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繆?你怎麼在這裡?”凡妮莎驚喜的叫道。
麵前這個身形瘦削五官深邃的男人正是加繆。他在凡妮莎身旁的台階上坐下。
凡妮莎驚訝的問:“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加繆說:“我聽說你馬上就要回美國了。我來和你說聲再見。”
凡妮莎好奇的問:“你是從哪裡聽說的呀?”
加繆在她腦袋瓜上輕輕彈了一下,說:“巴黎其實就這麼小。”但是凡妮莎一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表情,加繆不自在的說:“我聽馬蒂斯說的。”
凡妮莎雙手托著腮,看著他,說:“謝謝你特意來送我。真是一個超級禮貌的大作家。我會想你的,再見啦。”她揮揮手,和加繆作彆。
加繆說:“又不是現在就告彆。”他站起來,說:“走吧。我帶你去TiAmero吃飯。”TiAmero是萊茵河左岸的餐廳。法國最好的飯店之一。以精妙的法式大餐聞名。
凡妮莎愣了一下,猶豫的說:“今晚嗎?會不會有點太晚了。”
加繆看了看表,說:“才7點半呀。今晚完全來得及。”
凡妮莎猶猶豫豫的說:”可是,我需要收拾一下呀,也要花時間的。”
加繆仔細的看著她說:“你現在打扮的很漂亮呀。”亮晶晶的大眼睛,還有鮮豔而美麗的嘴唇。皮膚細看能看出粉底脫妝的痕跡,但無損於她的美貌,反而增添一絲彆樣的美。
凡妮莎撅起嘴,嘴唇像嬌嫩的花瓣,她說:“你不懂女孩啦。你看我的臉,粉底液都快乾了,眼影都飛粉了,口紅也有點褪色了。這怎麼出去啊。而且我的頭發還沒洗呢。出不去。”
加繆忍著笑,遺憾的搖搖頭,說:“是啊。那好可惜呢。看來隻有留到下次了。”
凡妮莎說:“不過,如果是你的話,我倒是願意麻煩下。你在這裡等會兒我吧,我大概……兩個多小時?TiAmero會關門嗎”
加繆說:“不會。營業到兩點。”
凡妮莎回到了屋內。她不緊不慢的卸掉臉上殘留的妝,眉粉已經掉了一半,棕色的眼影飛了粉。而黑色的睫毛線也已經開始暈染,唇角的口紅變的有些乾燥。凡妮莎用卸妝水慢慢的搓掉臉上的妝。她的動作不緊不慢,反正讓加繆在外麵等會沒關係——他也沒彆的事要乾。
卸完妝後,凡妮莎脫下衣服,赤腳走到了浴室。她打開花灑,溫熱的水噴在身上,打濕她的肌膚和頭發。她用了玫瑰味的沐浴乳和洗發水。她洗澡非常仔細,也非常慢。她將膏體塗抹在身體上,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等她慢慢吞吞洗完,加繆在樓下已經抽了好幾支煙了。
加繆正坐在樓下,抽著煙等著凡妮莎。他忍不住在好奇,現在小姑娘在乾什麼呢?是在化妝嗎,還是在找換洗的衣物?
從浴室出來後,凡妮莎坐在床腳,擦乾頭發,然後用白色的浴巾裹住身體,隻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她坐在化妝台前上妝。先是水乳打底,吸收了之後,再用化妝棉把迪奧的粉底液在臉上按勻。她平日喜歡用大地色的眼影,但現在卻換了液體的肉色眼影,在眼皮上塗上薄薄的一層,像星辰灑落在眼睛中,顯得眉目含情。
她沒有用高光和陰影,她不想讓自己的臉顯得過於立體,她本身的長相就是偏豔麗的那一掛,現在她希望顯得自己更加柔和。她用了紅底金閃的唇釉,上了唇,會顯得偏局色調一點,沒有正紅色那麼豔和咄咄逼人,但又能夠壓住身上的亮片裙。
然後她褪下浴巾,站在化妝鏡前,仔細的摸身體乳。
加繆在樓下等著,他來回的踱步,然後抬頭看向窗戶,無數個窗戶後都亮著燈,不知道哪一扇後才是他的小姑娘。現在小姑娘收拾到哪一步了呢?他忍不住好奇,像凡妮莎這麼愛美的小姑娘,是在把粉底在臉上摸勻,還是在眼睛上塗抹美麗的眼影,她上次用的是淺棕色的大地色,襯得眼睛更加深邃,而這次呢?加繆忍不住猜想,或者——可能在往雪白的肌膚上抹玫瑰味的身體乳?
