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何其沒想到會從一個反派嘴裡聽到這麼根正苗紅的話。
知曉走向的他有些想笑。
他現在的身份鬼女的老師,就算這次的計劃沒有成功,日後要得手還是很容易的。更何況現在還不知道鬼女的性格,溫水煮青蛙,擼狗還要順毛呢。
何其麵不改色,拍拍賀慈的肩膀,溫和道:“就坐在你想坐的位置吧。”
賀慈很認真:“謝謝老師。”
她大大方方坐到同桌身邊的位置,同桌紅了臉,故意梗著脖子不說話也不去看賀慈。
可是到課堂練習時,賀慈推一推他的手臂,他就破功了。
眼前的臉白淨秀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懵懵懂懂,看著就讓人想幫她一把。
同桌乾巴巴道:“乾什麼?”
賀慈指了指電腦,臉上沒有表情卻莫名流露出一種天真:“不會做,可以教我嗎?”
同桌鼓了鼓嘴巴,趁著何其沒注意小聲地告訴賀慈怎麼做。
賀慈非常感謝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米粒大小的圓珠子拿給同桌。
“這個送給你。”
同桌打量著那顆黑珠子:“這是什麼?”
賀慈戳了戳黑珠子,珠子晃晃身體,居然伸出來六隻小腳和一對翅膀!
儼然一直小甲蟲。
同桌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小甲蟲,黑得發亮,像鋼珠一樣,又小的可愛,隱隱透著藍色的光澤。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好小的蟲子啊,什麼種類的。”
賀慈解釋:“這種叫鬼眼。”
同桌:“酷!”他珍惜地收下小蟲子,放在筆盒裡,指腹不停地摸。
“你好好養它,你吃什麼它就吃什麼,它會對你好的,”賀慈盯著他的臉,“也會對你媽媽好的。”
同桌啪的一下合上筆盒,生氣地盯著賀慈。
賀慈不知所以,沒明白為什麼同桌一下就變了態度。
下了課,同桌直接走了,後半堂課的作業也不給賀慈講,賀慈隻好交上半空白的作業。
前桌的女生拉住賀慈,小聲說:“你要和馮子駿道個歉,他的媽媽走了。”
賀慈不解:“我知道啊。”
那個飄在馮子駿身後的阿姨剛剛還對她笑了
呢。
“走了,就是去世了的意思。”女孩見賀慈沒反應,還以為是她不明白走了的含義,於是小聲解釋。
賀慈:“我懂得。”
女生聽到賀慈的話,眼睛越掙越大:“那你還說……”
見到賀慈的臉上沒有一點歉意,似乎其中的疑惑比自己的還多,女生咽下後半句話。
她也生氣了。
“怎麼有你這樣的人!”
氣憤的女孩扯起小閨蜜的手臂,腳下生風走開,似乎多和賀慈站在一起一秒都不願意。
賀慈抱著書本和鞋套,迷惑地皺眼睛。
她不是做了好事嗎?
鬼眼可是養了好久,她都舍不得給彆人的。
為什麼他們不開心?
……
更衣室。
賀周脫下球衣,匆匆換了身白襯衫,拎起背包就要走。
旁邊一個男生還想和賀周再打兩場,挽留:“賀周,再教教我唄。”
另一個男生故意賤賤地笑著:“賀周要去找他地妹妹,我看你攔不攔的住。”
大家都知道賀周在初中部有一個親生妹妹,寶貝地和什麼似的,每天放學第一件事就是去接妹妹一起回家。
今天最後一節是體鍛課,賀周球也不打,一心隻有妹妹。
賀周爽朗笑笑:“我們下次再約。今天家裡有點事,要早點到家。”
男生們雖然嘴上說著掃興,看神情也知道他們是開玩笑的。
他們都見過賀周的妹妹,可愛又害羞,長得像洋娃娃。這要是自己的妹妹,他們的反應應該和賀周是差不離的。
腳步匆匆的賀周走到熟悉的教室。
一開學賀許諾就把課程表給賀周看了,賀周清楚地知道賀許諾最後一節課是自習課。
果然,賀許諾的教室裡沒幾個人。初一的小孩子一到沒人監管的自習課就在操場和食堂到處浪。
他乖巧的妹妹賀許諾坐在位子上寫作業。
賀周翹了翹窗戶。
坐在窗邊的賀許諾聽到聲音抬頭,眼睛裡的懵然變成了喜悅:“哥哥!”
賀周露出小虎牙:“出來,媽媽說今天先回家。莊先生要來。”
聽到賀周的話,賀許諾放下手中的筆後有有些遲疑:“可是作業還沒做好,就差一點了。”
“今天這麼勤奮?”賀周了解自己的妹妹,那是個嬌公
主,性格憨懶,做事拖延。今天他能夠在教室裡逮到自習的賀許諾還有些吃驚。
按往常,現在賀許諾不是在食堂吃烤腸,就是在體育場玩卡牌。
“我要在放學之前寫完才能給姐姐……”她答應過姐姐的,作業要借她抄。
賀許諾話還沒說完就被賀周打斷了。
“什麼姐姐?”
賀許諾愣愣道:“賀慈呀。”
賀周的臉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