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晦冷笑道:“你既無情我便休,他既不要我了,我就是醉死在這裡,他也不會如何。”
經年戰事,他原先麵上那點少年的稚氣早已不見,整個人也瘦削下去,如今麵色因酒氣潮紅,一雙藍眸卻冷的嚇人,“太妃的信呢?”
守寧將信呈上,軒轅晦隻看了眼,便冷笑著燒了,“我要你為我做件事。”
“我要你為我找一個家中兄弟眾多的女人,出身不必太高,清白便好。”軒
轅晦不疾不徐道。
守寧一個激靈,抬眼偷偷瞥軒轅晦,“王爺……這……”
軒轅晦腑臟早就疼的麻木,“去找。”
白蘇忿忿不平地來尋趙詡,“世間男子,果然個個薄幸。”
趙詡正在臨帖,聞言隻笑了笑,“傳宗接代,本就是他的本分,何況我與他已毫無乾係,從前也隻是奉旨成婚,各取所需。如今王爺總算於戎馬倥惚中得空,為軒轅氏開枝散葉,應是普天同慶之事,怎麼就變成薄幸了?”
白蘇欲言又止,整個人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趙詡看著好笑,“想問什麼便問罷。”
“公子既然真的與王爺斷了,那我要不要也去找個美人來?”
趙詡先是一愣,緊接著失笑道:“你卻是不懂,我趙氏子嗣眾多,如何需要我去傳宗接代了?更何況,論起美人來……”
他並未再說下去,白蘇卻是懂了。
曾經滄海,傾國傾城。
那年六月初七驚鴻一瞥,他的城,他的國,早已是斷壁殘垣。
軒轅晦正在撥弄佛珠,手指在趙詡當年換上的那顆夜明珠上遊移。
“王爺,”守寧在帳外輕聲道,“人已經帶到了,按您的吩咐,安置在偏帳裡。”
頓了頓,軒轅晦將佛珠褪下收好,又將案上一碗藥仰頭飲儘,幾個吐息之後,霎時覺得周身一陣燥熱。
掀開帳簾時,軒轅晦回首看了眼,隻見從穠李樓帶來的桃符仍然在案頭搖搖晃晃。
闔了闔眼,他頭也不回地大步出去。
他再回不了頭,漫漫長路,亦再無歸途。
鳳凰於飛,比翼和鳴。
不得於飛,使我淪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