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把奶茶喝完,林昭昭懶洋洋地伸展肢體,旋即表情凝滯。
他為什麼要說照片是畫像?
是因為在他本國的語言裡畫像和照片是一個意思?
而且他中文老師是不是一個老先生呀,他說話一股子文鄒鄒的古人的口吻。
不過這也正常,有些外國人喜歡學這種文鄒鄒的古話,有些喜歡地方方言。
而且有些人認為文言文好學,因為文言文簡短。
哎,管他說話如何如何呢,他們倆能正常交流就行。
林昭昭樂滋滋的,下一秒,她拍了自己一巴掌,“傻了吧唧的,人還沒追到手呢,就這麼樂,有什麼可樂的。”
“你要喝可樂?我給你買去。”林星沉隱約聽到林昭昭在自言自語。
“不是,你聽岔了。”
“喔。”
等到下午,林昭昭給賈明發消息:【你現在不忙了吧?】
魏朝清:【忙。】
林昭昭:【OK,fine。】
都下班時間了,還忙。好吧可能他就是很忙。林昭昭說好不在他忙的時候煩他,就不在他忙的時候煩他。
實際上魏朝清早已處理完政事,此刻正閒暇。
他沒理會那奇形怪狀的文字,鋪展宣紙練字。
蓬萊殿內,新冊封入宮的劉美人鬱鬱寡歡地進行香湯沐浴。
沐浴過後,畫眉點唇,修剪指甲,準備好等等一切,劉美人由太監領著去往皇上的寢宮飛霜殿。
飛霜殿裡燈火輝煌,一路進去,殿內儘是珊瑚、瑪瑙、翡翠等奇珍異寶雕作的飾物。
臨近龍榻,床罩為黑中泛紫的紫檀木鏤空雕成,明黃絲羅帳幔毫無褶皺地垂落,燈影間映出帳幔上麵繡成的吉祥彩雲。
身著藕荷色雲緞裙,劉美人忐忑地於床前等待皇上蒞臨。
不知等了多久,隨著太監一聲“皇上駕到”,一道玄色身影進入了殿中。
“臣妾參見皇上。”劉美人行禮。
“平身。”
“謝皇上。”劉美人緊張不已,心肝兒亂顫。
亓連城說:“給朕倒一杯茶來。”
“是,皇上。”劉美人小心翼翼地去倒茶,恭恭敬敬地雙手奉茶。
亓連城接過茶杯,劉美人鬆手的那一刹那,茶杯滑落翻到在地。
“怎的如此冒失?”亓連城不悅道。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劉美人驚恐不已。
她明明把茶杯端得穩穩的,是皇上他自己沒拿穩啊。
可她能這麼說嗎?她能說這是皇上的錯嗎?
亓連城拂袖,“掃興。”
這兩個字讓劉美人更加害怕,“皇上恕罪,臣妾並非有意。”
“回吧,今晚不必侍寢了。”
這話讓劉美人既喜又憂。
喜的是她不用侍寢了,憂的是皇上竟不悅到不讓她侍寢了。
“還不快退下?”
“臣……臣妾告退。”
劉美人顫顫巍巍地離開飛霜殿。
劉美人一走,亓連城就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
如此便不用臨幸劉美人了。
可若長期不臨幸妃嬪,遲早會露出破綻。
他摩挲著腰間掛著的玉帶子,愁容滿麵。
林昭昭瞥了瞥鐘表。
都晚上九點了。
她給賈明發消息:【不忙了吧?彆告訴我你還在忙,我不管,就算你說忙我也不信,你騙我我就繼續像之前那樣輪番給你發消息。】
過了好一陣,魏朝清回道:【何事。】
林昭昭:【就隨便聊聊。】
倏然,她想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事,可又不太好直接問。
她婉轉迂回道:【賈明,你女朋友是不是年紀和你差不多大呀?】
女朋友?女的……朋友?魏朝清道:【我與女子並未有交友。】
林昭昭:【沒有女朋友?那……肯定也沒有妻子吧?】
魏朝清:【尚未娶妻。】
沒有女朋友,也沒結婚!林昭昭安心了。
林昭昭:【那你是哪裡人?】
魏朝清:【怎麼?】
林昭昭:【了解了解,畢竟咱們是被上天選中必須要做朋友的人。】
魏朝清:【你是哪裡人?】
林昭昭:【北城的。】
大亓京城,名喚北城。
魏朝清眯了眯眼,林昭昭是京城人士。
林昭昭:【你呢?】
魏朝清:【北城。】
啊?他也是北城人?他不是外國人嗎?
林昭昭:【你的國籍是?】
何為國籍?魏朝清:【你的問題太多。】
林昭昭努下巴,這是不願透露國籍?算了,管他是哪國人,就當他中國人好了,反正他中文也不是太差。
林昭昭:【你剛才的意思是你也住在北城是吧。】
魏朝清不鹹不淡道:【嗯。】
林昭昭:【我就說咱們是上天注定的朋友,你看咱倆住得多近。】
魏朝清:“……”
他揮筆寫道:【安歇了,不得再擾。】
林昭昭給他發了個表情包。
表情包裡,一個短發小人兒蓋著被子呼呼大睡,上麵是一輪彎月和晚安兩字。
縱然不大理解這晚安兩字,但從她畫的小人圖可猜測出其含義。
“胡亂湊詞。”他低喃一聲。
次日休沐,不必上早朝。魏朝清難得多睡一會兒,便被一陣碧色光芒刺醒。
一睜眼就看到懸在半空中的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