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5和624,995和624!”
“你應該能賣不少錢吧?”
鸚鵡縮緊翅膀。
“去,就算再怎麼聰明,”涼夏擺手驅趕它,“也彆想來剝削我。”
鸚鵡翅膀不斷撲棱,再出聲時卻變成了清朗的男聲:“你好。”
“嗯?有點耳熟。”涼夏努力回憶自己在哪聽過,“啊,記起來了,是那個雖然坐著輪椅但是玩的還挺花的綠王的聲音。”
“玩的花……”比水流安靜的思索,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用你明白,”涼夏擼著鸚鵡的毛問:“話說你不是應該在坐牢嗎?”
“事實上,沒有人可以困住王權者,就算是黃金之王也不行。”
“那我打了個寂寞?”
“不,這場戰鬥還是很有意義的,讓我充分明白了王權者並非萬能。”
“你這個人好奇怪啊。”
有問必答,涼夏都分不清他到底是認真還是真天然了。
“奇怪嗎?第一次被彆人這樣評價。”
涼夏敲敲桌子說:“言歸正傳,你越獄後不去隱姓埋名反而用能力來找我,有什麼事?”
比水流沒聽出他的挖苦,開門見山的說:“我對你的力量很感興趣。”
“所以?”
“成為我的力量吧。”
涼夏不感興趣的打了個哈欠,又是被自己無處安放的魅力吸引到的人。
“我和你目標一致,我想我們可以達成同盟。”
“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們目標一致?”
“據你昨晚所說,你希望讓世界陷入動亂,而我想解放石板的力量,讓所有人獲得進化的可能,等壓製……”
“等下,先不提我的目標早就變了,”涼夏止住他的話頭,說:“我想知道你的理由”
比水流直言:“因為不公平,擁有超出常人力量的王是石板選出的玩家,而在以世界為舞台的遊戲裡,大部分人卻連成為nc的資格都沒有。”
“從成為王的那一刻起,王和他的氏族便不再受人類規則約束。”
“上個世紀末發生的迦具都事件,”想到自己這具苟延殘喘的身體,比水流在束縛帶中冰冷的說:“第三王權者迦具都玄示力量暴走,青王沒能在達摩克利斯之劍墜落前將其殺死,致使70萬人一同死亡。”
“王權者隻會招來無序,比起無知無覺的赴死,我認為隻有借助石板讓每個人都獲得力量才不會在死亡麵前毫無抵抗。”
“嗯,同意。”
琴阪眼睛亮起。
“但是,”涼夏為了以後做打算,隨手戳著鸚鵡淺黃的頰部,開解他:“社會需要秩序,人類驟然得到與其心智不相匹配的能力隻會為了炫耀力量而相互殘害。”
“你所說的隻是其中之一的可能性。”比水流冷靜反駁:“具有更多可能的未來是無法被預估的,等世界進化成應有的姿態,每個人都將是自己的王,我所求的,不過如此。”
“完全講不通啊,”涼夏撓撓腦殼,“換個方式和你說,你不甘心普通人在王權者的力量麵前毫無抵抗之力,因此希望解放石板讓所有人平等的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那不如在現有管理體係下把石板破壞掉不就好了?”
“但是這樣一來,可以創造進步的超能力也會被抹去。”
“所以現在的局麵不就很好嗎?黃金之王用石板的力量帶領全人類穩步前行,沒有戰亂,沒有紛爭,在20年裡締造了過去200年都不會有科技繁榮。”
“王……”
“定期體檢。”
“劍……”
“墜落之前殺死王權者。”
“弑王的代價……”
“我來。”
“……似乎可行。”
“去掉似乎,”涼夏對上鸚鵡的豆豆眼,語氣認真:“以我的實力保證,一定可行。”
如同一開始所說,將石板毀掉是通關的最優解,但自從作出石板的存在有益於大多數人的判斷後,涼夏就沒想過走這條最優解,他選擇了更麻煩的道路——用自己給王權者加上保險。
“我需要好好想想。”說完比水流就下線不知道乾什麼去了。
涼夏聳肩,他也沒想僅憑幾句話就說服比水流,而且對國常路大覺這個人,涼夏的想法同樣複雜,老人家在壟斷位置上待的太久,視野難免變得狹隘。
鸚鵡的聲音重新變得刺耳,“流,流。”
涼夏把桌子上的咖啡推給它,“說這麼多話口不渴嗎?”
鸚鵡嘎嘎兩聲,埋頭飲水,然後身體陡然僵住,“殺鳥啦——殺鳥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靠譜,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