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哥兒, 快點出來敬酒,在屋子裡磨蹭啥?”一個中年婦人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賀存此時還沒有接收到係統提供的記憶,也不敢輕舉妄動,連忙應了:“好呢。”
話音剛落,那個中年婦人已經推開了門:“快點快點,換個衣服那麼慢,客人都等著呢。”
這個世界的人這麼豪放的嗎?進屋子之前不要敲門的?
“怎麼那麼不小心, 跟人家端菜的撞上。趕緊把這個衣服換了,進來這麼久, 還穿著臟衣服。”中年婦人給他理了理衣裳:“媽知道你今天高興,等會多幫著你哥擋擋酒。”
賀存順著中年婦人的眼光,果然發現胸口衣服上一團汙漬。
賀存點了點頭:“好。”要知道,在仙界, 他可是千杯不醉。
等中年婦人出去關上門,賀存才把身上喜慶的外套脫了, 換上放在椅子上的藏青色外衫。
他剛換好衣服,便聽得‘叮‘的一聲, 係統將原主的記憶傳入了腦海。
剛剛進來的中年婦人,正是原主的養母周桂雲。
周桂雲懷了長子賀重禮後便一直未能生養,後來有一外地女子與情郎私奔到了村裡, 生下了原主, 她看中了小兩口情況窘迫,便起了惻隱之心,收養了原主。
畢竟在農村裡, 多個孩子也就多雙筷子的事,多個兒子養老沒什麼不好。
這一晃眼便是十九年,原主也成了一個剛剛高中畢業的十九歲少年。
他們這裡是挨近城中的棚戶區,不知道原主養父賀樟從哪裡得來小道的消息,傳聞他們這裡要拆遷,補償方案按戶口人頭補償不說,隻要成家了的都會補償一套房。
於是,就有了原主高中畢業就娶妻的事。
“弟弟,你怎麼還不出來?”隨著一個清朗的聲音,賀重禮走了進來。
不愧是這個世界的男主,賀重禮長得眉清目秀,看上去頗有書生意氣,哪怕是有些俗氣的大紅禮服,穿在身上也十分得體。
“這個衣服半天穿不上,折騰了了半天。”賀存隨便找了個借口,便跟著他一起出了房門。
賀重禮笑著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今天我們家是雙喜臨門,哥哥不勝酒力,等會有勞你多幫忙了。”
“嗯。”賀存點了點頭,含糊的應了。
什麼雙喜臨門,這根本就是一個陰謀。
賀重禮在前年便考上了大學,當時為了變成城裡人,他把戶口遷到了大學所在地,戶口遷出容易,遷回難,按照賀樟知道的政策,戶口不在,便是沒有任何補償的。
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怎麼能全盤便宜了養子,兩夫妻便計劃上了。
兩兄弟的婚禮在同一天進行。
婚禮當晚,原主喝得大醉,本應該嫁給原主的焦琴被送到了賀重禮的新房,而本該嫁給賀重禮的許瑤芳卻被送到了原主房裡。
許瑤芳是這個書中世界的女主角,跟原主是高中同學,是他心裡的白月光,次日清晨醒來,發現睡錯新娘的原主竊喜不已,以為能將錯就錯。
但是焦琴和賀重禮衣衫完整,隻有他和許瑤芳赤|身果體,賀重禮非但不介意這個意外的錯誤,並且表示這事不能被村裡看了笑話,最終,原主聽從了母親的勸解,隻好偷偷的各歸各位。
在之後的日子裡,賀重禮繼續外出讀大學,原主高考落榜在家務農,許瑤芳懷了孩子,並且偷偷告訴原主,孩子是他的。
就這樣,原主因為心懷愧疚,放棄複讀,心甘情願的支撐著這個家,甚至在他親生父母上門要挾時,聽從周桂雲的唆使,把所有的財產都轉到了許瑤芳孩子賀家笛的名下。
後來,危機解除,許瑤芳並沒有按約定和賀重禮離婚,反而是變賣房產,被賀重禮接到了城裡。
到這個時候,原主才得知,新婚當晚,焦琴是被下了東西,而許瑤芳則是心甘情願來他房裡的,他們當晚什麼都沒做,賀家笛根本就是他大哥賀重禮的孩子。
甚至,當年的高考,原主並不是沒有考上,而是被賀樟夫妻偷偷的藏下了錄取通知書,為的就是把原主留下來安心給他們養老。
原主知道被騙後,心理收到了巨大的打擊,前往城裡鬨事,甚至持刀衝進了賀家笛的學校,混亂之中,被趕來的武警當場擊斃。
當然,這些是書中背後的故事,讀者能夠看到的,是他們婚後帶‘包子’的甜蜜日常。
“弟弟,發什麼愣呢?當新郎高興壞了?”賀重禮看他呆呆的,有意打趣。
“沒有。”賀存笑了笑,輕輕的搖了搖頭。
“禮哥兒、存哥兒,沒想到這麼快你們倆就長大成人了,還娶了媳婦。”前來賀喜的是大伯賀平,他手裡的瓷杯滿了半杯白酒,笑嗬嗬的就迎了上來。
賀重禮立馬把手裡的酒杯與賀平輕輕碰上,“大伯,您很快都要當爺爺了,這麼好的福氣,我們當然也不能落後。”
相比於賀重禮的長袖善舞,一旁呆呆的賀存就顯得遜色多了。
果然,賀平笑眯眯的看著賀重禮:“重禮果然是大學生,說起話來就是有水平,來,喝一杯,大伯敬你。”
賀重禮輕輕的抿了一下手中的白酒:“大伯,我不太會喝酒,讓賀存跟您喝一杯滿的。”
“好好好。”賀平又滿上一杯白酒,正想跟旁邊的賀存來一杯,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他已經去了彆的酒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