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製作(1 / 2)

等凡妮莎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躺在加繆的懷裡。她趕緊坐起來,說:“你也不叫我。我睡了多久了啊。”

加繆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一直僵持那個動作沒有變,導致他腿麻且酸軟。

加繆搖搖頭,說:“沒事。看你笑的那麼開心,做了什麼好夢?”

凡妮莎沉思了一會兒,說:“我還真的想不起來了。”她試圖把加繆拉起來,但加繆被她壓到腿部抽筋。

凡妮莎替他捏了捏他的腿,結果她的手剛放到加繆腿上,加繆就不自覺的抖了一下。他說:“不用了,真的不用。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凡妮莎說:“你忍一會兒哦。活動開肌肉就好了。”然後凡妮莎白白的小手就放在他的大腿上,加繆的腿部肌肉很健壯,她的手心很熱,慢慢地幫加繆把腿部的肉揉開。

加繆覺得臉紅心跳。僵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直到凡妮莎停下手中的動作。

*

美好的日子總是短暫的。一轉眼,劇本部分就磨完了。

加繆最後還是用了凡妮莎設想的主線,但其中細節的精妙之處,卻遠遠超過凡妮莎的設想。

當亨弗萊鮑嘉看到這個劇本後,同意出演本片的男主角。馬龍也來試鏡過,但他的形象的確不符合男主角的形象,他身上缺乏那種冷漠而疏離的氣質。儘管他表現出來極大的興趣,最後也遺憾地被淘汰了。

攝影師找的是《**號街車》裡的攝影HarryStrandingSr.。女主角由瓊芳登出演。瓊芳登身上那哀怨絕望而神經質的氣質,和整部電影默然而蕭索的氣氛不謀而合。

為了這部電影,凡妮莎重新建了個小城。《局外人》的背景是阿爾及利亞的小城,但那個城市已經毀在了二戰中。

但是為了能更完美的還原出這部影片,他們決定以劇情為藍本,建立一個這樣的城市。

凡妮莎在看景的時候,還拉著加繆一起去了阿爾及利亞。同行的,還有製片阿瑟弗裡德和場景設計。

畢竟加繆寫這部的時候,就是以他的故鄉作為背景寫的。為了拍出一部經典之作,他們需要還原原汁原本的布景。

阿爾及利亞在非洲的北部,地中海的南邊。是一個小國家。也很貧窮。這是凡妮莎第一次來到北非。

下了輪渡,他們先到北邊的港口城市住下。然後再轉路線來到加繆童年居住過的城市。

北港的居民說的都是阿拉伯語。他們現找了一個阿拉伯語的翻譯。

異域風情的小城市,讓凡妮莎充滿了興趣。看到那些帶著頭巾的男人和女人,還有那些民族風情的美麗的服侍,都吸引這她。現在在法國的統治下,阿爾及利亞的人們雖然絕大多數都信仰伊/斯蘭教,但穿衣風格上還沒有那麼保守。那些長裙上,印了美麗而碩大的印花。尤其是那些美麗的北非女子,他們的五官極為深邃,眼睛非常大,睫毛又黑又長,無須任何的裝飾,遠遠看去,睫毛在眼睛上形成的陰影,竟然仿佛塗過眼線一般。

為了更好的融入當地的氣氛,顯得不那麼突兀,凡妮莎在落地的第一天,就買了一件阿拉伯長裙穿著,還用紗巾遮住了自己的麵孔。

她雖然五官沒有非洲的異域風情,但是,通過妝容的修飾。先用暗幾個色號的粉底塗勻,再用極黑極粗的眼線放大雙眼,遠遠一看,似乎像一個阿爾及利亞的本地女人。

按照凡妮莎精致的性格,她不願意臉和手臂之類的膚色相悖,所以在抹粉底時,又抹了抹露在外麵的皮膚。

“猜猜我是哪裡人?”凡妮莎衝加繆眨了下眼。然後撩著長長的印花裙擺轉了一圈。黑色的麵紗遮住她姣好的麵容。但卻令她美麗的雙眼更加吸引目光,更先聲奪人。

加繆摸了摸下巴,說:“真是一位迷人而美麗的阿爾及利亞小姐。我很榮幸能夠有機會能見到這麼美麗的阿爾及利亞小姐。”

凡妮莎說:“這位先生嘴真甜。先生是哪裡人?看上去不像是本地人。”

加繆說:“我就是本地人,隻是很多年沒有回來過了。”

凡妮莎說:“既然是這樣,那不如我來給這位先生做向導。故地重遊,一定是另一番的滋味。”

加繆笑:“謝謝這位美麗的小姐的心意。實在是我的榮幸。”

凡妮莎促狹的說:“但是你剛才,說我是一位美麗的小姐......阿爾及利亞的女人,可都是美麗的小姐。這位先生,是見到每個女人都這麼說嗎?”

