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哥兒不在,這杯都滿上了,你就跟我喝了吧,好男兒哪有不喝酒的。”賀平酒興上頭,哪裡肯沒人碰杯。
賀重禮不好拂了賀平的麵子,隻好接下他倒過來的一杯酒,仰起頭喝了下去。
一杯白酒下肚,賀重禮臉上唰的就紅了,賀平卻很開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明顯還沒有儘興。
賀重禮當然不會再陪他喝下去,隨便找了個借口便向賀存所在的桌位走去。
他到時,賀存正跟焦琴的娘家人打得火熱。
“大舅子您放心,我一定對琴琴好。”賀存此時正跟焦琴的哥哥焦建業聊得開心。
焦琴的母親錢玉霞也被氛圍帶動,眼淚汪汪的:“焦琴可是我們家裡的寶貝女兒,以後可就交給你了。”
“媽,您放心。”賀存禮貌的應下了,又給她遞了一張紙巾。
賀重禮站在後麵,根本插不進話,丈母娘和女婿的對話,哪有他插嘴的份。
沒有辦法,他隻好端著酒杯去彆桌敬酒,沒有賀存在身邊,幾桌酒敬下來,已經好幾杯白酒下了肚。
無奈,賀重禮隻好再次向賀存那桌走去,擺出一副笑臉對著錢玉霞夫妻:“伯伯嬸子,恭喜恭喜。”
他向來嘴甜,從小到大,村裡人無不喜歡他能言善道的樣子,但他不知道的是,所謂的喜歡也隻是限於沒什麼利益衝突的鄰居朋友,在丈母娘的麵前,當然是自家女婿最好。
而且以後兄弟分家,賀重禮會是賀存的競爭對手,所以錢玉霞麵對他時,並沒有多熱絡,隻是簡單的回敬了一個笑臉:
“同喜。”
賀重禮吃了癟,隻好把目光轉向賀存:“走吧,滿叔叔和大姑一家還沒去敬酒呢。”
在以前,原主最是喜歡最小的叔叔賀滿和大姑賀巧,可是在後來,賀滿和賀巧並沒有少給他添麻煩。
反而是當初他看不起的焦琴娘家人,在以後的生活中沒少幫忙。
“好。”賀存並沒有顯露不悅,而是禮貌的跟錢玉霞說了幾句客氣話,才跟著賀重禮離開。
等走遠了一些,賀重禮才偷偷的湊近賀存的耳邊,狀似貼心的說:“他們一家,摳門得很,你看弟妹的嫁妝,就一個櫃子和一床被子,你和他們套什麼近乎。”
原主也曾是這麼以為的,直到後來,原主的身家被許瑤芳搜刮乾淨後,還是那個他一直看不起的妻子,拿了墊箱底的嫁妝幫忙扶持生活,那時他才知道,焦家並沒有少給嫁妝。
“他們以後是我的親人,不許你這麼說。”賀存斂了神色,一臉的陰鬱。
看了他的臉色,賀重禮心裡很不舒服,這個弟弟雖然被他們一家捏在手裡,但麵對他這個哥哥時,偶爾還是有小脾氣的。
賀重禮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暗暗在心底叫囂:等過了今晚,讓你嘚瑟!
很快,兩人來到了賀滿所在的桌席,賀滿是個二流子,心裡隻想著占人便宜,但是嘴上說得格外動聽,就性格來說,跟賀重禮是一種人。
“恭喜恭喜。”賀滿見兩人過來敬酒,也端起酒杯站起身來:“祝你們兄弟倆早生貴子!”
“謝謝滿叔。”賀重禮嘴邊客氣的應了,手下也沒閒著,把賀存推到前麵擋酒。
賀存才輕輕的抿了半口,便作勢要吐,不僅將嘴裡的酒吐了,而且成功的躲過了接下來賀滿一家的敬酒。他雖然是千杯不醉,但不知道這具身體的素質如何,在這種原主人生轉折點上,他不敢放肆。
一頓晚飯的功夫,賀存喝下的酒不過半杯,而賀重禮已經喝得大醉。
“我跟你們說,大城市裡的生活,比村裡有意思得多!”賀重禮喝多了,便開始說胡話:“知道我為什麼回來結婚嗎?那是因為、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賀樟匆匆趕過來,架起賀重禮就往屋子裡走,趁著他還沒有說出些什麼不該說的,趕緊把他弄進去。
“說了讓你幫哥哥擋點酒,你怎麼就這麼不懂事?”看著兒子喝成那副樣子,周桂雲是又生氣又心疼,當下便語氣不善的訓斥起賀存。
若是以往,原主肯定慌了神馬上道歉賀存肯定不會如她所願。隻見他低著眉眼,眼睛裡都是失落:“媽,您隻記得哥哥不會喝酒,怪我沒有去擋酒,但是您忘了……我也不會喝酒。”
這一句話,落在有心人耳朵裡,便是她周桂雲虧待養子,如果不是她早就拿捏住了賀存的性子,還真要懷疑他是故意的。
“你瞧,我也是心急了點。”周桂雲的心思轉的快,立馬打著哈哈親昵的拍了拍賀存的背:“兒子,彆往心裡去啊。”
“媽,不怪您,是我不好。”賀存沒有再反抗。
周桂雲習慣了他的低三下四和不敢反抗,很是滿意他的表現。
但是她忘記了,今天這樣的日子,作為主角之一的他們,賀存可憐兮兮的樣子,全被鄰居看在了眼裡。
因為賀重禮先喝醉了,許瑤芳也不好做那個坐在新房裡的新娘子,隻好放下身段,匆匆進廚房端了熱水,去給新婚丈夫擦拭身子。
這次,賀重禮沒有來得及灌醉賀存,當然也沒有機會給他下東西,自然就沒有了換老婆的戲碼。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的焦琴,有沒有被下了東西,是否還清醒。
站在新房門口,賀存深吸了一口氣,敲了敲門:“我可以進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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