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的幾個孩子都在,正分彆陪著客人說話。
到了以後,顧莞寧和程硯洲直接去找表姐謝曉晨,讓她帶著去見江家二老,拜年說個吉祥話。
想不到還得了兩個紅包。
沒叨擾太長時間,趕在午飯前兩人留下東西就離開了。
過年營區的食堂照樣開放。
畢竟還有許多不能回家的士兵在,夥食上比平常豐盛許多。
不是肉包子就是肉餃子。
家裡還剩有幾個肉菜,顧莞寧本想吃完再說,結果碰到食堂有一道芹菜炒胡蘿卜。
要知道,這個年代北方冬天的菜除了大白菜就是白蘿卜。
最多加上土豆。
顧莞寧已經吃了整整兩個月的醋溜白菜和醋溜土豆絲。
她想吃綠葉子。
顧莞寧看這道的菜眼神充滿渴望。
她扯扯程硯洲的袖子,“買這個吧。”
關鍵這個還賊拉貴。
過來吃飯的士兵寧願買肉都不想買這道菜。
又不是說想吃冰棒。
程硯洲幾乎對她有求必應,還大手筆買了兩份。
零散的買了份肉餃子、幾個肉包子和米飯饅頭大餅。
從食堂出來,程硯洲琢磨著說道:“回去把芹菜挑出來炒腐竹,胡蘿卜絲炒雞蛋。”
顧莞寧在車後座瘋狂點頭。
都是她愛吃的。
接下來兩天無事可做。
顧莞寧繼續看書,程硯洲則在她的鼓勵下每日都至少訓練半天。
下午空閒時候,程硯洲就變著法兒地給她做好吃的。
但是。
顧莞寧現在吃得多開心,一想到接下來大半年都吃不到就有多悲傷。
她有點不想讓程硯洲離開。
大半年呢,萬一她餓瘦了怎麼辦?
轉眼到了初四這天。
該去江家吃飯。
初一拜年那天表姐再三叮囑說不用帶東西。
客氣歸客氣,顧莞寧和程硯洲都不是不懂禮數的人。
於是程硯洲就燉了鍋參雞湯,把人參挑出來,帶著半鍋湯上了門。
顧莞寧還挑了幾隻柿餅帶上。
這柿餅是從南河縣寄來的,正是程家那條街街頭的柿子樹結的。
雖是晚飯,但兩人可不敢卡著點去,提前兩個小時就到了江家。
想著能幫忙準備一下。
一見她們來,謝曉晨就連忙迎過去,“不是說彆帶東西嘛,這麼見外做什麼?”
她身後,月月顛顛跟著跑過來,“小姨!”
顧莞寧掏出油紙包來,“給,柿餅。”
抬頭,她跟謝曉晨解釋:“剛好燉了湯,省得家裡再麻煩。”
“給我吧,我放瓦罐裡燜著。”謝曉晨道:“你倆想吃啥,過年呢家裡啥好東西都有。”
轉身前看著兩人,謝曉晨補充:“可彆見外啊,就跟你們二哥一樣,臉皮厚點兒。”
廚房裡一個角落都是各種食材。
放下雞湯,謝曉晨帶她們倆去挑選。
有雞有魚有肉有菜。
顧莞寧還是含蓄了些。
點了辣子雞丁和炸小酥魚。
如果二哥來點,肯定要不客氣地點一桌。
今天江家不止有謝曉晨一家三口,江老爺子的小兒子還沒結婚,過年這兩天都住家裡。
還有江家的幾個孫子孫女都在。
所以哪怕隻點了兩個菜,最後準備了也得有十幾道。
飯菜上桌後。
老爺子老太太先動筷,其他小輩才依次動筷。
老太太先盛了碗湯,聽說是顧莞寧和程硯洲帶來的,她品了品,嘗出了這湯的不同。
加了好東西的。
感歎一句兩個孩子有心。
她對顧莞寧道:“今天來在家裡轉轉沒?一樓二樓的空房間小晚你都能住,等小程跟你二哥出去訓練,你就搬來咱家。”
謝曉晨回道:“挑好了,就在我跟月月對門。”
老太太點頭,“對,你們姐妹住近了方便說話。”
她問顧莞寧:“聽晨晨說,小晚你接了咱們陽市大學翻譯課本的工作,那可不簡單啊。”
顧莞寧謙虛道:“隻是剛好學過一點,又能看懂英文。”
“那也不簡單。”江老爺子插嘴,一聽這個兩眼放光:“丫頭想翻譯國外醫學方麵的課本不?”
顧莞寧連忙擺手,“我不懂這個,怕翻譯錯了誤人子弟。”
沒有把握可不敢。
畢竟那是課本,錯一處會誤了多少學生。
江老太太不住點頭,語氣不由親近了些,“咱們小晚心裡是有根線的。”
“不過。”她扭頭看著顧莞寧,同樣目光灼灼,“啥時候有想法了,儘管來問我們兩個老東西。”
“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說完這個,江老太太給了謝曉晨一個眼神。
謝曉晨領會到,問顧莞寧:“我家月月想跟你學英文,小晚,你想帶個學生不?”
江老太太:“……”
她這個兒媳婦啊,比大男人還直。
你就不能委婉點?
聽到自己的名字,月月從飯碗裡抬頭,大眼睛落在漂亮的小姨身上。
顧莞寧也看向月月,問道:“你想學嗎?”
月月小雞啄米一般點頭,“想學!”
謝曉晨神情嚴厲,“那你可得好好學。”
月月重重點頭,“媽媽,我一定好好學!”
自己隻是寄宿在江家,顧莞寧正覺得不好意思呢,她自然不會推辭。
想到這一點,回去的路上,顧莞寧偏頭問程硯洲:“你說,表姐是不是故意的?”
就是知道她會不好意思,故意用這種方式讓她彆那麼有心理壓力。
程硯洲握緊她的手,“可能。如果住的不習慣就回宿舍。”
“你不用擔心。”顧莞寧安慰他:“表姐對我很好的。”
程硯洲怎麼能放心。
“如果你留在南河縣就好了。”
顧莞寧懷疑的眼神掃過去,“你說真的?”
程硯洲遲疑:“……假的。”
在哪兒他都放不下。
除非就在他身邊。
轉身抱緊顧莞寧,程硯洲輕歎一聲,“下次大比我就不參加了。”
顧莞寧覺得,不可。
從他胸膛處抬頭,顧莞寧嚴肅道:“是不是覺得自己年紀大了——”
程硯洲:“……”
他空出一隻手捂住接下來的話。
並不是很想聽。
顧莞寧兩手費力扒拉開他的手,留出空來連忙道:“去吧,萬一拿了名次就能提乾,提乾就能漲工資。”
聽見這話,程硯洲沒好氣地捏了捏她的鼻尖,笑著道:“財迷!”
顧莞寧哼一聲。
是啊,你花錢的姿勢很帥,完全不會考慮家裡的存款多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