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講了兩道題就讓他們上自習。
教室裡嗡嗡嗡地響起背書的聲音。快要月考了,同學們都在緊鑼密鼓地複習。
林昭昭喜歡默背,她靠著窗,安靜地記著要勾畫出來的重點內容。
清風微拂她鬢邊的碎發,烏黑柔亮的發絲劃過光潔細膩的頰側,黑白分明的對比度極端得有些炫目。
倏爾發覺林星沉舉著手機對準她,她擋開他的手機,“乾什麼?”
“給你照張照片,我通訊錄上你的手機號碼還沒頭像。”林星沉解釋。
“那你照正臉啊。”林昭昭轉過來,正麵對著他,“快點。”
林星沉把鏡頭對準她。
她比了個剪刀手。瑩白的兩根手指貼在頰邊,宛若一朵盛開的芙蕖。
林星沉有一瞬間的呆愣。
“快點,發什麼愣?”林昭昭催他。他忙不迭按下快門。
“給我瞧瞧。”她挨近他,低頭,垂下的頭發擦過他光|裸的小臂。
有點癢。他挪開了小臂。
“你這技術,嘖。”林昭昭嫌棄道。
“怎麼了,挺好看的。”
“那不還是因為我本身好看。”
林星沉立即附和:“嗯,多虧了你本身好看。”
林昭昭撩了下頭發,“可不是嗎,唉,都是第一次做人,憑什麼我就這麼美,上帝果然是偏心的。”
林星沉:“……”
他沒忍住,低低笑了笑。
“怎麼,不認同我的話?”林昭昭犀利的眼風掃過來。
“認同,認同,姐,你就是世界上最美的人。”
“不錯,有眼光。”林昭昭拍拍他肩膀,“好了,複習吧。”說完她就重新開始背書。
指腹輕撫了下屏幕裡的照片,林星沉關了手機。
直到第二日早辰,魏朝清也未等到林昭昭回話。
輕敲著筆,他沉吟片刻,寫下一句話後,戴上朝冠去上早朝。
大堂之上,亓連城坐身著玄衣,坐於龍椅上,
堂下朝臣分為兩隊,一隊著紫衣,一隊著紅衣。
亓人尚三色,分彆為黑,紫,紅。
聖上著黑,臣子著紫紅兩色,文為紫,武為紅。
而臣子裡,官階越高,朝服顏色越深。
聽著張太尉的上書,亓連城的目光轉移到一身深紫衣袍的魏朝清身上。
即便隔了一段距離,亓連城也能看見他眼底的青黑。
“皇上?皇上?”張太尉上書完畢,不見皇上有反應,小順子連忙在旁邊提醒。
亓連城登時回魂,“張卿所言有理。”
散了朝,亓連城將魏朝清傳至清修閣。
棋盤擺好,放下兩顆棋子,亓連城道:“愛卿昨夜沒睡好。”
魏朝清執著黑子,輕輕擺道棋盤上,“昨夜多看了幾份折子。”
“也不必這麼累著自己,身體最最重要。”
“是,陛下。”
“今兒可要陪朕多下幾局,不能讓朕。”
“是。”
微風鑽進清修閣,將熏爐裡的嫋嫋薄霧吹得更加稀薄,淡淡的香氣在房中四溢。
一時四下靜謐無聲,隻有棋子落下的輕微聲響。
落下一子後,魏朝清抬眸,不著痕跡地瞥了下亓連城。
他果真是林昭昭?
林昭昭古怪潑辣,亓連城溫吞沉靜。
性子如此南轅北轍的兩人,竟是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