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羽柴尋也沒怎麼猶豫,直接走了進去。
下一秒,羽柴尋在黑暗裡似有所感地抬了抬眼,隻是瞬間,他就抬手擋下來自前方的攻擊,而就在琴酒扣住他其中一隻手腕的時候,羽柴尋也反抓住了他的手臂。
這一切從發生到結束甚至沒有超過十秒鐘,羽柴尋笑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你下次可以換一個打招呼的方式。”
這裡實在太黑了,夜視能力好不代表可以完全無視黑暗,羽柴尋有點想去開燈,不過琴酒還沒鬆手,他想做什麼都麻煩。
於是他又說道:“我們總不能一直這樣談事情,你不累我都要累了。”
琴酒沒說話,但羽柴尋估計對方現在應該是在冷笑。
他們繼續僵持了一會兒,琴酒後麵多半也覺得沒意思,最後還是鬆了手。
剛解除威脅,羽柴尋就去旁邊開了燈,等燈光亮起來的時候,他下意識掃了一眼周圍。
琴酒房間裡的擺設非常簡單,除了床就是用來保養武器的組裝台,和隨意擱置在旁邊的各式零件,因此房間內有很明顯的機油味道。
琴酒冷眼看著羽柴尋打量,像是在等待他自己主動開口解釋剛才的一切。
然而羽柴尋收回視線之後隻是問他:“所以你叫我來是為了什麼?”
他的語氣特彆坦然,一點心虛的表現也沒有。
琴酒又想到了之前的那一幕。
波本近乎貼在羽柴尋的耳邊說話,而羽柴尋也全不在意,默認了他所說的那件事。
羽柴尋察覺到房間裡驟然降低的低氣壓。
他覺得琴酒真的很容易生氣。
“這件事我應該之前就解釋過了,”羽柴尋解釋道,“那是為了應付朗姆。”
羽柴尋真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更何況琴酒要是不知道還有的說,但他明明早就知道這件事,羽柴尋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想要他給出什麼樣的解釋。
明明前段時間他就已經和琴酒說的很明確了。
琴酒當然不是忘了朗姆,他剛才聽見安室透說話的時候就想到了這件事,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琴酒當時根本不會給羽柴尋半個小時的時間。
討厭的家夥就應該及時處理掉,這才是他一貫的原則。
但就算知道真相,那種被搶走獵物的不愉快卻是真實存在的。
“和他分手。”
“不可能。”
羽柴尋的回答更果斷,他迎上琴酒瞬間就帶上戾氣的目光,語氣非常平靜,顯然沒有絲毫動搖:“我和波本都需要在朗姆麵前演戲,而且這件事對你也沒有任何影響,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在意這件事。”
“演戲?”琴酒嗤笑著把這兩個字重複了一遍,“你確定?”
羽柴尋忍不住皺了皺眉:“當然是演戲,不然你覺得波本為什麼會和我提這件事?琴酒,我知道你因為波本曾經當過朗姆暗探的事一直對他有意見,但至少這件事上,他已經足夠坦白了。”
“而且我們隻是合作,琴酒,你不能什麼都乾涉——”
刹那間羽柴尋幾乎沒能反應就被重重地扣住手腕壓在牆角,手肘無意間碰到牆上的開關,燈光短暫地閃爍了一下,房間就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黑暗。
羽柴尋本能地就想掙脫,但琴酒離他太近,一點掙紮的空間都沒有留給他,連呼吸的空氣都被壓得稀薄。
“羽柴尋,彆忘了你那天答應過我什麼。”
“我當然沒有忘,”羽柴尋一字一句地說,“但你應該也沒有忘記,那個條件的前提是我能做到,很可惜,你剛才說的這件事我現在還不能做。”
手腕上的力道一瞬間加重了。
琴酒眸色深暗,平靜的語氣裡暗藏著如同琴弦般緊繃危險的殺意。
“你做不到答應我的事,卻能答應他?”
羽柴尋覺得自己簡直和琴酒說不清楚,明明是互相不影響的事,琴酒的表現卻好像是波本當著他的麵偷了他老家一樣。
他微微後仰試圖避開琴酒逼近的氣息,但羽柴尋身後就是牆壁,繼續往後躲也無濟於事,反倒讓自己陷入逼仄難逃的處境。
羽柴尋努力思考自己和安室透演戲到底對琴酒有什麼影響,但怎麼想結論都是沒有影響。
畢竟他和安室透從頭到尾想糊弄的都隻有朗姆,琴酒總不能是因為覺得朗姆被他們騙太慘吧?
羽柴尋不覺得琴酒和朗姆的關係有好到這種程度。
“換一個條件,”羽柴尋儘量平心靜氣地說,“你明明可以要求其他對你更有利的條件,完全沒有必要把它浪費在這種地方。”
“和他分手。”
羽柴尋:“……”
所以這和之前那個有什麼區彆,連一個字都沒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