加繆說:“不是。不是。”他輕聲說,“我的確沒有見過比你更美麗的女人。”

凡妮莎被遮在麵紗下麵的臉變得微微發紅。加繆的話攪得她心神蕩漾。她說:“當然。我確實很漂亮,這話說的不錯。”

她抿著嘴笑了一下。然後繼續拉著加繆向前。他們買了第二天到那個小城鎮的火車票,所以今天,他們先在北港的城鎮自由活動。

凡妮莎剛在酒店放下東西後,便拉著加繆趕緊出來玩。今天算是旅遊度假。

凡妮莎一向喜歡異域文化,尤其是阿拉伯的古文明。她對加繆說:“你看沒看過《一千零一夜》?就是關於阿拉伯文明的。我好喜歡裡麵的氣氛,那種異域風情的感覺。要是以後有機會,我就把這部搬上熒幕。”

加繆說:“這可是一個故事合集,你怎麼搬呢?”

凡妮莎說:“當然是選主線啦。就是那個丞相的女兒給國王講故事的那段。每天晚上故事都講一半,然後整整講了將近一千個故事。之後國王被打動了,然後放棄了他殘忍的計劃,和女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雖然我覺得這個國王挺變態的,但是我是真的喜歡這個故事合集。”

加繆說:“我看,你倒不如從中選一個最打動你的故事,然後把它發展一下,再拍成電影。主線就是在講故事,實在太單薄了。你要是用這個主線,大部分的情節都要自己重寫。還挺麻煩的。”

凡妮莎說:“要不然,你再來給我當編劇?”她眨眨眼,說:“大作家。俗話說的好,送佛送到西,要不,你也做我其他的電影的編劇吧。”

加繆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她的頭發在太陽的暴曬下,以至於發根都變得滾燙,熱度灼燙到了他的手。他閃電一般的縮回了手指,夢囈一樣的說道:“好啊。如果你需要,我隨時奉陪。”

“好呀。”凡妮莎在原地蹦了起來,她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答應我。你不會拒絕我做任何事的。”

她又說:“不過你放心,一般的電影我不會找你。不會讓你大材小用。隻有我覺得百分之百能衝上奧斯卡或者金棕櫚的電影,我才會請你出山。”

加繆說:“好啊。我會一直等你來找我寫劇本。”

凡妮莎伸出手,說:“那讓我們,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凡妮莎伸出手來,然後她把加繆的手也拉起來,和自己的小小的手指緊緊地貼在一起。他的指尖,有一種灼人的熱度。他們的小指緊緊的勾在一起,而大拇指的指肚,也緊緊地貼在一起。

凡妮莎的手滾燙,加繆感覺自己如同處在一片恍惚之中。凡妮莎的手又似乎是冰冷的。那種奇怪的冷熱交替的感覺,令加繆一時覺得心慌。

加繆凝視著凡妮莎的臉龐,她美麗而迷人的雙眼,她濃密的眉毛,她此刻的小麥色的膚色,還有她隱匿在麵紗後的嘴唇。他恍惚的想,如果時間可以永遠停留在這一刻,他願意用一切代價來交換。

無須交換他和小姑娘的未來。隻希望小姑娘永遠幸福快樂,這樣的笑容能永遠掛在她的臉上。

他願意用一切,來交換小姑娘的幸福。讓她永遠無憂無慮。

凡妮莎拉著他繼續往下一個街口走去。漫步在阿爾及利亞的街道上,兩邊是混合著法語和阿拉伯語的叫賣的商人,兩邊的商店亦是琳琅滿目。

凡妮莎對一切都沒太有興趣,唯獨感興趣的是,傳統民族的服裝店。

他們來到阿爾及利亞最大的商場,這裡賣的,都是傳統的民族服飾。傳統的阿拉伯女子的衣裙。

凡妮莎就是喜歡美麗好看的大裙擺。這樣的服裝,除了厚和穿著熱一點之外,沒有任何缺點。

那樣璀璨的大片紅色,或者是紫色打底,上麵繡著大片印花。看上去風情萬種。

凡妮莎被迷花了眼:“大作家,用你的審美,告訴我,哪個更好看?”

