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瑤懷裡的貓咪,咪嗚咪嗚地叫了好幾聲。
梁衍終於注意到她懷中的這隻小奶貓,告訴舒瑤:“這是卻葵送過來的,暫時寄養一段時間。”
舒瑤訥訥地應了一聲。
躊躇片刻,她委婉地問:“那個,哥哥呀……你現在喝這湯,有沒有感覺太淡了麼?”
梁衍說:“的確有些。”
頓了兩秒,許是看出來舒瑤緊張,梁衍聲音放緩:“先前老太太尚在世的時候,煮的魚湯也是這樣淡。”
!!!
老太太!
看著梁衍的臉,舒瑤站在門旁,花了約莫三十秒的時間,暗暗地下定了決心。
堅決不能讓梁衍知道這湯是給誰喝的啊啊啊!
不然小命不保啊。
懷中的貓貓還在憤怒地叫著,它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魚湯被眼前這個男人給搶走了,用力揮舞著小爪子。小貓崽不懂事,爪子不小心撓了舒瑤的胳膊一下,立刻顯現出一道紅色的傷痕。
舒瑤疼的哼了一聲,梁衍立刻站起來,從她懷中拎著小貓崽的後頸,放在地上。
貓崽崽爪子上有肉墊,穩穩落地,又隨後跳到桌子上,趴在碗前麵,開始嘗裡麵的魚湯,邊吃,邊咪嗚咪嗚地叫著。
梁衍冷著一張臉,也不顧亂動的小貓崽子,拉著舒瑤,徑直去叫家庭醫生。
舒瑤卻抱緊他的胳膊,顫聲開口:“哥哥,我不想見其他人。”
梁衍不容她猶豫:“你的傷口需要處理。這貓雖然打了疫苗,但還是得小心。”
舒瑤仍舊搖頭不願,被梁衍強製性抱到臥室中,她努力掙紮,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卻仍舊沒有絲毫用處,被強硬地放在被子中,裹起來。
和梁衍比起來,她的反抗弱小到不值得一提。
家庭醫生來的時候,舒瑤的抗拒越發明顯。
她把臉埋在被褥中,若不是梁衍強製性把她的胳膊拽出來,恐怕醫生連下針的地方都找不到。
舒瑤哭的可憐,也不出聲,等傷口擦拭完畢,卷起袖子,擦拭皮膚,準備注射疫苗的時候,她表現的越發抗拒。
醫生無奈地提醒:“越緊張的話,肌肉越緊繃,藥水注射會越痛。你需要放鬆,放鬆會好一些。”
舒瑤不說話,隻露出一顆毛絨絨的小腦袋,一口細碎的牙齒緊緊咬住,不發出一丁點兒聲音。
剛才鬨的那麼厲害,等針真正刺入肌膚的時候,她一聲疼都沒有叫,隻是低低呢喃一聲。
“哥哥。”
梁衍按住她的手微微一鬆。
舒瑤叫過他好多次哥哥,唯獨這一次,令梁衍心思微動。
打完針,她也徹底安靜下來,一動不動地縮在被子裡,漂亮的眼睛邊緣泛著微紅。她低著頭,一聲不吭,閉著眼,因為疼痛,秀氣的眉微微蹙著。
她的眉很淡,顏色也淺。或許因為太白了,連帶著發色也淺上幾分。
醫生放下針,梁衍拿棉簽,給她按住。
對於他的觸碰,舒瑤沒有抵抗,隻是下意識地把臉貼在他的腰間,輕輕蹭了幾下。
像極了會撒嬌的貓貓。
醫生低頭,收拾好帶來的東西,又等了一段時間,確認血止住之後,猶豫片刻,叫梁衍:“先生,您可以跟我出來一下嗎?”
梁衍捏了捏舒瑤的臉頰,跟著醫生走出去。
醫生斟酌著語言,告訴梁衍:“這位小姐的情況比較特殊,建議給她請個心理醫生。”
梁衍頷首:“我知道。”
醫生又說:“方才我看她胳膊上有些痕跡,像是注射器留下的針孔,後期沒有得到及時的止血,產生了瘀斑。”
梁衍微怔。
“我不清楚她先前遇到了什麼,”醫生說,“隻是猜測,或許曾遭受過欺淩。”
梁衍初步猜測,或許是舒家人虐待了她。
也難怪這孩子不肯回去,怕是已經有了心理陰影吧。
無家可歸的小可憐。
送走醫生,梁衍才走到床邊。
舒瑤臉上的淚已經乾掉了,還殘餘著淚痕。她伸手,想要觸碰方才針留下的痕跡,又縮回去,聲音委屈:“哥哥,我好痛啊。”
帶著點哭腔,叫人聽到就不忍心。
舒瑤伸長了胳膊,主動求擁抱:“必須要哥哥親親再抱抱才能好。”
梁衍啞然失笑,縱容這個小哭包的要求,抱了抱她。
舒瑤個子小小,沒想到在這種事情上卻格外地固執,用力地摟著梁衍的脖頸,整個人幾乎要貼在他身上。
梁衍沒有應對這樣嬌嬌弱弱小姑娘的經驗,僵著身體,感受著她細弱輕柔的呼吸。
舒瑤哽咽:“雖然打針很痛,但如果哥哥能在打完針後抱我一下的話,我也可以忍受。”
她說話時聲音輕輕,自然的撒嬌。梁衍很喜歡她流露出的這種弱態,尤其是聽著她的泣音,險些起了反應。
又被他生生壓製下去。
梁衍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鬆手:“你好好休息。”
舒瑤乖巧點頭,仍舊坐在他床上。
眼睛裡還有些淚花,睫毛被淚水沾濕,眼角肌膚更是淡淡的紅。
梁衍不能多看,轉身離開。
這孩子,簡直像個小妖怪。
專門迷惑男人心智-
晚上兩人睡在一起,仍舊相安無事。
梁衍本不願舒瑤在這裡休息,但無法抵抗舒瑤那可憐巴巴的目光,隻能點頭應允。
從收留她開始,梁衍已經破了一個又一個的戒。
也不在乎這一件小事。
梁衍今晚做了一個極其朦朧且真實的夢,夢到舒瑤被他捏著細細腰肢,用力按住,幾乎要完全對折。她的手腕和腳都被繩子束縛住,哭的很慘,嗓子都啞了,而他不曾施與半點憐憫,咬著她的脖頸,在上麵留下一連串的痕跡,把潔白弄出大片大片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