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戶區裡的媽寶男[九零](1 / 2)

第二日回門, 賀存是頭纏著紗布去的焦家。

還沒進門, 焦琴的媽錢玉霞就驚叫開了:“哎吆, 這是怎麼了?頭怎麼還纏上了?”

賀存沒有直接回答, 眼神躲閃,低著頭就把手裡的副食品遞到她手裡:“媽,這個給您的。”

錢玉霞伸手接了, 目光卻還在他腦門上。

“媽, 賀存為了能留住這點回門禮,被我那婆婆打了。”賀存不說,焦琴當然會替他抱不平:“本來,她是要打我的, 他替我擋著了, 就成了這樣。”

見錢玉霞眉頭緊皺, 焦琴繼續添油加醋:“媽,如果沒有賀存,這紗布,可是纏在女兒頭上了。”

她也想過了, 焦家和賀家同在一個村,若真到分家的那一天,多個人說話,肯定是好的, 所以周桂雲有什麼不好的地方,當然要說給娘家聽。

錢玉霞平日裡和周桂雲打交道的機會不多,但賀存這個孩子她倒是了解的, 經常看他在田裡地裡忙活,是個實在人;自家女兒也是個有一說一的性子,當然不會撒謊;那麼肯定是周桂雲不在理。

聽到周桂雲要打自家女兒,錢玉霞忍不住氣得手發抖: “這個周桂雲,也太不像話了,琴琴,吃了中飯,讓你大哥跟你一道回去,找賀家說說理去。”

焦琴瞬間打開了話匣子:“我那偏心的婆婆還給大兒子準備了雞和排骨,還有不少好東西,給咱們家的這點副食品還是賀存自己買的,這也太看不起咱們家了……”

她喝了一口水,接著道:“媽,我覺得要賀存從家裡分出來,你覺得行不行?”

錢玉霞當然覺得可行,但又怕賀存不同意,她隨便附和,女婿覺得她管的寬,影響兩個小夫妻感情,便含糊的應了:“你和賀存去商量。”

“媽,我和琴琴,遲早要分出來的。”賀存當然看懂了她的顧慮,細心的解釋:

“不過,現在時機沒到,我和琴琴剛結婚就要分家,怕彆人說琴琴的不是。”

會替老婆想的男人就是好男人,錢玉霞對賀存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不少:“賀存你娶了琴琴,就是我錢玉霞半個兒子。這周桂雲怕是欺負琴琴娘家沒人,晚點我也跟你們一起回去,找她理論理論。”

再看賀存那受傷的腦門,當下心疼起來,拍了拍他的手臂:“我今天殺了雞,燉了湯,等會你多喝兩碗,補補身子。”

“謝謝媽。”賀存禮貌的道了謝。

吃中飯時,桌子中央果然一大盆雞湯,錢玉霞先給賀存盛了一碗,然後才給女兒盛,惹得焦琴好一陣吃醋。

焦家這邊其樂融融的吃中飯,周桂雲在家裡也吃了中飯準備出門了。

早晨,村裡的郵遞員李久就讓人偷偷帶了口信來,說是有事。

如果她沒有猜錯,肯定是賀存的大學錄取通知書來了,趁著他今日回門,她要把這事偷偷處理了。

本來,她早就想去了,但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又怕彆人拉著問,一拖拖到剛剛。

這個時節,中午熱的很,大家都在屋子裡納涼休息,她出去,遇到的人最少。

周桂雲想得是周全,可是出門不過走了幾分鐘的路,就遇到了從田裡回來的李大嘴。

李大嘴是個寡婦,年紀輕輕的便死了男人,帶著閨女被婆婆趕出了家門,但她娘家人厲害,給她要了田地,還建了兩間土磚房,她便守著那間屋子和田地,把女兒拉扯到了十來歲。

這會,見著周桂雲,李大嘴便一把拉住她:“昨晚聽你們家小兒媳婦哭天搶地的,是有什麼事?”

在村裡,李大嘴最看不得周桂雲的得意,當年,她被婆家趕出來,就數周桂雲陰陽怪氣得厲害。

所以,李大嘴有意在賀樟麵前表現得熱絡,終於,還是讓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昨晚賀樟跟周桂雲吵完架,便徑直來了她家,是個什麼事,她早就知道了,之所以還要問,不過是為了能讓周桂雲難堪。

“沒什麼事,她跟我那小兒子吵架,哭哭啼啼的。”周桂雲對李大嘴和賀樟的事不知情,昨晚的事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她隻想擺脫了李大嘴,快點去拿通知書。

李大嘴哪裡肯讓她如意,攔住她的去路:“聽說,你為了點蜜餞把賀存的頭給敲破了?這事可做不得,萬一出人命可是要坐牢的。”

“你彆聽彆人亂嚼舌根,根本沒有的事。”周桂雲臉上掛不住,連連否認。

李大嘴不依不饒:“怎麼沒有,今天我還見著賀存了,他腦門上圍了好幾圈紗布呢。”

“他那是自己摔的,跟我沒關係。”周桂雲心裡有事,根本無心應付,隨便找了個虛無的借口,匆忙的越過了李大嘴。

看著周桂雲倉皇的背影,李大嘴嘴角上揚得厲害。

周桂雲一路步伐匆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一路上隻要看到有人說話,便覺得彆人是在議論她,所以,等她走到李久家裡時,已經是一頭大汗。

李久是個單身漢,上午送了一上午的信件,這會正獨自坐在門口吃著中飯,飯堆上擺著煎得金黃的荷包蛋,這雞蛋,正是周桂雲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