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暑寒到馬燕山沒兩天, 就有些水土不服, 這上麵吃的用的自然都比不過城裡麵, 她自小就嬌生慣養的,還沒吃過這種苦。
不過好在她身子健康,又經常和薑虔一起運動,撐過兩天就沒事兒了。
可是林梨就不行了, 在病床上躺了好幾天, 還是孟暑寒手把手照顧的。
等到《刺青》整組到齊,林梨病也好的差不多了。
開拍那天,下雨了。
馬燕山上陰雨沉沉,風雨欲來, 孟暑寒拍完自己的那一場戲,林梨就趕緊拿了件薄外套給她披上。
導演在那邊說著:“暑寒啊,你拍完了就自己先回去,免得被這雨給打濕了。”
孟暑寒看著林梨撐起一把綠色花傘來, 搖頭說:“不,我看看大家拍戲,學習一下。”
等到這一天的戲份拍完, 已經是下午。
雨下得大了一些, 回住房那邊時, 遇到個小姑娘,小姑娘跑得急, 摔在了地上, 渾身泥濘, 正趴在地上哭。
孟暑寒歎了口氣,想起了自己的皎皎來,她拿過林梨手中的傘走過去,伸手將小姑娘給扶起來。
小姑娘滿身泥濘,臉上也沾滿了。
孟暑寒溫聲說著:“怎麼跑的這麼急,小心點兒。”
小女孩抽抽噎噎地回答:“是校長說有人要來,讓我去接一下,跑得太急就摔了嗚嗚嗚。”
小姑娘哭得傷心,還在說自己的新衣服都臟了,回家去肯定要被罵了。
現在天正下著雨,下山的路滑,小姑娘渾身上下都沾著泥濘,孟暑寒忍不住說:“這樣吧,阿姨現在剛好沒事,我幫你去接人怎麼樣。”
反正現在拍完戲還早,山上信號也不好,孟暑寒沒事做,幫一下小姑娘也未嘗不可。
小姑娘一下就答應下來,開心地說了一聲:“謝謝阿姨。”
去山下接人其實挺簡單的,馬燕山貧困,本來就沒多少人在,這麼惡劣的天氣,來的人更是屈指可數。
再加上是馬燕山希望小學的校長讓接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應該還挺好認的。
孟暑寒和導演說了下這邊的狀況,就和林梨一起下山去接人。
細雨綿綿,樹上積著雨水,一咕嚕全都掉在傘上,砸的劈裡啪啦作響。
不到一會兒,孟暑寒和林梨就到了山下,隻不過人還沒有到,兩個人隻好多等了會兒。
林梨不禁抱怨:“這什麼人啊,這麼爛的天氣,竟然還讓人等。”
孟暑寒摸著下巴點頭,“是挺讓人生氣的。”
林梨揮著拳頭,“要是一會兒那個人真來了,我非得揍他一頓不可!”
孟暑寒睨了她一眼,抿唇笑起,“那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彆慫了啊。”
又等了大概十五分鐘左右,林梨都快要坐不住了,攛掇著孟暑寒彆等了。
任是誰在這裡頂風冒雨等十幾分鐘也會這麼生氣,孟暑寒也不例外,她點點頭,就轉身要走。
還沒轉身,就看到細雨之中有人走過來。
打著一把黑色的大傘,整個人都隱沒在傘下。
傘沿上水珠串連而下,落在地麵的泥濘之中。
遠遠的,孟暑寒就覺得這個人的身形有些眼熟。
林梨沒好氣地說:“可算是來了,小寒,你一會兒就看好了吧,我非得好好教訓一下他不可!”
孟暑寒:“拭目以待。”
等人走近,林梨還沒有認出來,孟暑寒卻是認了出來。
來人身姿頎長,雙腿修長,握著傘柄的手更是修長白皙,孟暑寒眨了下眼睛,從林梨的傘下走出去。
林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喊了一聲:“小寒你乾嘛!”
打著黑傘而來的男人停下來,傘簷抬起,終於窺得其貌。
孟暑寒小跑著過去,一下就竄入他的傘下,伸手攬住他的腰。
薑虔皺了下眉頭,“彆被雨打濕了。”
林梨更是驚掉了下巴,為什麼薑總會在這裡?
校長要人來接的是薑總嗎?
那怎麼辦,剛剛她還和孟暑寒說要好好教訓一番的,孟暑寒會不會告訴薑總?
林梨握著傘柄,驚疑不定。
不過想了想,孟暑寒不是那種人,怎麼可能會把這種事情告訴薑總呢!
正想著,不遠處的黑傘下麵傳來孟暑寒的聲音:“梨姐,你過來呀,你不是說要好好教訓一下他嗎?”
剛剛還對孟暑寒信任無比的林梨:“……”
林梨幽怨地看了眼孟暑寒。
三個人一起上山,孟暑寒躲在薑虔的傘下,抱著薑虔的手臂,一路說著話,林梨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在後麵,心裡悲戚。
傘下,孟暑寒抱著薑虔的手臂。
“你怎麼過來了?是因為我?”
薑虔矢口否認,“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