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同一把將手裡的打火機扔在旁邊,睜大眼睛道:“……臥槽,兄弟,這話可不能亂說,你從哪知道的?”
“聽到的。”阮含一淡淡道,“上周我辦轉學手續,老師讓我在教務處等,那兩人以為辦公室沒人,在門口說的。”
她說著,忽然壓著嗓子學副教導主任低低道:“清凱,我費心費力把你辦進附中,給你找□□,就是為了讓你亂惹事?!”
謝初同:“……學的真像。”
“我以前經常學我爸給老師打電話請假,”阮含一道,“那男生管副主任叫舅舅,但是他們後麵的話沒聽清,好像有說起什麼北大啊保送之類的話……”
“等等,”謝初同忽然打斷了她的話,“你報名那天?教務處?上周周一早晨是不是,我們還在辦公室裡見到你來著?”
阮含一頷首:“是。”
幾個少年少女齊齊陷入了沉默之中,旁邊的燒烤攤上傳來“呲啦”一聲響,似乎是老板將冷油倒進了熱鍋裡,嗆人的煙霧四處彌漫,將油膩膩的燈泡熏烤成蒙蒙的乳白色。
半響,冉桑榆咕噥:“我就知道他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難怪那次在籃球場,趙長川那麼維護他……”謝初同看向白忱,“那現在怎麼辦?”
白忱一動不動的道:“涼拌。”
冉桑榆皺眉:“那就讓這個抄子一直這麼囂張下去?”
阮恂拉了拉白忱的袖口,問:“謝初同說,你們撞上張清凱的時候,他手裡拿著□□,答案呢?”
白忱:“……被我撕了。”
阮恂:“……”
謝初同恍然才反應過來:“對啊,當時還沒考試,他哪裡來的答案,我為什麼沒想到呢?”
阮含一冷冷道:“因為你蠢。”
謝初同慚愧的低頭,接受了這句批評。
阮恂看了白忱一眼,輕聲道:“張清凱要誣陷作弊的那個同學,是不是叫白懌?”
白忱明顯的怔了一下,而後漫不經心道:“你怎麼知道。”
“他和我同班,”阮恂道,“也和張清凱同班。”
白忱微微坐直了身體:“什麼意思?”
“如果張清凱是陷害白懌考試作弊的話,應該是為了北大的保送名額。”阮恂低著頭,聲音很小的說道。
“雖然最後是要等到高三才會決定名額歸誰,但是競爭指標確實是從高一算起的,我聽彆人說,我們班主任讓他們倆都去參加‘菁華杯’青少年物理競賽,但是張清凱拒絕了。”
“哈,”冉桑榆嘲諷的笑,“他當然要拒絕,競賽可沒有一個評委舅舅給他搞答案,他去參加不就露餡了嗎。”
“他應該很重視那個保送名額,”阮恂道,“因為這會讓他免於參加高考,所以他才會想著陷害白懌吧……”
謝初同罵:“這個王八犢子!”
“那這件事到底怎麼辦,”冉桑榆咬著木簽子,“涼拌?”
“能怎麼辦,”謝初同無奈道,“就算知道了這孫子作弊又怎麼樣,沒有證據誰會相信你?”
他想了想,忽然道:“要不忱哥,你告訴你爸?”
白忱抬手將桌上的打火機扔了過去,嗤之以鼻的道:“告家長,你是幼兒園小朋友嗎?”
阮含一看了阮恂一眼,道:“我當時應該錄音。”
“現在後悔都來不及了……”
“難道就看著他一直作弊抄下去?”
白忱笑道:“他憑什麼?”
他雖然笑著,語氣也輕飄飄的,但是眼裡的戾氣藏都藏不住,黑沉沉的翻湧著,似乎要將他整個人都吞沒進去。
“大不了再打他一頓,”他說的輕描淡寫,“打到他自己承認為止。”
阮恂皺起秀氣的眉:“打架不能解決問題的。”
白忱忽然將煙盒往桌上一甩,冷笑:“那你說怎麼弄!”
阮恂還沒有說話,阮含一就將飲料杯“鏗”一聲嗑在桌子上:“我先打你一頓讓你腦子清醒點?”
謝初同也看向白忱:“你凶人家乾什麼?”
冉桑榆跟著道:“就是,你吃□□了?”
阮恂並沒有生氣,白忱看著她清澈的能倒映出四周燈火的眼瞳,愣了愣。
他咕噥了句“抱歉”就看向了彆處,嘴唇抿了抿:“走一步看一步算了……”
阮恂又拽了拽他的袖子:“我或許有辦法。”
其實大部分時候阮恂都處於一種消極懈怠的狀態,她很害怕惹到誰,也很害怕直麵某些事情,對她來說,如果能悄無聲息的躲過那就再好不過了。可是這並不代表她沒有底線原則,不辯對錯是非不分,張清凱和白忱的這場“鬨劇”持續了很久,但錯的終究是錯的,該受到懲罰的,就應該吞食自己種的惡果。
她正恍神,白忱眯眼隨口道:“不要胡鬨。”
阮恂:“……”
她還要解釋,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拿過來一看神情頓時變了,皺著小臉看向阮含一:“完了,被馮姨發現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的想不出章節提要了……攤平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