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暑寒哼了一聲,推了薑虔一把,有些不開心,她繼續問下去,“薑總不是最注重時間觀念嗎?怎麼今天就遲到了?”
薑虔腳下沒有停下,繼續往前走著,不過遷就孟暑寒步子小,所以也走得慢了些。
他回答:“車子在鎮上拋錨了,走過來的。”
走過來的?
孟暑寒張大了嘴,那離馬燕山最近的那個鎮挺遠的,薑虔竟然走過來的,那要走幾個小時啊?
“那你走了幾個小時?”
“兩三個小時。”
“你等車修理好了再過來呀,也不急於這一點時間,我也不急著見你。”
薑虔沉默一陣,孟暑寒看過去,卻見他臉上沒有表情,略微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薑總?”孟暑寒喊了一聲。
薑虔這才回過神來,臉上竟然不自覺地燙了下,他抿了抿唇,道:“可是孟暑寒,我急。”
“你急什麼?”孟暑寒停下來,拽住薑虔的小臂,林梨看到自己前麵的兩個人停下來,她也停下來,假裝在看彆處的風景。
孟暑寒笑聲從喉嚨裡溢出來,“薑總你剛剛說什麼來著?你大點聲,我沒聽見。”
薑虔彆開眼,抖了抖傘上的雨水。
山上的空氣要比城裡麵要清新許多,這一場雨下來,空氣之中都仿佛彌漫著雨水與泥土的味道,不像是一股粉塵味。
吸一口氣,入了肺腑之間的空氣都格外舒坦。
薑虔靜了好一會兒,還是拗不過孟暑寒一直吵著,隻好又重複了一遍:“我急。”
一看過去,薑虔耳尖都紅了大半,真可愛。
孟暑寒嬉笑,踮起腳尖來捂住他的耳朵,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身上,感受著他胸膛之中的跳動,還有透過衝鋒衣傳遞到她身上的溫度。
她下巴抵在薑虔的肩上,壓低了聲音說:“薑總,你哪兒最急呀?”
她語氣神態都像是在勾引他一樣,全都透露著蠱惑。
薑虔喉結一動,垂下眼眸,對上她的眼睛,聲音低沉:“孟暑寒,你這個妖精。”
“就算真是妖精,還不是你的妖精?”
薑虔唇角動了下,笑了。
林梨忍不了這兩個人了,能不能考慮一下她這種大齡單身女性!
林梨正要說話,山坡上忽然傳來了一聲吆喝:“暑寒!林梨!是你們回來了嗎?”
竟然是副導演。
林梨立馬就應聲:“陳副導!是我們!”
陳副導幾步下來,剛下過雨的山路滑,於是陳副導就一路滑到了他們麵前。
陳副導看了眼黑傘下的人,沒在意,便問了句:“接到人了?剛剛我在住房裡等了好久沒見你倆回來,就出來找一下。”
陳副導有些好奇,怎麼孟暑寒就和接到的這位站在一個傘下呢?
陳副導看向林梨,林梨闊步走過來,撐傘幫陳副導擋住。
林梨笑起來說:“是要吃飯了嗎?哈哈,陳副導有心了,走吧走吧,趕緊走吧。”
“可是……”陳副導不甘心地又看了黑色大傘,正巧,傘簷抬起來,就看到孟暑寒正抱著身邊男人的手臂。
笑得一臉含春,是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模樣。
身邊的男人更是豐神俊朗,挺拔高大,兩個人站在一起般配極了。
陳副導收回目光來,小聲在林梨耳邊嘀咕:“這怎麼看著特彆像薑總啊?”
“不是薑總。”林梨拖著他往山上走,一個大喘氣,“不是薑總那還能是誰啊?陳副導你可彆這樣編排我們家小寒啊,除了薑總,她還能牽著誰的手?”
陳副導點點頭,“薑總竟然來探班?”
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陳副導聲音拔高了些,“不會吧?薑總竟然會到這種地方來探班?太不可思議了。”
林梨瞥了陳副導一眼,“你想不到的事情可多著呢。”
四個人一路上了山,剛巧是趕上了劇組的晚飯。
山上吃的用的都簡陋,還是山上的村民們送來的飯,這些天吃這些東西,早就已經習慣了。
導演看到接過來的竟然是薑虔,歡迎至極,連忙讓薑虔也一起吃飯。
於是導演捧著一碗紅薯飯到了薑虔麵前。
薑虔盯著紅薯飯,還是接了過來。
薑虔捧著飯坐在孟暑寒身邊,吸了一口氣,“這麼些天就吃這些?”
孟暑寒吃了一口,她剛來的時候也不適應,可是後來就吃習慣了。隻是薑虔從小就生活優渥,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慣。
她夾了一塊紅薯起來,遞到薑虔的嘴邊,彎眸笑起,“薑總你嘗嘗,還挺甜的。”
薑虔湊過去吃下,煮爛的紅薯果真很甜。
他擰眉想了下,趁著在場的人不注意,在孟暑寒耳邊說:“甜不過你。”
孟暑寒手頓住,古裡古怪地看向薑虔。
“薑總,你又去網上找非主流情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