸不著頭腦,“我與他素無交情,更不是什麼得道禪師,就算他駕臨肅州,也該是來尋王爺才是,為何獨獨要與我問道?”
潁川趙氏是個再入世不過的世家,趙氏子弟彆說論禪,就是士族最喜的清談玄學都嗤之以鼻,這國師要來找趙詡論道,無異於雞同鴨講、對牛彈琴。
“此人深不可測,我覺得或許真有幾分神性也說不定,”軒轅晦顯然對他推崇備至,“之前我與他攀談了一個時辰,身上的衣裳儘數被冷汗浸濕,可見此人厲害。”
“可見殿下無能。”趙詡恥笑,“我可要讀幾本經書,臨時抱下佛腳?”
軒轅晦厚著麵皮道:“那倒也不必,我看哪,這國師八成是代我舅舅來看看外甥媳婦的。”
這麼多年,趙詡也慣了他拿二人嫁娶之事玩笑,也沒多惱火,“他既然來探咱們的虛實,那麼就奉陪到底,他這次可還借道雅魯克?”
軒轅晦點頭,“我已讓狻猊和孫犼在雅魯克接應,帶著國師在雅魯克四處看看。”
“雅魯克之事,他全程皆有插手,自然沒什麼可隱瞞的,可到了肅州,王爺又準備給他看多少?”
軒轅晦若有所思,“除枳棘與歐懸外,似乎也無甚好欺瞞的。對了,作陪的加上趙詼。”
趙詡頗為詫異,“為何?”
軒轅晦訕訕道:“此事我先前忘了和你說了,他曾想把我那表妹嫁給我,我便對他說我與你情深似海,絕不想另娶他人。”
故而讓“外戚”趙詼一路相陪,以彰顯肅王夫夫的琴瑟和鳴。
趙詡有些無語地看他,“所以之後你們才談起宗室女和親那回事?”
軒轅晦歎息,“是啊,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柔儀姐姐,也不知她現在過的如何了,她弟弟找到了麼?”
他雖對旁人狠戾,可對自己人,卻是心軟得一塌糊塗。
所以柔儀郡主在鄧翻雲那裡的遭際,趙詡
遲遲不敢告訴他——鄧翻雲一世英雄,卻在柔儀郡主手下栽的死死的,甚至休了出自赫連氏的妻子,隻因她找柔儀郡主晦氣、害得柔儀郡主小產。
柔儀郡主日後再不能成為一個母親,儘管她自己除去報仇雪恨,並無多少苟活之誌,趙詡仍然為她感到可惜。
許是因為他自己此生也注定做不了父親,不可能擁有血脈的延續。
“郡主巾幗英雄,自是遊刃有餘,至於小世子,先前派去的人無功而返,於是我便讓白衣社的南統領黃繼去找了,上個月才說有些眉目,還在等消息。”
軒轅晦看他一眼,苦笑,“柔儀姐姐過的不好罷?你何須瞞我。”
趙詡默然不語,又聽軒轅晦道:“也罷,我對不起她的,日後加倍還給琅琊王府,還給她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