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卻是因為另外一個特彆的人的存在,讓邊湛突然發現了一點。
或許很多時候,人們出來旅遊看各種不同的風景,或者還有這樣的原因在裡麵。
那就是這些風景,因為有同行的人,才變得令人喜歡。
幾乎是一種下意識地欣慰,邊湛從衣兜裡拿出手機。
調出照相模式,頻幕裡自然而然隻有蘇棠的背影。
邊湛心中微微一動,忽地開口叫了蘇棠的名字。
“榮聲。”
聽到身後有聲音,蘇棠腳下步伐稍稍一停,側轉過身。
哢嚓一聲裡,邊湛將回頭這一幕給拍攝了下來。
蘇棠淡澈的眸子遙遙地注視著身後方的邊湛,麵上神色有細微的驚訝,因為邊湛忽然拍他的緣故。
不過接著蘇棠唇角微地一揚,看著似乎心情非常不錯的樣子。
這讓本來就目光盯著他不放的邊湛一時間險些看直了眼。
愣怔了片刻後,邊湛將手機給收好,放回兜裡。
長腿邁動,片刻後就來到蘇棠麵前。
薰衣草花園裡遊客忽然間好像比開初那會多了不少,邊湛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雖然此時想要將麵前美好的青年給拉近懷裡,然後低頭吻上去。
但卻是隻能暫時忍住心頭的這種念頭。
從薰衣草花園裡走出來,前麵緊跟著連接一片片開放的爛漫的太陽花,盛放的太陽花花朵碩大,一朵擠著一朵。
邊湛和蘇棠沒有走進太陽花花園裡,而是緩行在外側。
看到蘇棠從剛才就掛起了的微笑,邊湛覺得這次出來,是真的出對了。
“下麵有條河流,我們往下走。”邊湛碰了碰蘇棠的手,蘇棠轉過眸,眸光極其溫柔。
“好。”蘇棠聲音柔柔的,聽在邊湛耳朵裡,一顆心也隨之暖了起來。
這個景區除了大片的花海外,其實更為出名的便是景區裡橫貫的河流。
河流在連綿起伏的大山下蜿蜒,遊客可以通過乘坐人工操作的竹筏,在河道上觀看那些沿途的各種壯麗的自然景觀。
邊湛的想法,也是和蘇棠去坐竹筏,既然都來到這裡了,不坐一下,就太沒什麼意思。
河溝水流平穩,竹筏上麵擺放有竹椅,邊湛租了一個竹筏,竹筏是根據遊客的數量來放椅子的,自然而言,邊湛他們這裡就放了兩張。
兩張竹椅並排放放在中間偏後一點的位置,拿船槳撐船的船夫則獨自矗立於竹筏前方。
竹筏緩緩從岸邊往河流中間漂浮。
船夫視線一直看著前方,雙手不停的操作著船槳,同時船夫還兼任著為蘇棠他們介紹周圍環境的導遊角色。
竹筏在河麵上平穩地滑行著,竹筏兩邊的水流被帶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蘇棠垂目看著落了不少枯黃枝葉的河水,看著看著,仿佛出了神一般。
右手忽然被人給握.住,蘇棠掙了一下,對方用的力道不大,但蘇棠卻好像不怎麼能掙紮開。
邊湛發現蘇棠一直盯著身側左邊的水麵,眼神異常的專注,當時就給了邊湛一種,好像蘇棠特彆喜歡水,對這河流有著某種深切的期待一般。
甚至期待著想要投入河水的懷抱。
不清楚自己怎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邊湛還是在第一時間將蘇棠的手給抓住。
掌心裡的手腕,透著一點微微的涼意,蘇棠體質偏弱,常年身體溫度也不高。
邊湛眸光往上抬,落於蘇棠麵龐上,瑩白細膩的皮膚,帶著一種不同於常人的通透感,似下麵紅色的毛細血管都能清晰可辨一樣。
驟然間,邊湛握著蘇棠手腕的手,收緊了一些。
不知道什麼緣故,邊湛剛剛竟是有那麼一瞬,分明這個人就在自己咫尺之間,可邊湛卻是有一種,這個人的靈魂根本不在這副軀殼裡一樣。
毫無由來的一種恐慌,將邊湛整個人給攫住。
這種情緒外放出來,連蘇棠那裡都隱隱有所察覺。
把視線從漣漪層層蕩開的水麵上拉回來,蘇棠回眸瞅著邊湛。
眉頭略挑了一下,神色間明顯的疑惑,蘇棠無聲裡在詢問邊湛怎麼了。
邊湛當即搖搖頭,同時將心底不合時宜的念頭給壓了下去。
蘇棠看邊湛那裡什麼都不說,唇角一勾,笑了起來。
“有件事,不知道你聽說沒有?”蘇棠緩緩將話題給打開。
於是換邊湛好奇了:“什麼事?”
