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諸伏景光現在這個狀態,隻能說易容方麵的問題都已經是次要的了。
羽柴尋剛才會這麼說,也是因為他發現諸伏景光剛才一直下意識避著他的視線,他想要對方配合自己一點。
諸伏景光沉默了一會兒,他知道羽柴尋的意思,也認同對方的說法,他其實也不是不知道安室透平時對羽柴尋是什麼樣的態度,但也正是因為知道,他才覺得特彆難演。
隻能說有劇本倒是好演,但安室透對羽柴尋的態度裡究竟有幾分是劇本,恐怕真的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總之就是這樣,”羽柴尋語氣有些苦惱地說道,“我也知道這對蘇格蘭來說有點為難,但是如果現在不走,等會兒再想離開隻會更難。”
琴酒現在也就是隨便找個借口,但羽柴尋很清楚,等赤井秀一那邊真的過來,琴酒隻會查得更嚴。
“其實也沒有那麼難的,”羽柴尋想了想,對諸伏景光說道,“你要是實在是覺得不自在,就把我當成木頭人看好了。”
羽柴尋認真地看著他,虹膜在燈光下倒映著柔和的光影,他的目光並沒有攻擊性,但卻讓人完全沒有辦法忽略那份存在感。
就是因為這樣……諸伏景光想道,才根本沒有辦法把他當成其他任何不重要的東西來看。
諸伏景光有點想說什麼,但沒等他組織好語言把話說出口,一個聲音忽然打斷了他們之間的交流。
“阿尋。”
安室透不動聲色地走到羽柴尋的身邊,因為聲音就落在耳邊,羽柴尋下意識便轉過了頭,然後撞進對方的眼睛裡。
也許是因為剛才的選顏色後遺症,羽柴尋幾乎是下意識就把安室透的瞳色和剛才那一堆美瞳比對了起來,於是表現出來的樣子就是,羽柴尋雖然一直看著安室透,心思卻明顯不在他的身上。
安室透分辨不出情緒的目光垂落,而後伸手撩開了羽柴尋額前有些遮掩視線的碎發。
指腹落在眼角的溫熱觸感讓羽柴尋立刻回了神,隻是沒等他詢問安室透的用意,就聽見對方語氣平和地說道:“這件事暫時先放一邊,我現在有其他事想跟你說。”
羽柴尋愣了一下,而後點了點頭。
“赤井秀一的目標是你。”
這件事倒是不稀奇,羽柴尋早就知道了,但安室透要說的顯然不隻是這一點。
“FBI的目標一開始應該也是你,不過現在,他們的目標是朗姆。”
果然,羽柴尋想道,就像他一開始想的那樣,比起自己,朗姆這條魚對他們來說要大得多了,隻要FBI發現有抓住朗姆的機會,很大可能會放棄自己去抓朗姆。
畢竟這可是組織的二把手,這種機會可不是經常有的。
唯一的問題,就是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也是FBI,但安室透卻把他和FBI其他人分開來說,顯然是因為赤井秀一的目標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樣。
“雖然他也會努力去抓朗姆,但我想,”安室透頓了頓,“他的真正目標應該還是你。”
羽柴尋:“……”
怎麼說呢,雖然他也早有預料,但真正聽到的時候還是有點心情複雜。
赤井秀一怎麼就能這麼和他過不去?
見羽柴尋一臉鬱悶,並沒有太多其他的情緒,安室透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接著道:“不過請放心,我接下來會一直待在你身邊,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接近你。”
諸伏景光聽見安室透一字一句地和羽柴尋保證,忽然有種說不上來的微妙。
與其說是承諾,倒不如說更像是在宣告什麼一樣。
但羽柴尋倒是沒怎麼意識到問題,等安室透的話說完,他就又想起了剛才那個被安室透打斷的話題。
“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得先把蘇格蘭送出去才行。”
安室透願意幫他當然是好事,但要是蘇格蘭的事情不解決,也始終是個麻煩,而且比赤井秀一要抓他這件事更緊迫,畢竟FBI就算要動手也沒那麼快。
於是問題的關鍵又回到了最開始。
該怎麼讓蘇格蘭和自己演戲的時候不要太僵硬。
等等,羽柴尋忽然想到了什麼,橫豎安室透這個當事人都已經在這裡了,那為什麼還要他來教蘇格蘭怎麼演?
“安室君,”羽柴尋看向安室透,“要不你來教蘇格蘭吧。”
安室透:“……教什麼?”
“演你,”羽柴尋說道,“最好能讓他看起來和你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