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你收拾好東西出來,哥哥有話和你說。”賀周強壓心中的焦慮,對著賀許諾口吻依舊溫柔。
賀許諾收好書包,跟著哥哥下樓梯:“哥哥,就再給我十分鐘。真的隻要十分鐘。我不想讓姐姐生氣。”
賀周:“許諾,你和哥哥說,賀慈到底要你乾什麼?”
賀許諾:“我答應姐姐把作業寫完給她抄。”
賀周捏緊了拳頭。
他就知道那個叫賀慈的私生女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明明都已經警告過賀慈了,讓她離許諾遠一點,才上學第一天,賀慈就明目張膽地打自己的臉。
不僅在他不知道地時候靠近了許諾,還威脅許諾把作業拿給她抄!
賀周從來沒有這麼怒火中燒過。
就算昨天他被父親訓斥之後都沒有這樣的憤怒。
“哥哥,”賀許諾再度哀求,“我很快的,保證很快,不會耽誤回去見莊先生的!”
賀周從來不會強迫賀許諾。他笑,摸著賀許諾的頭:“好,那許諾快點寫。”
“寫完哥哥和你一起過去,把作業那給賀慈。”
說到賀慈兩個字的時候,賀周的目光冰涼的可怕。
……
所有人都在昨晚定下了一致的目標,殺死鬼女,回到現實。
包括湯元。
何其已經開始著手行動,不知道會不會成功。
薑婆陪著宋佳凝去做胎檢,更重要的是防備宋佳凝趁其不備獨自打胎。
而林嘉年坐在公交車上,前往賀慈居住的小區。
雖然照昨夜的表現來看,那隻在樹上徘徊不走的女鬼和賀慈的關係似乎僵到了極點。但鬼女的招魂體製還是讓人擔心。
提到過鬼女到了後期能夠操控鬼魂。
鬼,就是鬼女的武器。
林嘉年為了防止那個鬼女手中多一枚砝碼,決定除掉昨夜的女鬼。
遊
戲給他的身份是道士,正巧和他現實生活中的身份重合了。對於自己的能力,林嘉年還是很自信的。
昨夜他一眼就能看出那隻女鬼不過外強中乾。看起來是可怕紅衣女鬼,其實就是一個帶著怨氣的鬼披了紅裙。
其中的差彆很大。
紅衣女鬼的紅衣是由她的怨氣組成的,所有的情感交織,隻剩下恨,靈魂和野獸沒有不同。這種恨化為實質就是紅色的能量,附在鬼的周身,就像穿了一件紅衣一樣。
昨晚那隻女鬼不一樣。
有怨氣、能殺人,但不強。
不知道是不是從哪裡聽到民間傳聞,以為穿著紅衣服死就能變成強大的紅衣女鬼。
“小夥子,手上抱著什麼呐,這麼大一個。”坐在他身側的大爺問林嘉年。
林嘉年瞟瞟懷中裹好的七星劍,回答:“棒球棍。”
大爺還想再聊幾句,公交車的廣播放著下車提醒。
“我到站了,大爺,先走了。”
林嘉年快步下了車。
在去往那棵樹的路上,林嘉年看到了一個帶著煞氣的男人。
男人腋下夾著公文包,頭發淩亂,神情煩躁。
細細看去,他的脖子上纏了幾根頭發。那頭發很長很長,將男人的脖子繞了好幾圈,可男人似乎沒有注意到。
林嘉年盯著男人,不自覺跟在他身後。
他下意識覺得這個男人和女鬼有關。
果然,男人走到了昨天晚上鬼女嬉戲的那棵樹邊。
樹邊的公寓就是男人的居所,林嘉年沒有跟上去,而是在樹下拋下兩枚銅錢。
現在天色尚早,鬼物還出不來。
林嘉年坐在樹下的長椅上休息。
他是很喜歡睡覺的,一天有一半的時間都困得睜不開眼。
可惜路邊聊天走過的老阿姨們打攪了他。
“新來的吧?”
“是,剛到這邊做保姆帶孩子。就住在這一棟。”
“這一棟?那我和你說件事,你可得記住,不然出了事彆怪我沒提醒啊。”
張媽有些緊張:“大姐你說。我肯定聽。”她昨晚被賀慈嚇出了噩夢,今天人都神經兮兮的。
老阿姨擠擠眼睛:“就你對麵這一棟,半夜聽到什麼女人的哭叫聲,彆理。”
張媽:“女人的哭聲!?”
“五層的那一家
子腦袋不太靈。男的喜歡打老婆,老婆逃啊,和鄰居求助。這兩棟誰家沒被求過?之前一個租住在這裡的小夥子給他老婆開了門,第二天那男人帶著兄弟和老母就上門鬨事,小夥子進了醫院,那個男的就賠了點錢。他老婆因為剛生了孩子,不想離婚,兩個人就這樣天天鬼哭狼嚎地鬨著。那之後誰敢充幫女人的忙啊,那小夥子都搬走了。”
張媽罵了兩句打老婆的男人:“我搬來這幾天不知道是不是睡得沉,沒聽到過男人哭。男人還是要少喝點酒才行。”
老阿姨細細一想:“這幾天是沒聽到了。”
張媽:“是不是男的轉性了?”
兩人又討論起來。
林嘉年還閉著眼睛,阿姨們的聲音卻在腦袋中漸漸淡去。
長椅上突然多了一個女人。
女人趴在林嘉年的肩上,對他吐氣:“小孩,姐姐的故事好聽嗎?”
她的手上拿著林嘉年拋下的銅錢。
林嘉年張開眼睛,入目的是一雙空洞洞的眼睛還有那奪目的紅衣。
一時間他真是覺得這紅裙子可憐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