“關於我和許文彥的。”蘇棠眉眼都彎著,看表情好像那事情挺讓他愉悅。
但邊湛卻是馬上就蹙緊了眉頭。
他大概知道一點,畢竟這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何況許文彥那事做的也不是密不透風。
邊湛是在過後幾天才聽說到的。
具體的細節不清楚,知道蘇棠和許文彥在海上呆了近一周時間,返航回來後,是榮棋到醫院裡將蘇棠給接回榮家的。
那事邊湛沒有過深地去調查,他並不太關心蘇棠之前跟了誰,或者有沒有和人發生過關係,都不影響他想得到和占有蘇棠的心。
而通過先前的那一次深度纏.綿,讓邊湛清楚,許文彥有近一周的時間,卻都忍著沒有真正的占有蘇棠。
然後讓他得到了這個先機。
“似乎你不太感興趣。”蘇棠自然能夠從邊湛忽然變冷了點的神色裡發現這一點。
“不要在我麵前提彆的人。”
邊湛不喜歡從蘇棠嘴裡,聽到任何其他男人的名字。
這種強烈的占有慾,他好像還沒有多少察覺。
“好吧,不提就不提。”蘇棠顯然也不是特彆堅持。
蘇棠垂眸下去,瞧了下邊湛握著他的手,蘇棠道:“可以鬆開了嗎?”
邊湛注目著蘇棠直視他的淡澈純粹的眸子,緩緩拿開了手指。
“我在c城呆不了多久,等手頭這個項目落定後,我就會離開c城。”邊湛忽然開口這邊說道。
這讓蘇棠眸光有點發亮。
“是嗎?”
“在我離開前,你呆在我身邊乖一點。”邊湛本來想說的不是這一個,但怎麼說來著,他這人從小到大,都是彆人捧著他、附和著他,邊湛並不擅長說軟話。
從他嘴裡出來,大多數都帶著一種命令的語態。
蘇棠聽著沉默了一瞬,隨後他輕笑出聲來。
“我還不夠聽話嗎?邊湛,你還想我怎麼聽話?像條狗那樣,對你搖尾乞憐嗎?”
邊湛表情當即大變,他不知道自己的話,到了蘇棠那裡怎麼被理解成這樣。
蘇棠看向他的那種帶有絲嘲諷的笑,令邊湛覺得心口像被針猛地紮了一下。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邊湛冷厲了聲音。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蘇棠麵上的嘲諷驟然一收,他目光變得淡然無波起來。
唇角的笑還在,卻有種邊湛看不清的意味在裡麵。
“隨口說來玩的,你不用這樣來警告我,我如果真要反抗你,第一天就反抗了,而不會等到現在。”
那你還恨我嗎?
邊湛身體往蘇棠那裡靠了點,險些把這句話給問出來。
然後他把竄到舌頭尖的話給及時撤了回去。
怎麼會不能恨?
從一開始就是他強.迫蘇棠的。
邊湛心中自嘲了一下。
他身體往後靠,正當他要轉開眼看周圍山巒的時候,旁邊接踵而至的一句話,讓邊湛直接瞳孔都猛然間擴大了。
“放心,這次不會和上次一樣,我不會再跳河了。”
邊湛脖子驟然僵直,他看向臉上給掛著淺淺笑意的蘇棠,想一把抓住蘇棠手腕,質問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時,邊湛有點後知後覺,發現蘇棠右手腕有點微微泛紅。
邊湛嘴唇張了張,最終還是合上,因為他覺得自己好像不知道該說什麼,能說什麼。
驅車從景區回去,一路上邊湛都一言不發,相比他的沉默寡言,蘇棠那邊倒是眉目都舒展開。
等汽車一停下,邊湛推開車門就快速走下去。
繞到副駕駛,邊湛將同樣走出來的蘇棠給一個抓緊了手腕。
蘇棠被邊湛拉著往屋裡走,還沒有走到樓上臥室,蘇棠就被臉色陰沉到異樣可怕的邊湛給摁到一樓大廳的沙發上。
隨後迎接他的是邊湛狂風驟雨般瘋狂的吻。
猶如鋼鐵堅實的臂膀緊緊扣著蘇棠的身體,身上的人像陡然間撕去了表麵為人的那具虛偽皮囊,變身為凶狠殘忍的野獸。
有好些時候,蘇棠都覺得自己會真的被邊湛給挵死在身下,但過不了多久,對方又忽然溫柔了起來。
然而溫柔的時候沒有凶殘的時候多。
這場激烈狂猛的x事,邊湛從頭到尾的失控,所帶來的後果就是蘇棠當夜被送去重症監護室。
蘇棠體質本來就不好,普通的床事都不大能承受得住,何況是邊湛那樣像是要把人給拆吃入腹的一番犯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