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上。
謝明望覺得自己得緩緩。
他對顧鶴庭道:“後天我去西邊的營區一趟,過幾日回來。”
門裡。
人都離開,程硯洲又抱著顧莞寧稱了稱重量,擔心道:“怎麼這麼瘦了?”
臉頰上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都沒了,和在南河縣兩人剛見的時候的差不多。
“但是你看我臉色,是不是好多了?”
顧莞寧捧著下巴湊近了讓他打量,“是江伯伯和伯母說喝完藥最好不吃彆的東西,隻讓我喝水,怕我吐出來有時候會多加一碗。我喝藥都喝飽了,吃的飯肯定就少了。”
這解釋聽起來合情合理,程硯洲都快信了。
好在他沒錯過顧莞寧眼裡一閃而過的心虛。
程硯洲緊鎖眉頭,佯裝相信,順著她的話說下去:“現在改成喝兩碗了嗎?家裡隻有一個藥罐,看來還得再買一個。”
顧莞寧緩緩睜大眼睛,急切道:“不是不是!”
“平常隻用喝一碗!”
程硯洲追問:“那什麼時候喝兩碗?”
顧莞寧卡殼了。
萬萬沒想到她懟懟小能手也有沒話說的一天。
程硯洲一臉的‘看,被我說中了吧,你肯定沒好好喝藥’的表情。
顧莞寧氣憤地去推他,“你嚇我?”
“你忘了我出去前我們打的賭了?”程硯洲抱著她坐下,額頭與她相抵,“你沒好好吃飯,也沒好好吃藥。”
“但我知道我們家晚晚算術好。”
顧莞寧:“……”
看把你能的。
“那我、我在表姐家吃飯,我也不敢盛太多,萬一吃不完剩飯怎麼辦?”顧莞寧倒打一耙,“你又不在,沒人吃我的剩飯。”
“都怪你!”
程硯洲也沒有真要跟她算賬的意思。
“怪我。”
“我回來了,有人吃剩飯,你不能再不好好吃飯。”
沒有被追究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顧莞寧乖乖點頭,“我明天吃八個包子,再喝一瓶牛奶。”
“表姐在農場訂了兩份牛奶,一份給月月一份給我,我這半年每天都有鮮牛奶喝。”
“給表姐錢了沒?”程硯洲點頭,“咱們家沒有孩子,農場那邊不給訂。”
顧莞寧回道:“給了的。”
“我處理些團裡的事情,再過半月就跟營區請假。”程硯洲道。
過兩天要宣布第一批裁軍的名單,顧莞寧說:“那可能沒那麼快。”
“你剛回來可能不清楚,營裡要裁軍了。”顧莞寧道:“負責的人就是謝舅舅。”
程硯洲拿過缸子來喝了口水,“我們團的事情林政委比我清楚,有他在就行。”
而且這件事交給政委也表明了他的態度。
他隻管訓練,政委才是一把手。
第二天。
程硯洲跑步回來,順路在小窗口買了塊五花肉,又去秦大爺那兒領今天的牛奶。
秦大爺正吃著早飯,見他過來,提醒道:“程團這兩天放假吧,吃完飯去團裡看看,咱營要裁軍了,估摸領導得叫你過去開會。”
程硯洲點頭,“謝謝秦大爺,吃完我就去。”
回到宿舍,顧莞寧還沒起來。
程硯洲輕手輕腳去陽台,剁餡兒的動作也刻意放輕。
他動作很快,沒多久兩箅小籠包就上了鍋。
蒸上包子,他端著衣服去水房洗乾淨,回來曬好這包子也就差不多熟了。
顧莞寧早就醒了過來,但她隻想賴床不想起床。
程硯洲隻好強行把人抱出來。
擺出鏡子,拿出梳子,他看著不肯睜開眼睛的媳婦兒,問道:“想梳什麼樣的頭發?”
顧莞寧倒在他身上,懶懶道:“我困。”
昨天說了好多話,睡著的時候都晚了。
“包子都蒸好了,趁熱吃才好吃。”程硯洲捏捏她的鼻尖,“昨天才剛說要好好吃飯的。”
顧莞寧噘著嘴,不情不願坐直了。
“我想梳一個辮子。”她對著鏡子比劃,“從頭頂這樣到這邊來。”
程硯洲生疏的動作中透著熟練,像提前就在腦子裡給她編過很多次似的。
顧鶴庭和謝明望敲敲門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顧鶴庭習以為常。
謝明望隻覺得刺眼。
他看到程硯洲給那丫頭綁好頭發,拉開抽屜拿兩根發卡把碎頭發彆在耳邊。
綁好頭發,兩人對視一眼,還咧嘴笑了笑。
早飯的小籠包比顧莞寧想象的大了兩圈,不過味道特彆好。
醬肉包微辣鹹香,胡蘿卜雞蛋餡兒鮮甜可口,麵皮煊軟。
顧莞寧三口就能吃一個。
顧鶴庭更過分,他兩口一個,顧莞寧吃一個的時間他能吃三個。
謝明望永遠都不緊不慢,皺著眉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吃完程硯洲就跟他倆下樓,為裁軍的事情跟林政委通個氣。
路上,顧鶴庭簡單說了說最近營區的情況,好讓程硯洲有個大致的了解。
可以確定的是,年輕一些的且在比賽上拿了名次的基本不在裁撤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