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安室透其實也不是運氣不好,如果琴酒一直都有過來的話,那會撞見對方不是必然的嗎?!
羽柴尋無法形容自己此刻複雜的心情。
“……所以,你晚上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剛剛說了,順路,”琴酒看著整個人都很僵硬的羽柴尋,語氣冷淡道,“順便看看你有沒有趁機逃跑。”
羽柴尋:“……”
所以這人剛剛盯著他的傷口看了那麼久,就是為了確認他有沒有逃跑能力?
很離譜,但一想到琴酒都能每天晚上“順路”過來一趟了,這個理由好像也不算特彆奇怪。
太無聊了吧?!
伏特加之前不是還說他們最近一段時間都忙得腳不沾地嗎?琴酒甚至還有時間半夜突訪。
羽柴尋實在無力吐槽,不過既然知道了對方的目的,接下來倒是可以好好交流了。
“那你現在也看見了,”羽柴尋有氣無力地開口,“彆說逃跑了,我現在連下床都很困難。”
“確實,”琴酒淡淡地說,“比之前還要廢物。”
羽柴尋:“……”
雖然這話很難聽,但確實是事實,羽柴尋有點頭痛,這次受傷帶來的影響比他想象得還要嚴重,尤其是他之前居然沒發現琴酒來過這一點,讓羽柴尋產生了很大的危機感。
這一次是因為運氣好,他剛好失眠醒來,要是沒有這一遭,自己說不定連安室透的到來都一無所知。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必須要減少一點麻醉類藥物的攝入了,雖然那樣痛感就壓製不住了,但羽柴尋可不想一直這麼無知無覺下去。
而與此同時,聽見他們全部對話的安室透隻覺得離譜。
當然,他指的是琴酒。
雖然沒有直接參與進追捕赤井秀一的任務,但他作為和羽柴尋離得近的人,自然也接受過一段時間的調查,好在之前早有準備,安室透很快就被放過了。
但琴酒的目標明顯是
以整個組織為範圍在搜查,因此按理來說,對方最近應該完全沒什麼空閒才對。
結果居然還有時間大晚上來這裡盯著羽柴尋。
還不止一次。
安室透完全無法理解對方這種大晚上不睡覺跑來盯著羽柴尋的行為。
——要是琴酒之後也這麼乾,自己之後想要晚上過來就更難了。
畢竟警衛還算好糊弄,琴酒可比那些人要敏銳得多。
羽柴尋當然不知道安室透在想什麼,他現在光是應付琴酒就有點吃力了。
知道了前幾天晚上發生的事,羽柴尋麵對琴酒變得更加謹慎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露出什麼要命的破綻。
接下來琴酒倒也沒怎麼為難他,似乎真的就像他說的一樣,他隻是過來看看羽柴尋有沒有逃跑,而且琴酒明顯還有事情沒有忙完,因此隻是嘲諷了他幾句就準備離開。
羽柴尋微鬆了一口氣。
要是對方一直不走,他還真沒什麼特彆好的辦法,畢竟自己前段時間才剛和琴酒說任由他處置,現在實在沒那個底氣喊話讓對方離開。
琴酒離開了,羽柴尋聽著對方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遠處,然後伸手敲了敲床板。
安室透出來後,還沒等羽柴尋說話,他就先一步上前,仔細地檢查起他身上的狀態。
見羽柴尋的領口扣子被解開一顆,裡麵的繃帶被微微扯開,露出幾道顯眼的疤痕,安室透的目光微頓。
羽柴尋之前的繃帶還很完好,他自己也不會故意去扯開,顯然是琴酒做的。
“居然對病患下手……”
羽柴尋聽見這話頓時一愣,然後立刻意識到安室透誤會了什麼,擺擺手解釋道:“你搞錯了,琴酒隻是檢查了一下我的傷口,其他也沒有對我做什麼。”
至於嘲諷帶來的精神傷害,羽柴尋可以忽略不計。
安室透還是不太認同這個說法,但鑒於自己其實前不久也做過類似的事,他最終還是沒再說什麼。
