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們的關係定義為利益關係,”貝爾摩德突然開口,“我很難過。”
剛剛打開冰箱的羽柴尋挑了挑眉:“我以為剛才那個話題已經結束了。”
貝爾摩德因為他的這句話再次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說他不解風情,她做起這些表情總是很自然,也非常有魅力。
但羽柴尋很淡然地免疫了,繼續把注意力放到今天的晚餐上。
貝爾摩德也沒有再說什麼,根據她和對方多年相處的經驗,指望羽柴尋突然開竅顯然是不現實的,她無聲無息地走到羽柴尋身邊,饒有興致地看他在冰箱裡挑挑揀揀。
除了他自己的那份晚餐,羽柴尋也順手幫她準備了一份。
羽柴尋的廚藝不錯,或者說,他很少有完全不擅長的事情,基本什麼都懂一點,不論對麵的人說什麼,他都能很快地找到適合的話題,如果羽柴尋願意,他也可以很輕易地做出彆人喜歡的樣子,看人的眼神永遠深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絕對是個完美的情人。
隻有當他像現在這樣並不刻意掩飾什麼的時候,彆人才能從他其實情緒波動稀少的眼中窺見一點薄情的本質。
可這一點仍然是吸引人的。
或者說,正是因為這些矛盾但又真實存在在羽柴尋身上的特質,才讓人更好奇那些並不輕易顯於人前的東西。
羽柴尋聽見貝爾摩德忽然笑了一聲,他把冰箱裡的最後一個番茄放到盤子上,回過頭不明所以地看向她:“又怎麼了?”
“隻是突然覺得,”貝爾摩德漫不經心地笑道,“你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以後說不定會有很多熱鬨看呢。
*
貝爾摩德沒有在羽柴尋這裡待太久,羽柴尋也沒有挽留她,簡單地收拾了一下餐具,就走到旁邊給自己煮了一壺咖啡。
等咖啡煮好之後,他就端著咖啡走去了二樓的書房,然後在書架上很隨意地挑了一本書。
大約淩晨兩點的時候,穀崎無聲無息地走進屋子,然後輕輕敲了敲書房的門。
“進來。”
穀崎的神情帶著歉意:“非常抱歉,羽柴大人,我來遲了。”
他和羽柴尋原先約好的時間是十一點,現在遲了快三個小時,桌子上的咖啡壺裡幾乎沒有多少咖啡了,顯然,羽柴尋是一直等到了現在。
“不用在意,你也知道我本來就很晚睡,”羽柴尋合上書,看向穀崎,“倒是你,朗姆又給你加了什麼新工作?”
穀崎遲到的原因很好想,他明麵上一直是朗姆的直屬部下,因此原則上,除了BOSS和朗姆,組織裡沒有人能命令他工作。
聽到這,穀崎的臉色頓時有些古怪。
“……朗姆打算給您送人。”
“然後給他當眼線?”
羽柴尋一下子就想到了對方的目的,畢竟穀崎勸說赤井秀一失敗——這點其實讓他有點意外,他原以為對方肯定會同意的,這事對FBI沒有壞處,沒了赤井秀一,朗姆不可能讓他長時間處於沒人監控的狀態,所以勢必會找個新人來。
這招真是一點都不新鮮。
但當羽柴尋看見穀崎的神色,忽然意識到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
穀崎沒有讓他疑惑太久,心情複雜地補充道:“朗姆選中的人,是您之前跟桑格利亞提過,很可能是公安臥底的那個人。”
羽柴尋:“……”
雖說他並不介意組織裡多出幾個臥底,甚至有時候還樂見其成——臥底能幫他乾很多自己不方便出麵的事,但也不用進來一個臥底就安排到他身邊吧?
而且,羽柴尋語氣微妙:“你說,這個人是朗姆自己選中的?”
穀崎點頭,頓了頓道:“朗姆似乎很欣賞他。”
羽柴尋:“……那他眼光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