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赤井秀一叛變之後羽柴尋的一切表現都很正常,但驗證他對組織忠誠的最好辦法,當然還是讓羽柴尋自己動手去解決赤井秀一這個叛徒。
“如果你不想去的話,”安室透忽然開口道,“我可以去勸勸朗姆,畢竟這次行動也很危險,我覺得你還是待在基地比較安全。”
“謝謝,”羽柴尋搖了搖頭,“但還是不用了,就算朗姆同意了,組織裡也會有其他人不同意。”
羽柴尋指的不僅僅是琴酒。
赤井秀一始終是個麻煩的不定時炸.彈,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組織裡的人對他也越來越忌憚,這裡麵也包括BOSS。
他們都需要自己在這次行動裡給出一個明確的態度。
“你不用擔心我。”
羽柴尋朝安室透笑了一下,他的聲音很輕,語氣卻非常堅定。
“而且,我和他之間確實也該有一個了結了。”
*
組織基地的小型會議室。
因為參加會議的總共也就羽柴尋,安室透以及穀崎三個人,朗姆選擇的房間並不大,牆壁的隔音效果也很好,非常適合談事情。
最重要的是,羽柴尋一進來就注意到了藏在房間兩邊角落的監控攝像頭,空間狹小的情況下,攝像頭可以保證毫無死角地記錄下這裡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羽柴尋知道朗姆現在一定就在攝像頭的背後。
這是朗姆一直以來的行為習慣,他對保持神秘這件事有著非同一般的堅持,也更喜歡藏在後方觀察所有人,所以哪怕是這種隻有幾個人的小型會議,他也不打算親自出麵。
在場的三個人都對朗姆的這種行事風格心知肚明,接下來與其說是開會,不如說是演技大賞。
穀崎給他們遞文件資料的時候,羽柴尋非常自然地湊到安室透身邊耳語了幾句,這一幕也完完整整地印在監控攝像頭之中。
他們現在是交往狀態,這種程度的親密是必要的。
畢竟朗姆也是多疑症,沒那麼容易就對他和安室透演出來的劇本照單全收。
安室透作為演員也非常優秀,很配合地微偏了偏頭,做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
負責演工具人的穀崎非常識趣地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但等了一會兒,他還是沒忍住往那兩個人的方向瞥了一眼。
羽柴尋在和安室透確認資料上的某些情報,安室透在旁邊聽著,但他的目光卻始終沒有放在資料文本上,而是微妙地一直停在羽柴尋的身上。
雖說是演戲,但穀崎總感覺有哪裡怪怪的。
穀崎輕輕咳嗽了一聲,試圖拉回這兩個人的注意力,然後開始扮演自己的傳話工具人,把朗姆之前告訴他的安排直接背了一遍。
其實大致內容不管是羽柴尋還是安室透都已經提前知道了——當然是通過彆的途徑,但流程總還是要走的,因此羽柴尋還是有些訝異地問道:“讓我和安室君一起行動?”
“對,”反正是當工具人,穀崎連語氣都沒怎麼變,“這是朗姆大人的決定。”
其實單看起來是很正常的搭配,畢竟那麼多行動人員裡麵羽柴尋和安室透的關係最親密,而且安室透還是羽柴尋的直屬部下,羽柴尋要找搭檔的話顯然是選他最好。
但考慮到在朗姆那邊,安室透目前還是他的眼線,這個安排就很有深意了。
朗姆的重點到底是保護還是監視,顯然已經非常明顯了。
“我沒有意見。”
安室透率先回答道,而後看向羽柴尋,像是在等他的回答。
羽柴尋當然也沒有拒絕的理由,點了點頭:“我也沒有意見。”
之後穀崎又說了一些計劃上的變動,羽柴尋中途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剛才說,琴酒也會參加?”
其實一開始朗姆並沒有準備帶上琴酒,理由很簡單,他這個計劃主要還是為了在BOSS麵前表現自己,如果琴酒參加,並且最後還立了功,那最大的功勞到底算誰的?這是根本扯不清楚的。
但擋不住琴酒自己向BOSS請願,至於申請理由就更簡單了,他在赤井秀一那裡吃過虧,琴酒有太多的理由可以參加這次行動了。
“沒錯,”穀崎解釋道,“不過琴酒大人這次主要是負責後勤支援,這是為了以防萬一。”
羽柴尋懂了,後勤支援是個好位置,反正不想帶上某人但又必須帶上對方的時候都可以用這個來安排對方,還可以美其名曰是為了保險。
畢竟後勤支援組大部分時候的工作都是給行動組的成員收尾,主要都是苦力活,分功勞的時候基本排不上號。
這事是伏特加的專長,但琴酒肯定沒怎麼乾過這種工作。
然而這次行動朗姆是BOSS選定的負責人,琴酒不可能直接去和BOSS翻臉。
羽柴尋覺得琴酒現在的心情應該不是很愉快。
果然這兩天還是避著對方點比較好,省得被遷怒。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逆言靈,會議剛結束不久,羽柴尋和安室透離開房間還沒走幾步,就在拐角遇見了心情很不愉快的某人。
羽柴尋:“……”
怎麼說呢,有些時候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
但還沒等羽柴尋想到開場白打破這片詭異的沉默,安室透卻忽然語氣平和地開口:“你先和穀崎去拿文件吧。”
羽柴尋一愣,訝異地看向安室透。
穀崎剛才確實讓他們兩個去檔案室拿文件的,但安室透現在的意思,難不成是讓他先走然後自己留下?
安室透笑了一下,語氣隨意:“我剛才突然想起來,朗姆先生之前有話讓我帶給琴酒先生,所以你先走吧,我說完事就會過來。”
琴酒聞言皺了皺眉。
羽柴尋也有點不明所以,他想不通朗姆能有什麼話要讓安室透帶給琴酒,畢竟朗姆完全可以直接給琴酒打電話,但安室透好像也沒什麼必要在這裡撒謊,而且他的態度已經表明了接下來的話並不方便讓其他人知道。
“好,”羽柴尋想了想,還是同意了,反正如果真有什麼關鍵的內容,他之後也可以去找琴酒確認,“那我就先走了。”
羽柴尋離開後,琴酒直接冷笑了一聲:“朗姆最好是真的有事情要告訴我。”
琴酒很確信安室透剛才說的隻是借口,因為朗姆不久前才和他結束一通讓他非常不愉快的電話。
但琴酒剛才也沒拆穿對方,羽柴尋不在這裡也是件好事,那家夥在基地裡執著於扮演自己的人設,而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琴酒光是想到羽柴尋最後多半還是會選擇維護波本就覺得異常煩躁。
“確實,朗姆沒讓我轉告什麼事,”羽柴尋已經離開,安室透也就直接承認了,“我隻是覺得有一件事應該和你說一聲。”
“昨天我幫阿尋收拾了一下房間,然後收拾出了不少垃圾,不過我後來聽說琴酒你在那裡借住過,”迎上琴酒驟然變得冰冷的眼神,安室透絲毫不在意地笑了一下,語氣毫無歉意,“所以如果裡麵不小心混進了你的東西,那真是非常抱歉。”
琴酒當然聽得出安室透的潛台詞。
誠然,安室透扔掉的確實是一些不值得在意的小東西,琴酒自己也不會在意,但關鍵不在於安室透具體扔掉了什麼,而是那些東西的所屬權。
琴酒嗤笑道:“真該讓他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哪怕安室透在羽柴尋麵前表現得非常溫和無害,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本質其實和琴酒也沒有太大的區彆。
麵對自己中意的獵物,不管平時掩飾得有多好,本性也不過是掠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