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的記憶(1 / 2)

白懌明顯的詫異了一瞬, 然後情緒迅速收斂, 皺著眉側身讓開。

但是他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 白忱耷拉著肩膀, “嘖”了一聲,問:“怎麼著,你爸沒教過你彆人說話時要回避嗎?”

白懌冷冷道:“對不起, 沒有。”

白忱嗤笑,問:“那要不我現場教教你?”

白懌深吸了一口氣似乎要說什麼,最終卻又沒有說出口,轉身進教室去了。

白忱冷哼了一聲, 嘀咕道:“完蛋玩意兒……”

“你怎麼和他在一塊?”他皺著眉問阮恂,“剛乾嘛去了。”

阮恂覺得他好像管的有點寬, 但還是回答:“化學老師讓我和白懌一起參加化學競賽, 剛才去辦公室找老師了。”

白忱“嘖”了一聲:“你成績和他差不多?”

阮恂低下頭去,盯著腳尖道:“沒有……”

“那你參加什麼競賽, 浪費時間。”

阮恂癟著嘴,委屈道:“重在參與不行嗎?”

白忱笑道:“不就是打醬油嗎?”

阮恂鼓起腮幫子,伸手去推他:“你走, 我不想和你說話了。”

她推了半天, 白忱巋然不動,感歎道:“你這十幾年的糧食都白吃了啊, 一點勁都沒有……”

阮恂:“……”

好氣,並且一點都不想笑。

“好吧好吧,”白忱見她板起了臉, 其實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反而可愛的很,他舉起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你再推一下,肯定推得動了。”

阮恂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胳膊上戳了戳。

白忱連著後退幾步,靠在窗台上懶洋洋道:“哎,要不是這窗台,我可肯定掉下去了。”

阮恂白了他一眼:“你真幼稚!”

“你找我有事嗎?”她歎了一聲,問道。

“有啊,”白忱撚起窗台上上的一點細碎灰塵,又無聊的一口氣吹開,道,“張清凱被退學了。”

阮恂低聲說:“我知道。”

“那你知道他為什麼被退學嗎?”

“……因為作弊。”

白忱偏著頭,目光沉沉的看著她,就像是第一次看見她一樣。

就那麼看了一會,他忽然突兀而有些狼狽的移開了目光,淡淡道:“我問了阮含一,她說你在考試掐前一天晚上,讓她卸掉了考場裡一張桌子的兩根螺絲。”

“嗯。”

白忱頓了頓,繼續問:“為什麼?”

阮恂還是低著頭,前言不搭後語的道,“老師會發現他作弊……”

白忱想不明白這兩者之間到底是怎麼扯上關係的。

“中午和我去吃飯。”他說,又是典型的陳述句。

“不,”阮恂搖頭,“我要和冉桑榆去吃香鍋。”

“鴿了,和我去。”

“不行,我已經——”

“和我去吃午飯,”白忱滿不在乎道,“不然我就一直在這裡煩你。”

眼見著上課鈴就要響了,路過的學生全都奇怪的看著阮恂,她隻得道:“好吧好吧,我待會去問告訴我同桌。”

白忱哼唧了一聲上樓去了,阮恂歎了口氣,回到了教室裡。

冉桑榆見她回來,悄悄問她:“化學老師叫你乾什麼啊?”

阮恂也壓低了聲音,告訴她:“他讓我和白懌一起去參加許老師說的那個競賽。”

“我靠!”冉桑榆出聲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大了,上課鈴聲已經打了,她連忙捂住自己的嘴,語氣裡滿多都是激動,“真的假的?!”

“真的……”

“牛逼牛逼,”她立起自己的課本,在書後麵對著阮恂舒淇一根大拇指,“肯定是他慧眼識珠——誒我這個成語用的真不錯,我好有文化……”

阮恂乾剛想乘勢告訴她中午吃飯的事兒,結果就聽見曆史老師慢悠悠的道:“第三組三排靠走廊那個女生,你起來回答這個問題,美國南北戰爭的根本原因是什麼?”

冉桑榆環顧四周然後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磨磨蹭蹭的站起來,支支吾吾了半天,剛準備放棄治療接受劉老師的“慢性”教育,忽然感覺到袖子上有下墜的痕跡,她一低頭,看見阮許秀氣的手指推過來一張白紙,上頭寫著兩行字,她連忙憑借自己傲人的一點五視力念道:“因為……因為北方新興的資產階級和南方種植園奴隸主在經濟製度,意識形態領域的分歧……”

曆史老師緩慢的看了她幾秒鐘:“坐下吧。”

冉桑榆長舒了一口氣。

然後一整節課都再不敢和阮恂亂說話了,生怕老師再把她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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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下課後,謝初同叫白忱去吃飯,白忱看了他一眼:“不去。”

謝初同:“……小老弟你怎麼肥四,課可以不上,但是飯不能不吃啊。”

白忱靠在座位上:“你自己去。”

“行吧,”謝初同去喊耗子,又轉頭問,“要不要我給你帶點啥?”

“不用,謝謝兒子。”

“滾吧,彆叫我兒子,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白忱悠悠然的晃蕩去了高一教學樓門口,遠遠的就看見阮恂站在門口等她,可是走近了才發現,旁邊的陰影裡還站著阮含一。

“……”

阮含一仿佛見光死似的縮在門柱後麵,看見白忱來,才麵無表情地探出一顆頭顱,餘下的身子依舊隱蔽在柱子之後,活像個無頭鬼。

她周一的時候又被班主任叫去談話,昨天終於把頭發染回了黑色,看上去愈發的冷酷無情了。

白忱一見她就覺得事情不太妙,果然阮恂低聲問他:“我們能不能一起去吃飯呀……”

他剛要說不能,阮含一就提前道:“能。”

然後看了白忱一眼:“學校門口新開的刀削麵店,我已經給老板打點話留好座位了。”

白忱:“……”

他“嘖”了一聲:“你和刀削麵店的老板還挺熟?”

阮含一道:“承讓承讓,一般熟。”

白忱:“……”

這他媽不是誇你!

最後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兩個人的午飯卻百年變成了三人行,而且為什要吃刀削麵?白忱心想,他一點也不喜歡吃刀削麵!

他鬱悶的和阮恂去了刀削麵店,還有一個阮含一。

新開的刀削麵店老板是個矮墩墩的大叔,眼睛卻大的驚人,眼皮很薄,於是就顯得眼珠子稍微有點外突,看人的時候格外炯炯有神。

不知道阮含一來吃了多少次刀削麵,反正那老板一看見她就笑眯眯的問:“還是老樣子?喲,這還帶了同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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