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忱眉毛不自覺的抽了抽, 他心想,阮含一這個妹控, 為了懟他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簡直讓人害怕。
阮恂道:“我們剛才說要去打羽毛球。”
阮含一低頭看了一眼她的小胳膊細腿,“嘖”了一聲, 道:“是你打羽毛球還是羽毛球打你啊?”
阮恂:“……”
知道也不要這麼明確的說出來啊T-T
“周末回去我教你打, ”阮含一接著道, “快下課了, 走吧。”
阮恂“哦”了一聲, 跟著她走了。
走到一半又回頭, 朝著白忱揮了揮手,剛揮了兩下就被阮含一拽了回去, 沒一會,就走的不見人影了。
白忱“嗬”了一聲, 手放進褲子口袋裡,吊兒郎當在原地晃了一會,下課鈴聲一響, 他也離開了。
周末很快過去,周日下午, 阮恂依舊和阮含一提前去了學校, 不過這周林窈的工作貌似很忙, 隻是周五晚上打了個照麵,其餘大部分的時間阮恂都在臥室裡複習化學,隻有吃飯的時候吃才會下樓, 都沒有見到林窈。
因為阮敬安還需要休養,因此一樓那間小會客廳暫時改成了他的辦公室,偶爾也會有阮恂沒有見過的人上門來,大概是來交接一些工作。
阮嘯之這次倒是安分了不少,近期沒有要出遠門的打算,彆墅裡的人似乎多了起來,但是卻也並沒有熱鬨多少,隻是多了幾分人氣。
“你不覺得那房子陰森森的嗎?”
阮含一拽著阮恂學校隔壁街的商場吃烤肉時,這樣問她。
“還,還好吧……”阮恂被她拽著,因為跟不上她的步伐隻能小跑,追的氣喘籲籲的。
“我看後山上的樹年紀都挺老,這房子肯定有年頭了,”阮含一猜測,“誰知道裡頭住過誰……”
阮恂被她說的心裡犯怵,不由得攥緊了她的衣袖,左顧右盼的看了看,試圖轉移話題:“我們吃什麼呀,那邊有指引牌,去看看好不好?”
阮含一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目光所落之處卻不是指引牌,而是……沉睡鬼校。
阮恂:“……”
“時間還早,不如我們——”
阮含一話還沒有說完,阮恂就立刻頭搖的的撥浪鼓:“不去不去。”
她企圖勸勸阮含一:“我們去吃飯吧,我看到B區好像有家烤肉店——”
“去玩一下也不會耽誤多久的,”阮含一摸著下巴就往鬼屋走去,“最多半個小時就出來,放心。”
阮恂抓著她的袖子把她往回拽,但是根本無濟於事,阮含一拖著她在地板上溜冰,一路溜到了鬼屋門口。
阮恂皺著小臉道:“那你進去,我在這等你。”
“你不去嗎?”阮含一遺憾的看了她一眼,“應該挺好玩的。”
“不了不了,我就——”阮恂往旁邊的小朋友休息區指了指,“就在那等你,你玩好了我們去吃飯。”
“行。‘阮含一把書包拿下來遞給她,自己去鬼屋門口買票了。
進鬼屋都要簽一個“生死狀”,當然隻是個恐怖的噱頭而已,阮含一在那張沾著紅墨水的做舊羊皮紙上的簽了名,一回頭看見阮恂抱著兩個書包乖乖的坐在一排卡通小椅子中間,比在沙池裡玩鬨的小朋友還小朋友。
她忍不住低低笑了一聲,笑意卻轉瞬即逝,頃刻之間就又恢複了麵無表情的冷漠,鬼屋售票的小姐姐被她笑得頭皮發麻,連忙扯下一張入場券遞給她,又叮囑了幾個注意事項,給她孤身一人送了進去。
……
阮恂坐在卡通椅子上看小朋友堆沙堡,其實她也想跟著玩,但是身為一個高中生,玩小朋友的遊戲實在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她把書包放在膝蓋上,雙手撐著下巴,安安靜靜的看小孩子玩。
幾個小朋友玩的開心,她也不自覺的翹起嘴角。但是沒過多久小孩的家長就來把他們都接走了,沙池裡隻剩下一座堆到一半的城堡,孤零零的屹立著。
“阮恂?”身後忽然有人叫了她一聲。
阮恂聞聲回頭,看見白懌正在朝她走過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
他手裡提著一個紙袋子,也沒有穿校服。
“我在等我姐姐。”阮恂回答道。
白懌在她麵前站定,隨口問:“你姐姐?”
“嗯,”阮恂頓了一下,默默道,“她進鬼屋去了……”
白懌:“……”
他把紙袋子放在了阮恂旁邊的椅子上,道:“那我在這呆一會吧,你一個人肯定很無聊……剛好可以商量一下競賽複習計劃。”
阮恂坐直了身體:“好啊。”
她說著從書包裡掏出一個小本本,白懌說一句她記一句,相當認真。
白懌忍不住道:“其實沒有必要……”
他說完,阮恂把小本本攤開給他看:“我加了一些日常的訓練上去,畢竟我的基礎本來就不是很好。”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複習計劃就已經寫好了,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閒聊。
“對了,”白懌問她,“你吃飯了沒有?”
阮恂歎了口氣,道:“要等我姐姐從鬼屋出來和她一起去。”
白懌頓時覺得這姐姐貌似有點不靠譜,就聽見阮恂問他:“你呢,吃飯了嗎?”
“我待會回學校吃。”白懌說道。
“那你來這邊……”
“來……買個東西,”白懌笑了一下,笑意很淡,唇角剛剛翹起一點輕微的弧度就又墜了下去,他補充了一句,聲音很輕,“過幾天是我媽媽的生日。”
“那先提前祝阿姨生日快樂,”阮恂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逐漸落寞,回頭去看鬼屋門口,售票員小姐姐起身去拉門,似乎有人出來了,“我姐姐好像出來了。”
“那我先走了,”白懌提著袋子站起身,“學校見。”
“嗯嗯,”阮恂點頭,眼角的餘光早已飄到了鬼屋門口,“再見。”
出來的確實是阮含一,她老遠就問阮恂:“剛剛那是誰?”
“是我們班同學,”阮恂抱著書包朝她小跑過去,“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鬼屋很小嗎?”
“害,”阮含一臉寂寞的歎,“沒什麼意思,扮鬼的工作人員假發套掉了都不知道,還是我撿起來還給她的,她叫的差點抱我耳朵震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