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住所乍看起來和其他安全屋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幾乎沒有什麼雜物,目光一掃而過的都是一些武器的替換零件,內部布置非常簡單。
忽然,羽柴尋歎了一口氣。
“我有一個問題。”
羽柴尋扯著自己身上寬鬆的病號服,語氣非常無奈:“繃帶傷藥這些我相信你這裡應該有,但你不會打算讓我接下來幾天一直穿這套衣服吧?”
琴酒掃了他一眼,大概是在想他這個人事情真多。
但這個要求在合理範圍之內,琴酒雖然不耐煩,但還是從衣櫃裡給他找出了幾套便裝。
當然是琴酒的尺寸,但羽柴尋也沒得選,他總不能去套伏特加的衣服。
接下來就是沉默的無限循環。
伏特加基本都在隔間補覺,雖然他其實不怎麼困,但直覺告訴他這是自己現在最好的選擇。
琴酒在一旁組裝木倉械,羽柴尋則是生無可戀地靠在沙發上,同時再次堅定了自己一定要跑的念頭。
這地方麵積不算大,也就是個普通的兩室一廳,隨意掃一眼就能把房屋的具體結構摸得一清二楚,但比起那些隨隨便便就能被人塞進去一打監控器和竊聽器的彆墅,這種小房間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當然,對於羽柴尋來說,這些就全部都是壞處了。
地方太小,琴酒就站在離他隻有五六米的地方,做什麼都會被他看得一清二楚,簡直可以等同於另類監視。
比如現在,羽柴尋剛從沙發上下來,琴酒的目光就不緊不慢地跟了過來。
羽柴尋:“……我想喝點水。”
因為平時基本不會過來,這裡顯然已經很久沒開過火了,羽柴尋從櫃子裡找到燒水壺的時候,櫃子上方的隔板甚至落了他一身灰。
有一瞬間,羽柴尋覺得自己聽見了一聲不太明顯的嗤笑。鑒於伏特加已經去房間睡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顯而易見。
羽柴尋深吸一口氣,寄人籬下就是得麵對這種情況,他默不作聲地把燒水壺拿出來先洗了一遍,然後才放進冷水等待燒開。
這個過程非常無聊,羽柴尋實在是等得無趣,便開始去聽不遠處琴酒拆卸木倉支的聲音。
對於一般人來說,聽彆人拆卸組裝的聲響其實也沒比等水燒開更有意思,但羽柴尋倒是從中發現了一點意外的樂趣。
琴酒的動作很熟練,零件碰撞的聲音輕巧而有節奏,羽柴尋以此大概判斷對方正在組裝木倉支的哪一部分。
但聽到一半,對方的動作忽然停住了。
羽柴尋還沒來得及疑惑,琴酒的聲音就先一步涼涼地響起:“你打算偷聽到什麼時候?”
羽柴尋:“……”
這家夥到底怎麼做到的,這都不是背後長了個眼睛了,自己從頭到尾連頭都沒回過,隻是聽一聽都會被發現的嗎?
似乎是猜到了羽柴尋的心中所想,琴酒神色平淡地看了他一眼。
“想看就直接過來,彆在我麵前搞小動作。”
“……我不想看。”
待在這邊都夠壓抑了,過去簡直是自找折磨。
剛巧麵前的水燒開,羽柴尋也不管琴酒還要說什麼,立刻趁著這個機會拿著水壺走進半開放的廚房,借此短暫逃避對方的視線。
琴酒簡直比朗姆放置在基地裡的那堆監控還要難纏。
他倒熱水的時間也不能太長,不然對方估計又要說他,羽柴尋一邊看著水慢悠悠地倒進熱水瓶,一邊快速思考破局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