她一定用的是玫瑰味的。
——畢竟她身體上,就散發著一股玫瑰的香味。不僅是她豐盈的肌膚,她白嫩的小腳趾上也有這股玫瑰的香。
上次在那戶山野的農戶家,加繆在幫她吹乾濕漉漉的頭發時,就聞到她身體中散發出來的一股玫瑰的清香味。很少有自帶體香的人,能夠形成這樣的香氣,一定因為她每天的堅持抹身體乳。她的肌膚那麼白,玫瑰色的乳液抹在肌膚上,一定會像肌膚上綻放的嬌嫩的玫瑰花。
凡妮莎吹乾頭發。然後噴上香水。叛逆的甜香,味道比較濃烈。她不喜歡淡香的味道,她就喜歡這種先聲奪人的、能夠壓住彆人的濃香。但是,讓加繆意外的是,她換掉了玫瑰香的型號,噴上了更烈的香氣。
加繆坐在台階上,又忍不住抽了一支煙。他看上去很淡定,但內心變得有些焦急。等待的時光總是讓人心急的。
他抬頭看向窗戶,試圖發現小姑娘的倩影。房間的燈光會把她的身姿會倒映出來。
他一張一張窗戶的看著,身材臃腫的還有啤酒肚的那個一看就是肥膩的中年男人,不可能是他的小姑娘;那個窗戶裡黑咕隆咚,那個窗戶裡的人看上去又太矮......
他的視線從窗戶上掃過,一直看到某一格的窗戶。
他的目光定在上麵。裡麵的房間是暗黃色的燈光,隻有人的剪影倒影在上麵。
裡麵的那個身影,似乎有些像小姑娘的影子。玲瓏有致。她好像在褪下身上的衣物。似乎是身上圍著的毛巾,然後在屋裡走了一圈,蹲下身體,走到某個地方,從裡麵拿出了什麼。然後他看到這個身影舉起胳膊,抬起大腿,換上了新的衣服,他甚至能看到裙子的邊緣,裹住她姣好的身材。
加繆覺得自己有些臉紅心跳,趕緊移開自己的視線,這大冷天的,怎麼還這麼熱。他搖了搖頭,把滿腦子旖旎的念想甩出腦外。
此時,凡妮莎已經換上了那件玫紅色的閃片裙,這裙子的色彩和她鮮豔的唇色極其搭配。越發襯得她美豔動人。接著,她換了一雙肉色高跟鞋。她坐在床邊,微微抬起左腿,在細嫩的左腳腕掛了一條橘紅的腳鏈。
之後她就關上燈,歡快的走下樓。
加繆正在那裡抽著煙,凡妮莎走上前去捂住他的眼睛,她身上的濃鬱的香味撲鼻而來。她嬌嫩的小手貼在加繆的眼上。加繆說:“我知道是你。”
凡妮莎笑嘻嘻的說:“不對,你不知道。”她壓低聲音,努力偽裝出男人的粗啞的聲,說:“再猜一猜我是誰?”
她的身體貼在他的背上,他一時覺得有些口乾舌燥。他試圖慢慢的往前移開身子,但凡妮莎馬上就跟了上來,她柔嫩的肢體貼著他,他隨便說道:“嗯,赫爾曼黑塞。是赫爾曼黑塞。”
凡妮莎取下手,頭往前傾,看著加繆說:“咦,我的聲音像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