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1 / 2)

白月光佛係日常 雪花肉 8878 字 11個月前

從太後這頭出來時, 彎月已高懸天際, 鬱暖原本還算滿足的心情,卻慢慢緩下來。

太後對她的態度,非常耐人尋味。

這點鬱暖從剛進門,便隱約品出了。

薑太後不曾點破她不明不白尷尬的身份, 而鬱暖也礙於很多緣由, 不可能主動提起。在離開之前,薑太後都麵色坦然,仿佛她從一開始嫁的就是皇帝, 而不是他的另一個身份。

鬱暖也同樣很平靜大方, 並不曾畏首畏尾, 或是小心翼翼出言試探。

這令薑太後對她更為喜愛。

這個小姑娘, 雖身子單薄羸弱, 於子嗣上頭算不得最完美的人選, 但那份沉靜淡然的心性, 卻是一等一的出挑。

鬱暖看著外頭漆黑的夜色, 心中便隱隱有些沒著落起來。

她不曉得自己下一次頭痛會是甚麼時候,那可是一道真正的催命符了。

雖然很早就已然接受了事實,但真正隻差臨門一腳時,鬱暖仍舊忍不住有點點憂愁。

程度類似,憂鬱到吃不下飯。

但是想來, 或許也無甚可怕的。

她又繼續想了旁的事體。

按照人設來說, 其實鬱大小姐現下,完全可以不用和男主作天作地了, 因為知道皇帝身份以後,她隻會更好的迎合把握住這個男人,而不是把他往外推。

那麼問題來了。

已知劇情很不講理,無論偏移到甚麼程度,都隻會要求她按照原著的時間線走,隻因劇情崩壞而在人設上有所寬裕,卻也並不全然放縱她。

雖然非常不公平,但已是既定的事實。

所以就顯得非常無賴矛盾了。

仔細想來,若是鬱大小姐,她又會怎麼做?

肯定不會全然放鬆下來,就這麼春花秋月你儂我儂,全然不知天地為何物。

因為鬱大小姐並不是個戀愛腦,她想要榮華富貴,想要至高無上的權利,那是她耗儘心血畢生的所求,為此甚至能親手殘害自己的孩子,骨子裡的瘋狂其實並不比秦婉卿少。

所以,鬱大小姐定然不會甘心就無名無分下去。

她會想要正經登堂入室,入宮為妃,甚至想要當貴妃,當皇後,想要為皇帝生下繼承人。

想想就頭疼。

完全匹配不上的劇情,是想怎樣?

況且她想當皇後,陛下就會允?

他一輩子都沒有立後,更遑論是她這樣立身不正的女人,那隻是癡心妄想罷了。

可是劇情回不去,人設卻還是不能太崩。

回宮之後,皇帝還是不曾回寢殿,其實原著中他在朝政上便是如此,近乎是個廢寢忘食的工作狂。

但當她真正陪在他身邊時,那又是另一番體會。《為皇》著作者寫的是他殺伐果斷睿智光耀的一麵,豈不知,他的一切成就,也並不是憑空得來的。

鬱暖在窗前,借著燈光抄了一卷經書。

並不是抄給太後的,她隻是想邊抄邊靜靜心,也好讓自己把事情都想明白。

事情實在太多,太雜亂,以至於讓她的心境都變得虛浮飄渺,不切實際的想法,還是少思慮為妙。

更晚些,鬱暖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有些支持不住了,由宮人侍候著洗漱沐浴再出來時,隻見案前又多了一人。

鬱暖的長發披散著,纖細的腳踝露出長裙,腳步頓了頓,踩在白絨絨的毯子上沒有出聲。

皇帝一身石青常服,不緊不慢翻看她抄寫的經書,燈火下更顯鼻梁高挺,眉骨深邃。

他的長相叫人覺得天性冷漠,不可親近,但不妨他實在很好看。

他不置一詞。

鬱暖忍不住上前,想從他手中抽走自己抄的東西,卻被他漫不經心避過。

卻聽皇帝在她耳邊評價道:“有些浮躁。”

他的語聲很平淡,像是不帶個人看法。可卻讓鬱暖覺得,自己的心思露了破綻。

鬱暖於是走到他身邊,妄圖逃避,伸手抱住男人勁瘦的腰,把麵頰埋在他懷裡蹭了蹭。

少女的身上馨香溫軟,隻要是男人都會抑製不住蓬勃的熱血。

他卻沒有過多的反應,隻是虛攬住她的肩胛。

鬱暖得到了鼓勵,伸手去拉他的衣襟,想要扯開它,卻被皇帝捏住了手腕,力道不大,卻顯得很冷清。

鬱暖不解地看他,偏頭委屈道:“您不要我了嗎?”

他仍禁錮著她的手,麵上道貌岸然的冷淡,修長的手指卻在她手背上輕撫,垂眸看著她。

鬱暖覺得微涼舒緩,但他似乎並沒有進一步的意思。

她有些羞怯,卻帶著溫和的笑容,垂著眼眸輕軟說:“我是您的,並且……永遠不會離開您啊。所以,為甚要把我推開呢?”

“陛下,您有權利,可以好生享您的所有物,不是嗎?”

她穿著寬鬆的長裙,秀美的麵容在月色下素白皎潔,而細膩脆弱的肩胛露在外頭,像是含蓄無聲的邀請。

其實皇帝對於女人的美貌,並不全然掛心。有了至高無上的皇權後,某些普通男人癡迷求索的,之於他不過是尋常有趣。

但他很少有的,會認為一個女人,像是蠱惑人心的妖精。

鬱暖沒有看他,但當她終於抬起麵容,眼眸中卻有他的模樣。

儘管皇帝明白,並清晰了然,他的暖寶兒是個死性不改的小騙子。

但威嚴而高高在上的天子,仍舊會適當縱容她的頑皮,裝作相信她的情話,並看看他的小姑娘下一步,準備顫顫巍巍走到哪裡去。

鬱暖被他打橫抱起,軟軟驚呼一聲,便抱住他的脖頸,把腦袋埋在他的肩膀上。

她嗅到了冰寒清寂的雪鬆味,屬於成熟男人,優雅而勾人心癢,讓她有點想嬌縱地黏在他身上了。

彎月如鉤,床笫間卻春溫宜人。

鬱暖軟綿綿坐在他懷裡,唇上難以停歇得交纏,手上卻不合時宜地用力推開他的胸膛。

當然,她的力道很綿軟,對上他並沒有多少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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