加繆說:“都好看。”

凡妮莎說:“都好看——跟沒說一樣!你快點認真的幫我選啊。快點,快點,快點嘛。”她像在撒嬌。

加繆走過去,拿上來一條黑色和紅色兩種顏色打底的裙子,放在凡妮莎身前比了一下,說:“這個怎麼樣?”

凡妮莎說:“挺好的,我拿來試一下,你問問服務員,身高5.41英尺,體重99磅,有什麼合適的型號嗎?”

加繆問向服務員。服務員是本地的阿爾及利亞女人,五官美豔。她用法語說:“有的,有的,先生,你等我找一下啊,我馬上拿給你們。”

凡妮莎在等待的功夫,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就問道:“加繆,上次你送我的禮物,那件裙子。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型號的啊?那個裙子,也太貼身了吧。”

加繆不自然的說:“能夠看出來的。”

凡妮莎說:“能看出來?這怎麼看出來呢?就算你看出來我的身高我能理解。但是你看出來彆的地方,咳,彆的地方也太合身了吧。”

加繆無辜的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你的意思呢。”

凡妮莎說:“少來!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她的臉紅的像火燒雲一樣——她說:“你趕緊老實交代。你到底怎麼知道,其他部位的尺碼?比如,比如我的腰。”

她忍不住提醒了加繆一下。但是,卻隻說了最正常的腰,雖然她最想問的是,為什麼看出來她的胸和臀的尺寸。她說不出口,這實在是太難以啟齒了。

加繆說:“你忘了,我把你抱起來過,手就放在你的腰上,所以估計出來你的尺寸了。”

凡妮莎哦了一聲,說:“這倒是挺有道理的。”但是,如果用手接觸過,才能知道她的腰的尺寸,那,那,那——她的胸呢?

問,不問,問,不問?

天哪,天哪,她太糾結了。

問的話,顯得特彆尷尬。就好像,她主動在提某些色/情問題一樣。她可是一個無比純潔的小姑娘。

但是不問,她心裡又火燒火燎的好奇。

最後,還是好奇心戰勝了羞恥心,她磨磨唧唧猶猶豫豫結結巴巴的問出了口:“那。腰可以解釋。可是,我的,我的,我的,那個地方,是怎麼回事?那裡也太合身了吧。”

加繆其實知道小姑娘在說什麼,但是忍不住逗逗她,他說:“你在說什麼呀?什麼那個這個?”

凡妮莎臉紅彤彤的,她把加繆的臉拉近,靠向自己,然後在他耳邊小聲的說:“就是——我的胸。”她自暴自棄的說,“為什麼那裡尺寸那麼合適?你是怎麼知道的?”

加繆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說:“彆害怕,我不是老流氓。我是通過眼睛看出來的。”

凡妮莎說:“看出來的——看來,你很有經驗啊。這都能看出來。看過不少人哦?”

炸毛的小姑娘,臉色紅彤彤的,嘴巴撅起來,像嬌豔的玫瑰,眼睛也亮亮的,又帶著一股怨怒的情緒。

他說:“沒有,沒有。我隻是——”

“隻是什麼——?”凡妮莎雙手叉腰。

加繆想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個拙劣的借口:“你知道,我和馬蒂斯他們很熟嘛。馬蒂斯,畢加索為代表的藝術畫家。他們——他們經常會畫裸/體,我又經常去看他們畫畫。所以,就能看出來了——”

他心裡默默的說:“畢加索,馬蒂斯,對不起了,拉你們一起下水了。”

凡妮莎覺得這個理由似乎能夠接受,擺擺手,說:“那好吧。”

她又忍不住問:“我之前聽說過你不少風流韻事哦。大作家,聽說你的情人也不少呢。是不是藝術家的私生活都這麼混亂,請問你對此作何解釋?”

加繆額頭都要出汗了,他緊張地結結巴巴,說:“那——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那個時候年少輕狂,性格不夠成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所以才——才——”

凡妮莎馬上敏銳的捕捉到他語言中的某個單詞,說:“那你現在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快說,快說,你想要什麼?”

加繆張開口,答案就在嘴邊呼之欲出。但最後一刻,理智戰勝情感,他硬生生的把這個答案吞了下去。他想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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