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後他說出口的是:“永恒的幸福。”
一會兒,那位售貨員就拿著合適的型號走過來了,她對加繆說:“這個號最適合你的太太,有什麼不合適的,隨時告訴我,我再幫你們拿新的。”
加繆恍惚的說:“其實——她不是我的——”但想了想,也沒必要解釋那麼清楚,他說:“好啊。謝謝你。”
凡妮莎拿著這件裙子快樂的跑到試衣間裡,把身上複雜的裙子一層層的扒掉。然後再套上這一件新的裙子,這件衣服極其繁瑣,看上去美豔絕倫,但裡麵的裝飾,其中的步驟,卻極其複雜。
這件衣服上有一些美麗的鏈子,此刻卻纏繞打結在一起,她解不下來。她隻好叫道:“加繆——加繆,你在嗎?”
“在呢——”加繆隔著門板和她對話,他說:“怎麼了?”
凡妮莎:“你和那個售貨員說一下,讓她幫著我弄一下衣服,這件衣服穿起來太太太複雜了,我現在完全被纏起來了。”
加繆說:“好的好的,你彆急。”然後他就對那個服務員說:“咳咳,能不能麻煩你幫幫這個小姑娘,她的衣服纏在身上了。自己脫不下來。”
服務員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好吧。”
她拉開門簾的一道縫,貓著腰走了進去。結果她看到凡妮莎的衣服糾纏在身上,露出大片大片的皮膚,她說:“那不行,不行。”然後她走出去,和加繆用法語嘰裡呱啦的交流。
她說:“我是有信仰的。我不能接觸彆人裸露的肌膚,即使是女人也不行。”
加繆說:“但你不能讓她自己整理啊。她衣服脫不下來,你讓她怎麼辦啊。”
服務員說:“我不行,但是你可以啊——你不是他的丈夫嗎,你幫幫自己的妻子呀。”
加繆說:“那不是我的妻子——那隻是我的朋友。”
服務員說:“你們之間的曖昧的氣氛,還有你們這種親密的行為。不是夫妻,也是情人。”
加繆還想再解釋,說:“我們真的不是——”
結果服務員直接從櫃台裡找了一本《古蘭經》出來,翻到某一頁,拿給加繆看,說:“你看,這個地方,說了,如果隨意接觸彆人裸露的肌膚,必然不得好死。先生,你行行好,我可不想死後被上帝懲罰。”
加繆說:“我也不是她的丈夫,我這麼做,對人家小姑娘不合適。”
服務員說:“那就沒辦法了,讓她再好好研究一下啊,怎麼把這個衣服脫下來吧。那件衣服確實不好穿,但我看她是穿著傳統服飾來的,哪能想到她不會穿呢——對不起了。”
服務員態度堅決。加繆隻好對凡妮莎說:“她說她有宗教信仰,不能接觸其他人,包括女性的裸露的肌膚。所以她不能幫你。你自己好好再看一下,怎麼把它解下來?”
凡妮莎那會兒聽了他們嘰裡咕嚕的說著法語,已經有不詳的預感,如今聽加繆一說,她感覺自己的心直接涼了一半。她說:“你再勸勸她?我已經試了半天了,這個衣服就像麻繩一樣,我怎麼也解不下來啊。”
加繆說:“彆急。你再試試,我也再勸勸她。”然後又是一頓嘰哩哇啦的法語。
然後加繆說:“不行,她還是拒絕。”
凡妮莎說:“那怎麼辦啊。我要被困在這裡出不去了。”
加繆猶豫了一會兒,說:“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幫你——”
凡妮莎臉瞬間變得像太陽一樣紅,她說:“那不行。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真是個臭流氓。”她說。“我自己解,我就不信解不開。”
加繆說:“好,那你慢慢試一下。”
又是半天的辛苦嘗試。結果那件裙子卻越纏越緊。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去,凡妮莎更是火急火燎,心裡焦慮到爆炸。最後,她終於鬆了口,說:“你可以幫我,但是,你不許睜著眼睛。”
加繆說:“好。我一定閉著眼。”他又問:“不對。我閉著眼,怎麼解呢?”
