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宜彬立刻打斷他:“我是迫不得已。你以為總裁很好當嗎?我有很多事要處理,那麼大一個公司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維持下去的。原身還有好幾個情人也要我收拾,都煩死了。不過你們很幸運,不用承受這種煩惱。”
宋佳凝:好家夥。不僅是個神經病,還是個喜歡凡爾賽的神經病。
她向係統許願,如果能調換身份,請務必讓她和裴宜彬互換。她絕對絕對會給係統來一個五星好評!
林嘉年在病房外敲門:“是我,林嘉年,可以進來嗎?”
宋佳凝立馬走過去開門,多一秒都不想看裴宜彬。
林嘉年已經一天沒露麵了,現在看起來比前兩天更沉默。
“那個女鬼解決掉了嗎?”宋佳凝問。
林嘉年:“當然。這是?”他把頭轉向裴宜彬。
宋佳凝故意陰陽怪氣:“裴氏集團大小姐,天和總裁裴宜彬。”
裴宜彬嗬嗬兩聲:“記性不錯。”
還沒有正式合作,兩個女角色就呈現出爭鋒相對的趨勢。
林嘉年說了一句你好,
目光還是放回到床上的湯元身上。
裴宜彬被兩個人厭煩了還不夠,多嘴地挑逗林嘉年:“帥哥,怎麼戴著麵具?連隊友都不能看你的臉嗎?”
林嘉年:“因為太帥了,怕閃瞎你們。”
一本正經的平淡語氣,簡直不像在說冷笑話。
裴宜彬難得被噎到了:“真會開玩笑。”
宋佳凝看著裴宜彬吃癟,爽了。
裴宜彬:“既然這麼帥,就給大家看看唄。”她伸手去摘林嘉年的麵具。
林嘉年也沒料到會有人這麼沒禮貌,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麵具竟然被摘了下來。
三雙眼睛都聚焦在林嘉年的臉上。
病房裡寂靜無聲。
裴宜彬倒吸了一口氣。
宋佳凝吞了吞口水。
過了好久,湯元才慢慢開口,失了神一樣,眼睛呆愣地注視林嘉年:“老天啊……”
裴宜彬立刻把手上的麵具重新蓋到林嘉年的臉上,但目光還忍不住在麵具上流連。
見過林嘉年正臉的三人在麵具蓋上的那一刹那都鬆了一口氣。
可心臟卻還是不約而同的一起撲通撲通狂跳。
病房裡的空氣都不夠人呼吸了。
原來林嘉年說的從來不是玩笑話。
任何形容美麗的詞語放在林嘉年的臉上都是累贅的廢話。在見到林嘉年的臉之前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有這樣一種驚心動魄、令人瘋狂的麵孔。
簡直就是人、形、春、藥。
……
“媽媽,是許諾出事了嗎?”賀周想到這個可能,臉色發白。
雖然養父養母對他都關愛有加,平時根本看不出來他和這一家人沒有血緣關係,但他在家裡天生話少,一般沒有大事父母不會單獨找他。
最近可能發生的大事隻有和許諾相關了。
畢竟昨天莊先生才來過。
顧姚:“賀周,媽媽很信任你,我有些話想問你,希望你能和媽媽說實話。”
都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顧姚因為賀許諾的到來還對賀周有三分感激。
相比天生就處於對立麵的賀慈,顧姚當然更願意相信賀周。
賀周從來沒對顧姚說過謊,當然點頭。
“你說賀慈邪門,到底是怎麼回事?”顧姚當時就聽個玩笑話,沒往心裡去。
和丈夫對峙過後,加上女兒的變
故,顧姚想聽到細節。
賀周見母親嚴肅的臉色,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的確是他先去找賀慈的。
也是賀周不分輕重,先下了手。
顧姚瞬間明白了,賀周沒有騙她,他隻是隱瞞了一部分事實。
顧姚氣的拿沙發上的靠枕砸他。
賀周不躲不閃,低眉順眼:“媽媽,我錯了。”
顧姚也不說她因為賀周的隱瞞和賀文山大吵了一架,她傷心又失望,指著賀周:“不要再有下次。我是討厭那個外麵女人生的孩子,這不代表我願意你們浪費時間也去摻和進來。”
“家裡培養你是要你成為一個有能力的人,不是叫你去堵一個小女孩的家門!”