“你還是快走吧,”羽柴尋苦笑道,“以琴酒的性格,說不定等會兒還會突然回來呢。”
這事琴酒也不是沒乾過,有時候羽柴尋都不知道對方是想詐自己什麼。
安室透點了點頭,立刻轉身往門口走去,但就在某個瞬間,他感應到了什麼,然後迅速閃躲到了房門的一側。
下一秒,房門被突兀地打開了。
琴酒站在門口,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來。
羽柴尋:“……”
他果然還是閉嘴比較好。
病房的門是往裡開的,安室透那瞬間的判斷非常準確,打開的房門和旁邊的櫃子剛好遮掩住他的身形,加上室內沒有開燈,安室透算是逃過了和琴酒麵對麵的尷尬場麵,但現在的情況依然非常危急。
琴酒朝羽柴尋的方向走過來,而隻要他回過頭仔細看幾眼,就一定會注意到那門後麵的狀態有些不對。
羽柴尋控製自己的視線不往安室透的方向看去,以免琴酒產生懷疑,他隻是一臉不明所以地看向琴酒:“你怎麼又回來了?”
琴酒情緒莫名地盯著他看,羽柴尋始終反應自然,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
“突然想起來有一件事情沒說,”琴酒淡聲開口,“朗姆讓你確認一下艾維製藥的資料。”
羽柴尋心一跳,接著立刻裝作是在思考的樣子,說道:“他跟我說過這件事,不過資料不是還沒有送過來嗎?怎麼,是又出了什麼問題嗎?”
這當然也是明知故問,資料送不進來也是因為琴酒攔下了,羽柴尋之前覺得琴酒是因為懷疑自己所以不讓自己接觸組織的工作,但現在又提起這件事是什麼意思?
應該不是因為發現安室透就在這裡,不然
以琴酒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忍耐這麼久。
“沒出什麼事,是我攔下了。”
琴酒直接承認讓羽柴尋愣了一下:“……為什麼?”
“你覺得以你現在的狀態,做得了這種需要腦子的工作嗎?”
羽柴尋:“……我的腦袋沒問題。”
他是中.彈,又不是撞壞了腦子!
羽柴尋忍不住咬了咬牙:“你回來不會專門是來嘲諷我的吧?”
琴酒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看來你還沒有太蠢。”
羽柴尋:“……”
很好,這一句也是嘲諷。
他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了,你還有彆的事要說嗎?”
“暫時就這些,”琴酒看他一眼,“明天下午我會再過來一趟,彆想著逃跑。”
“都說了我根本逃不了了……”
“誰知道呢,”他冷笑了一聲,“你之前不是受著傷都敢從樓上往下跳嗎?”
“我什麼時候……哦。”
是之前遊輪受傷之後的事,那時候好像還是赤井秀一接的他……話說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琴酒怎麼還記得?
羽柴尋不說話了。
琴酒大概話也說完了,正準備轉身的時候,羽柴尋眼皮一跳,想起了現在最關鍵的那件事。
門後的安室透目光微沉,已經做好了和琴酒正麵對上的準備。
然而下一秒,琴酒的衣袖被羽柴尋特彆用力地扯住了,甚至袖口的扣子都被他扯掉了一顆,掉在地上發出一聲輕脆的響聲。
“等一下!”
就在琴酒回頭的瞬間,羽柴尋快速地給門後的安室透使了個眼色,讓他趁現在快點離開。
然後羽柴尋看向琴酒,對上對方陰沉危險的目光。
——安室透離開需要時間,五分鐘,自己至少要拖住琴酒五分鐘。
“我剛才突然發現,還是你在這裡比較有安全感,”羽柴尋眼睛一閉,視死如歸地開始胡說八道,“你能留下陪我一會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