凡妮莎說:“那,那你就睜著眼,不能偷看彆的地方。聽到沒有?”
加繆說:“好——那我進去了?”
凡妮莎支支吾吾的嗯了一聲,臉色變得紅的燙人。她說:“進來吧。”
她背對著門簾,雙手緊緊的抱在胸前。感覺到後麵門簾輕輕晃動的聲音,然後有個腳步聲踏了進來。
加繆隻看到小姑娘背對著他,波浪卷的頭發披在身上,在扭曲的大裙擺下,露出了大片白皙的皮膚。就像雪在反射太陽的光。
他的喉嚨微微顫動了一下,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癢癢的。這太煎熬了。小姑娘的大片的背部,就這麼闖到了他的眼睛中。
這個試衣間很小,兩個人站在裡麵,就變得極其擁擠。
加繆的呼吸聲不自覺的加重,凡妮莎也不自覺地變得緊張起來。
加繆的手在她背上試圖揭開糾纏的鏈條,但手指卻不自覺的觸碰到了她的背部。他的手太燙了,凡妮莎覺得自己咚咚直跳,她太緊張了。她不停地催眠自己,就是一個背,又不是什麼非常**的部位。沒有關係,隻是背部而已。
加繆的手輕輕劃過她的背,花了很久才解開後麵糾纏的部分。
但是,不隻有後麵糾纏的地方,還有前麵。衣鏈也在前麵纏繞著。就像擰成麻花一樣,偏偏凡妮莎怎麼也解不開。她的指甲太長了,又做了美甲,很容易就劈掉。也使不上力氣。
加繆說:“前麵的地方,你自己解開吧。”他的聲音低沉又顫抖。催生了一種曖昧的情/欲。
凡妮莎羞恥的叫住他,說:“你彆走啊——你看我這隻手。我沒法解開——”她舉起了自己的手,加繆看到她如白蔥一樣纖細的手指,還有那丹蔻般的指尖。
凡妮莎說:“你——再幫我一下吧。”
她慢慢的轉過身來,雙手環繞在胸前,遮住自己的隱/私部位。聲音都打了顫,她有些自暴自棄,說:“你快點解開吧。”
她一向不喜歡穿胸/罩。所以現在,她整個身體上,也隻有這個扭曲如麻花一樣的長裙。
加繆轉過身來,再次對著她。在這逼仄的小房間,凡妮莎的身體無比的貼近加繆,雖然始終沒有完全貼上。
緊促的呼吸,還有黏黏的汗液。
加繆的手慢慢的摸上小姑娘身前的衣鏈,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就能觸碰到她的鎖骨。小姑娘低著頭,尷尬的不敢看他。
加繆閉上眼睛,牢牢的握緊手中的那個扣子,然後試圖憑本能解開這個結。
眼睛被剝奪,其他的感官就變得更加清晰。
呼吸聲,小姑娘的心跳,自己的心跳。試衣間的熱氣。這裡那麼安靜。
忽然——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不應該碰的地方。
凡妮莎嚇了一跳,整個人像過電一樣抖了一下。臉紅的馬上要哭了出來。她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她說:“你怎麼能——你怎麼能?”
