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憑借霸氣驚豔的出場, 成功讓在座所有人將目光移向了她。
坐在地上靠牆的清雅冷峻的男人,一身淩亂, 白襯上上還微微有絲血跡,右手手指不自然地曲起,即使如此,他仍然目光冷冷,一身風華。
透過手持棍棒刀具的一圈混混, 人牆外的少女逆光而來,與他對上視線。
男人眼眸深邃了起來, 隻見女孩舉起手中的木棍,小臉張揚明媚,精致的眉毛一挑, “都不許動!”
他張了張嘴,想叫這傻姑娘離開, 蒲閆台想著這輩子能看見這麼一次就行了,像是小時無邊的噩夢得到了圓滿。
他不是什麼善心的人, 彆人說他一個洗白的家族掌舵人總是做慈善是個好人,不是的。
他喜修佛,手裡總愛拿著玉珠佛珠在手裡轉,隻是因為這樣能讓自己的神經得到片刻的舒緩。
清心寡欲不是他, 大善人更不是, 但此刻, 他竟希望這個對他說過見他一次喜歡一次的少女, 繼續這樣無憂無慮張揚快活地活下去。
而不是被他這攤汙泥拖入泥潭。
但尚未及開口, 女孩說完那句話後,把眾人愣在當場,如同雕塑。
大約也是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小姑娘竟然能膽子大到這種程度,他們的體格是擺設還是他們手裡的棍棒刀具是假的?
趁著他們愣神之際,唐心大笑一聲,忽然嬌斥道:“渣渣們,快看姑奶奶佛山無影腳!”她一腳踢一個,手裡的棍子一敲一個準,仿佛長了眼睛似的,沒兩下就撂倒一片。
唐心自己驚了一下,沒料到自己的下手這麼重,被敲過的踢過的,每一個能爬得起來,要麼直接暈過去了,要麼疼得直不起來。
但唐心隻來得及驚訝,手上腳上動作絲毫不含糊,還剩下的幾個終於反應過來,氣勢洶洶地圍攏了過來。
“小丫頭片子,誰給你的膽子來壞我們青山幫的事情?”
“不想混了是吧?兄弟們上,把這女的撂倒了,就有的爽了,嘿嘿長得可真水靈漂亮,真睡上了,得多爽?”
唐心反倒不動了,淡定叉腰站在原地,另一手拿著木棍戳地板,一下一下的,咚咚咚的聲音在小巷中響起。
“哈哈,怕了?乖乖舔爺爺的腳,就放過你!”
卻見她絲毫未理,對著圍過來的混混們勾勾手指頭,漂亮的眼睛不屑地上下一掃,凡是被她眼睛掃到的都不自覺繃緊了身體。
“呸!就你們這樣的渣滓我一次能挑一車!”
混混們的情緒被她高高挑起,又被這樣一說,誰能忍得住?
他們一擁而上,然而下一秒一個個全都飛了出去,其中一把道擦過地板落在男人身旁,他眼睛一撇,握了握沒受傷的左手,然後又放下了,噙著淡笑看著場上飛揚跋扈的女孩兒。
唐心叉腰大笑,“哈哈哈,不是我說,論起實力,在座的都是垃圾!”
餘光注意到大佬在看著自己,她連忙悄咪咪收起姿勢,乾咳一聲,試圖挽救自己的淑女形象。
“哼哼,誰讓你們敢動我的人!”
不理會一群哭爹喊娘的混混,唐心體驗了一把孤獨求敗,如入無人之境救人的爽感,正美滋滋的。
見大佬還靠那兒,連忙跑過去,“你沒事吧?”
蒲閆台目光直直地看向她,對上她眼裡明晃晃的擔憂和關心,忽然心頭窒了下,然後撇開眼睛,垂頭看向自己的手,道:“沒事。”
“謝謝。”
唐心將他認真打量了遍,鬆了口氣,想到大佬的腿似乎不太方便,輪椅又不在這裡,便鼓了鼓氣,在他冷淡的目光下,彎腰將他一把抱起。
蒲閆台:???
唐心:“彆怕彆怕,都打跑了,我知道你輪椅在哪裡!”
她抱著人健步如飛,跑得哼哧哼哧的,百米衝刺。
蒲閆台個子也有一米八幾以上,高大修長的身軀窩在嬌小的女孩懷裡說不出的怪異感,又奇異地有些和諧。
女孩身上帶有來自海洋的神秘香氣不斷湧進他的鼻腔裡,他怔怔的,這是二十五年來第一次觸碰到來自於除他之外的人的體溫,又軟又熱,她的心跳聲在耳邊響起,真實而有力。
唐心以為他嚇傻了,找到剛剛進來看見的輪椅才將他放在上麵放好蹲下來看他,憂心忡忡道:“哪裡不舒服?”
蒲閆台坐在冰冷的輪椅上,輪椅是特殊定製的,質量很好,沒壞。
但他,好像壞掉了。
……
大約五分鐘後,蒲閆台的助理才帶著保鏢匆匆而來,助理臉上全是傷痕,看起來有些狼狽,倒是保鏢各個身強體壯的,訓練有素。
他們迅速將蒲閆台抬上車,又看向推著輪椅漂亮無比的女孩。
蒲閆台開口道:“要不要一起走?上車。”
唐心撓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才一場英雄救美,就要邀請她登堂入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