說著說著,顧姚靠在沙發上喘氣。
賀周連忙上去握住顧姚的手,被顧姚一把推開。
“媽媽……”賀周像一隻受傷的小狗。
賀許諾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哭花了臉,也不知道聽了多久:“媽媽哥哥不要吵架!”
兩人見到賀許諾都是一愣。
“媽媽和哥哥沒有吵架。”顧姚連忙抱住她。
賀周也擺出一個笑臉安慰妹妹。
賀許諾臉上的眼淚被顧姚手上的紙巾擦了個乾淨。
她哭累了,趴在顧姚的肩上:“媽媽,不要討厭哥哥。哥哥不要討厭姐姐。哥哥姐姐都對我好。”
顧姚隻能道:“好好好,我們許諾說得對。”
賀許諾:“媽媽,我想要姐姐。讓姐姐住到家裡好不好。”
“我想要一家人都好好的。我要爸爸媽媽哥哥姐姐。”
賀許諾一邊哭一邊撒嬌。
……
賀慈回到家,張媽已經做了一頓豐盛的飯菜。
她美滋滋地吃了一頓,摸著小肚皮說要去樓下散步。
“不要到遠的地方去,就在小區裡。”張媽收拾著碗筷,圍裙上濺了不少醬汁,“晚上涼,套件衛衣再去。”
賀慈點點頭答應,把剛剛從罐子裡掏出的金蟲子揣在兜兜裡。
她叫慈寶,那她的大寶貝蟲子就叫蟲寶好了。
外婆說隻要被人珍惜的才是寶貝呢。
賀慈超愛自己的小金蟲,在她心裡小金蟲就是最棒的寶貝。
說著要散步的賀慈走到樹下。
她對著樹說:“我知道你藏在裡麵,我帶了蟲寶來哦。如
果你出來見我,我就給你好吃的。你不出來,我就讓蟲寶進去找你。”
表情冷冷的,拽的要死。
要不是藏在袖子裡那因為緊張不安而不停搓動的小手,賀慈就是仗勢欺人狗玩意生動形象的例子。
樹裡根本沒人回應。
可賀慈思來想去不願意見到她的女鬼姐姐隻能藏在這裡了。
賀慈又裝模作樣威脅了三次,終於氣鼓鼓地把蟲寶丟進了樹洞。
蟲寶沒多久就出來了,兩隻觸角親昵地觸碰賀慈的指尖。
——樹裡沒有鬼。
賀慈站在原地,腦袋裡糊糊的。
怎麼會沒有呢。
女鬼姐姐不是鬨脾氣才不見她的嗎。她的屍體埋在樹下麵,根本沒辦法離開這裡的。
不可能消失。
除非有人帶走她,或者有人殺了她。
想到這一點,賀慈握著蟲寶的手都僵了。
她甚至想是不是鬼女姐姐的丈夫找人來把女鬼姐姐乾掉了。可是女鬼姐姐根本沒在她的丈夫麵前露麵,唯一做的事就是在夜深無人知曉的時候去抱一抱她的孩子。
賀慈眼裡沒有死亡。死隻是另一段生命的開始。
靈魂消散不一樣。
那是消失。
是真的沒了。世界這麼大,卻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痕跡。
賀慈不懼怕死亡,她怕消失。
而女鬼姐姐,在她沒注意的時候消失了。
賀慈覺得心裡有奇怪的東西,把心臟撐的很脹很酸,還刺刺地痛。
她沒明白為什麼自己突然之間好難受。
明明按時吃藥了。
蟲寶突然從賀慈地手掌中跳下去,竄進草叢裡。
賀慈喊它它也不理,賀慈隻好跑過去找它。
低下頭,蟲寶正趴在一個暗金色地物體上。兩隻觸角翹得高高的,弄不清楚是在炫耀還是在求誇獎。
賀慈彎下腰撿起來。
那是一枚斑駁地銅錢,上麵有著賀慈不喜歡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