加繆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臉紅如潮,說:“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我先出去。我先出去。”他急忙要往外麵走去。然後被小姑娘更惱怒的叫住了。她說:“你走了我現在怎麼辦——你趕緊解吧。也不用閉眼。摸都摸到了,你裝什麼純情啊。嗚嗚嗚,嗚嗚嗚嗚。”
她哭到話都說不利索。
加繆說:“我這就給你解開。”他睜著眼,眼裡情/欲和緊張感混合。
他太緊張了,長時間的盯著結。更讓他整個人都緊張到頭暈眼花。他拚命的睜大眼睛,在無意識中,頭越來越低。
凡妮莎更是感覺到,他噴出來的氣息直接到了自己的胸前。她說:“彆低頭了,再低,再低,你就,你就——”
她一邊哭一邊說:“我還沒談過戀愛呢。現在,現在。”她又開始哭了起來,
加繆終於把那個結解開了,長裙一瞬間掉落在地上。加繆還沒來得及轉頭。
一瞬間什麼都看到了。——小姑娘的身材特彆好,皮膚雪白細膩,胸大腰又細,臀部又翹。
凡妮莎簡直惱羞成怒到說不出話來:“趕緊出去,出去,出去,出去,出去!”她一連說了五個出去。
加繆趕緊撩開簾子走了出去。外麵的冷冷的空氣撲在臉上,他覺得自己的心情才漸漸平靜下來。
滿腦子都是旖旎的畫麵。
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臉,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在乾什麼啊——我不行了。”
凡妮莎終於換回了之前的裙子,走了出來,把這件衣服還給了售貨員,然後一言不發的往門外走去。
加繆趕緊追上去,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麵,說:“你還在生氣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凡妮莎一臉惱羞成怒,說:“還說,還說,你還敢說。”但她眼睛裡混雜著滔天的怒意,反而還有一點嫵媚的神色。
加繆跟在她身後,凡妮莎說:“不準跟過來!走開!不準靠近我一米的距離。”
加繆說:“好。”
凡妮莎忍不住繼續說:“你這個老流氓老變態老色狼——我真是被你騙了。哼,存在主義的男作家都沒有好人,歐洲文藝圈的藝術家都沒有一個正常的思想乾淨的人!都是一堆行走的情/色片,一堆行走的黃/色。”
“走開,走開,走開!從現在開始,你,阿貝特加繆,不準靠近,我,凡妮莎·克魯斯一米內的距離。你要是敢離我太近,我就報/警,報/警把你抓起來!”
加繆說:“好好好。你先消消氣。”
凡妮莎說:“消不了——流氓!狗屎!走開啦。我看到你就生氣。”
加繆說:“那,電影怎麼辦呢?”
凡妮莎說:“不拍了!不怕了!換編劇了!你現在就回到巴黎!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加繆忍不住笑了起來。
凡妮莎更加惱羞成怒:“你還笑。笑笑笑笑笑。笑什麼笑。”
加繆真誠的說:“對不起,請至少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嘛。”
凡妮莎說:“機會?嗬,沒有機會。送你一首歌,《goodbye》。你現在去買票,還能趕上今天回巴黎的輪渡。再見再見。”
加繆說:“我真的錯了。我無比認真的反省自己的錯誤。求組織上再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讓我重新做人。”
凡妮莎說:“哼。看你態度很誠懇的樣子,我考慮考慮。”結果她又想到加繆放錯的手,瞬間有炸毛起來——“再見!”
“快點抱著你的那首關於再見的歌,自動遠離我一米之外,少一毫米都不行,我會去買一個米尺,專門量咱們兩人之間的距離的!”
作者有話要說:這本書寫到現在,我真的越來越感到疲憊。極其差的數據,上星期是榜單之恥,這星期收藏乾脆直接停滯了。我也想要為愛發電,但當自己用心寫出的文章很少有人看,這種感受真的很疲憊很疲憊。大家看不到我的點擊,但後台我自己能看到,經常24小時還是兩位數。量就是這麼差。但我的第一章,點擊是1萬啊。如果數據能比現在稍微好點,哪怕一點,我也願意把兩人的線完整性寫完。我真的很感謝客觀的批評,這些都是我進步的方向。但我沒辦法對差評也能有好的心態。又有人嘴女主失憶,說這個設定惡心,還說我腦子被門夾了。可能這麼說大家覺得很可笑,看上去這句話語氣挺輕的,但我確實看到這句話心態崩潰了,哭了整整一晚上。說我哪裡寫的不好,我都能改,但直接噴開始的設定——我現在又能怎麼辦呢,再回去推倒前麵二十章全部重寫嗎?
也許,我最不應該的,就是第一本書就挑戰自己想寫的題材。以至於現在這麼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