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
雖然說起來都能算是白發,但羽柴尋的發色和琴酒還是有著很明顯的不同,最重要的是,羽柴尋的頭發顯然沒有這麼長。
羽柴尋:“……”
因為琴酒平時來得過於頻繁,完全一副把這裡當備用安全屋的態度,羽柴尋後麵也沒怎麼管——反正說了也沒用,以至於他都快忘記對方手上也有他的家門鑰匙了。
如果是彆人倒還好,組織成員之間互相借住一下彆人的房子真不算什麼稀奇事,但麻煩就麻煩在這個人是琴酒。
在組織其他人眼裡,羽柴尋和琴酒的關係可沒有友好到那種程度。
羽柴尋不確定安室透會不會因此聯想到他們正在合作的事,雖說單看起來僅憑這一件事似乎不足以聯想到那麼多,但羽柴尋一直以來的習慣就是對所有事做最壞的打算。
於是他就像是一點也沒注意到那根頭發一樣,語氣自然地問道:“你覺得這裡還缺什麼嗎?”
羽柴尋其實之前就已經把一些可能會用到的生活用品準備好了,而且比起缺的東西,安室透現在明顯更在意多出來的那些東西。
“沒什麼缺的,而且這裡收拾的也很乾淨,”安室透頓了頓,問道,“說起來,這裡之前是有人住過嗎?”
安室透沒有直接說出琴酒的名字,哪怕那根頭發明顯屬於琴酒,他想看羽柴尋對此的反應。
然後他看到羽柴尋先是一愣,接著就一副想到什麼然後非常煩惱的樣子。
“又是琴酒……”
安室透聽見羽柴尋低聲抱怨了幾句。
不過也沒等安室透繼續問,羽柴尋就自己直接說了:“估計是琴酒又來過了,那家夥把我這裡當安全屋用,而且過來的時候從來不和我打招呼。”
他說的這些確實都是實話,隻不過羽柴尋隱瞞了一些事實。
安室透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他有你這裡的鑰匙?”
“是啊,”羽柴尋語氣聽起來有點鬱悶,“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弄到的。”
琴酒想弄到羽柴尋的鑰匙並不困難,安室透想要確認的隻是鑰匙是不是羽柴尋自己給的。
現在看來不是。
這讓安室透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但一想到琴酒之前一直隨意出入羽柴尋的住處,安室透微微垂眼,碎發垂落遮住他眼底的情緒。
羽柴尋這時候倒是鬆了一口氣,安室透沒再追問什麼,這意味著對方沒有懷疑到自己的身上。
想了想,羽柴尋說道:“要不我給你換一個房間吧,反正樓上還有其他房間,采光也更好一點。”
羽柴尋之前是忘了,現在想想,讓安室透住琴酒住過的房間顯然不太行,尤其是琴酒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出現。
而且他家裡最不缺的就是房間,換一個也不麻煩。
“因為你想把這個房間留給琴酒?”
“欸?”羽柴尋沒想到安室透會這麼問,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他愣了愣說道,“也不是……隻不過琴酒畢竟經常來這裡住,我覺得還是給你換個新房間比較好。”
要是琴酒某天又不打招呼就來,到時候和安室透撞個正著,豈不是很尷尬?
安室透沒說話,這個房間是離羽柴尋臥室最近的房間,其他能住人的房間都在樓上,如果羽柴尋這裡突然出現了什麼意外情況,他很難迅速趕過來。
這裡的意外情況,當然指的是琴酒。
“可我覺得這個房間就很好,”安室透語氣溫和,但態度卻很堅決,“如果琴酒突然過來,也可以讓他去彆的房間,不是嗎?”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羽柴尋覺得要是安室透到時候真的和琴酒這麼說,他的房子就岌岌可危了。
但這事一開始就是羽柴尋邀請的安室透,這會兒再提一堆要求多少有點為難人,於是羽柴尋也就沒堅持下去,反正他和安室透大部分時候都住在基地,琴酒自己任務也忙,其實也不一定碰得上麵。
畢竟羽柴尋之前有好幾次都是過了幾天才知道琴酒來過他家裡。
他們的時間一向湊不太上。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羽柴尋也不在意了,和安室透說了晚安就回到了自己臥室睡覺。
明天他和安室透還得一起去應付朗姆。
安室透沒睡。
他沒有潔癖,不至於因為一個房間裡住過其他人就受不了,再說了組織安排在各地的安全屋也一直是公用的,安室透還沒在組織裡混出頭的時候,住的還是基地裡的八人宿舍。
他隻是不喜歡在羽柴尋的住處裡出現其他人的生活痕跡。
更何況,安室透知道琴酒是故意留下這些痕跡的。
說白了,一個連在組織的安全屋裡都會謹慎小心不留下任何指紋的家夥,怎麼會忽略這些輕易就會被人發現的痕跡?
羽柴尋認為琴酒是把他這裡當安全屋,但琴酒自己恐怕從來不這麼想。
野獸會在自己心儀的居所留下明顯的氣味和痕跡,那是為了在其他野獸麵前強調那片地盤的所屬權。
安室透垂了眼。
但不到最後,誰都不能說自己才是最後贏家。
*
羽柴尋這一覺睡得還算安穩,不過起來的時候他發現安室透醒得比他還早,並且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我在冰箱裡隨便找了點東西,”安室透看向他,“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羽柴尋看了一眼餐桌,是比較常規的三明治煎蛋和牛奶,但樣子看起來很有食欲。
“看起來很好吃,”羽柴尋朝他笑了笑,“謝謝。”
羽柴尋正要坐下,他忽然瞥見放在廚餘垃圾桶旁邊的黑色垃圾袋。
安室透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然後語氣自然地解釋道:“因為早上醒得早,所以就順便整理了一下衛生,那是從房間裡掃出來的垃圾。”
羽柴尋點了點頭,不過心裡還是有點奇怪。
那個房間有那麼多垃圾可收拾嗎?不過自己既然都已經把房間讓給安室透住了,那對方打算怎麼整理也是他的事,羽柴尋看了幾眼就收回視線,沒再多問。
等他們兩個人吃完早餐,羽柴尋就開始和安室透講今天的安排。
“你應該也收到朗姆的消息了,”羽柴尋說道,“下午的行動會議朗姆說他臨時有事來不了,到時候會讓穀崎過來幫他傳話。”
朗姆指的行動,自然就是那個狙.殺赤井秀一的計劃。而作為朗姆目前的重要心腹,安室透自然也不會缺席。
安室透抬頭看了羽柴尋一眼,提到任務的時候,對方的眼神中隱約有些微妙的情緒。
顯然,對於羽柴尋來說,赤井秀一依然是個非常特殊的存在。
這也正是朗姆叫上羽柴尋的原因。
因為不管怎麼說,羽柴尋都是赤井秀一曾經在組織裡關係最密切的人,當然,朗姆也沒指望赤井秀一會因為以前的事就對羽柴尋手下留情,他讓羽柴尋過來,主要還是因為羽柴尋對赤井秀一的行為模式最為了解,多少能提供一點參考意見。
以及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