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東西,怎麼做當然是人自己說了算。
王建軍和武惠這次罕見地沒有過意不去,因為到了晚上,她倆就把昨天買的那條肉給燉了。
烤的滋啦冒油的老母雞和鮮亮赤甜的紅燒肉擺在桌子最中間,再有一道醋溜的土豆絲和涼拌白菜絲,眾人捧著饅頭吃得腦袋都不抬。
晚上大家幫著一起打包乾糧,查漏補缺。
柴瑞雲分出兩罐辣椒醬來,給顧莞寧,“你的,一罐加了花生一罐加了蘿卜條,絕對下飯。”
“家裡的鹹菜我們也挖了幾罐頭,我跟武惠姐都給你補上了。”
顧莞寧都不用打開,隔著玻璃瓶都能聞到那股香香辣辣的味道,刺激地人口水直流。
正饞著呢,突然她感覺一道視線落在自己手裡的罐頭瓶子上。
顧莞寧扭頭一看。
覬覦自己辣椒醬的正是江錦華。
她默默轉身,抱著兩瓶罐頭回了屋。
江錦華的目光依依不舍,心裡邊後悔沒讓王建軍也幫忙炸兩罐。
又一宿。
上午,柴瑞雲三人乘了公交車去火車站買票。
走江家老四媳婦兒的門路,三人都買到了臥鋪。
回去的路上又買了幾斤糧食和兩斤肉,三人預備著蒸一鍋肉包子烤一爐肉餅。
這次謝曉晨和江錦華都有準備,上午下班回來買了肉,讓王建軍幫忙一起烤一盆。
顧莞寧跟著沾光,吃到了油渣餃子和油渣包子還有油渣薄餅。
中午飯點,謝曉晨沒留下吃,而是端著臉盆去醫院給公婆送飯。
一大臉盆仨人肯定吃不完,剩下的就讓二老晚上回家的時候帶上,給月月那丫頭吃。
晚上。
柴瑞雲來屋裡告彆。
她們買了明天上午的車票,未免趕不上車,得一大清早就往車站趕。
柴瑞雲道:“小晚你就彆去送了。早晨冷,路上還有風,你身體不好。”
“當然,我也知道你起不來。”
她後麵緊接著補充一句。
顧莞寧:“……”
說話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謝曉晨從桌上扭頭看過來,“你們仨要做公交車去火車站嗎?”
柴瑞雲點頭,“對。我們東西都不多,公交車方便,今早也熟悉了路線。表姐你有工作,江同誌前天就請過假,小晚一個人送我不放心。”
謝曉晨點頭,“也好。你們也知道咱家在哪兒了,等從家裡回來,下了車可以直接找到這兒。”
次日天剛亮,外麵院裡就有了動靜。
顧莞寧揉著眼睛到客房去,趁瑞雲姐不注意,把準備的錢票塞到了她待會兒要穿的棉襖兜裡。
這一趟從南河縣到北湖省,單是車費就要二百多塊錢。
瑞雲姐縱是有家裡幫襯,也領隊小的工資,手裡的積蓄怕是也不剩什麼了。
顧莞寧記得剛到這裡的時候她一連病了兩個月,後來又意外傷了腳臥床,都是紅英姐和瑞雲姐照顧她的。
兩人還教她做飯,分她糧食,臨走前搜羅了那樣厚一遝糧票。
送三人離開,顧莞寧又回屋補了個覺。
醒來後進廚房,就見灶上溫著兩個肉包子,想是瑞雲姐特意給她留的。
就著紅糖水吃完,顧莞寧一直看書到中午。
中午,表姐謝曉晨下班,還帶了江家老爺子老太太。
二老揣著一包巧克力,一進院子先奔去後邊烤爐瞧新鮮。
老太太神秘兮兮道:“小晚,我跟你江伯伯想做點新鮮的吃食。”
顧莞寧看看擺出來的巧克力,又看看被挖出來的麵粉,腦海中靈光一閃。
“是,烤巧克力包子嗎?”
江老太太:“……”
“這個好吃嗎?”沉默兩秒,她發問。
顧莞寧搖頭,“我也沒吃過,應該就是抹了巧克力的燒餅吧。。”
那還不如加紅糖,至少紅糖便宜。
江老太太揮手,“不是包子。”
“是蛋糕。”
顧莞寧震驚:“巧克力蛋糕?”
她簡直不敢相信,“伯母您會做啊?”
老太太笑著道:“哪能啊,是你江伯伯想試試,他非說自己會做。”
“他會蒸雞蛋糕,就想著在雞蛋糕裡麵加點巧克力,那蒸出來的不就是巧克力蛋糕了?”
想法很美好。
但最後也沒用烤爐。
因為家裡的柴不多了。
不過上鍋蒸出來的巧克力雞蛋糕味道不錯,不僅麵裡加了巧克力,還在裡麵包了內陷,一口咬下去還有夾心。
顧莞寧一個人吃了兩塊。
稍微收拾收拾,顧莞寧鎖上大門,跟著江家二老坐車回了營區。
表姐謝曉晨這兩天都要值夜班,估計好些天都不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