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田看到蘇棠變臉比變天還快, 不太能理解蘇棠的做法, 既然討厭電話那頭的人, 就是讓他去動手都行, 但聽蘇棠電話裡的意思,分明就是蘇棠在親自對付對方。
是什麼樣的人,值得蘇棠這樣用心。
顯而易見, 許穆是一點都不知情的, 蘇棠現在這樣瞞著許穆,若是哪天許穆知道會怎麼樣。
不過阿田隨即想到許穆對蘇棠的寵溺,大概蘇棠殺了人,許穆會做的,就是幫蘇棠掩飾, 興許還會覺得彆人的血臟了蘇棠的手。
雖然阿田是許穆的人, 但現在跟在蘇棠身邊,蘇棠做什麼不做什麼, 怎麼樣都輪不到阿田來指責, 阿田能做的, 就是看著蘇棠,不讓其他人傷害到他。
蘇棠坐在許穆身邊,和許穆交談著, 說一些在學校發生的事, 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 許穆聽著都覺得像是在浪費時間一樣。
許穆問蘇棠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公司, 蘇棠現在已經可以脫離輪椅, 靠拐杖行走了,恢複速度之快,簡直令驚歎。
私心裡,許穆是非常想將蘇棠給豢.養在家裡的,他的男孩這麼純白無垢,他不想社會上那些肮臟的東西,臟了他的男孩。
可許穆又非常清楚,蘇棠是個喜歡交友的人,不時在家裡都能看到他和人打電話,許穆不願剝奪蘇棠的自由,希望蘇棠能夠一直像現在這樣開心簡單。
蘇棠驚訝,認為他行走不便,去公司的話,怕是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你是我許家的人,誰敢說你一聲不好。”誰敢說,他解雇誰,許穆伸手揉了揉蘇棠的頭發,雖然他非常想揉蘇棠如花豔麗的臉龐。
“那好吧。”蘇棠做出勉為其難的樣子,“如果我做錯事,三叔你可不能罵我。”
蘇棠在這個寵愛他的男人麵前,肆意地撒嬌。
當人扮演一個角色時,有時候也會入戲太深,雖然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但假的太真。
“我不罵你,我哪裡舍得。”蘇棠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有對許穆撒過嬌,這種感覺太過久違,許穆忽然情緒就有些不受控。
話出來後,以為蘇棠會多想,結果蘇棠笑臉依舊。
“三叔你說的哦,我記下了。”
夜裡蘇棠在自己臥室,剛洗漱完準備上床睡覺,放在床頭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拿起電話,沒立刻接,蘇棠看著屏幕上跳動的熟悉的名字,鈴聲響了一會,才接起來。
“方亦。”電話那頭的聲音,不複往昔的那麼溫柔,冷意相當明顯。
“譚悅,有什麼事?”蘇棠轉過身,往窗口走,窗戶半開,夜風徐徐往屋裡吹拂,將窗簾吹得無聲飄揚。
蘇棠眼簾微撩,望著太空一輪滿月,唇角攜著一抹淺淺的笑。
“我就問一句。”譚悅語速較快。
“你說。”蘇棠伸手撫摸著柔順的窗簾。
“那些視頻是不是你讓人發的?”
蘇棠唇角的笑容加大,但片刻後笑容又恢複成淺淺的笑。
幾秒鐘的沉默,蘇棠回答了一個字:“是。”
“我已經和孟修平協議離婚了,他和我譚家再無關係。”譚悅冷漠地說著這些話。
蘇棠身體往後退了一步,他擰了擰脖子。
“想必譚雲陽和你說過,我要對付的人隻有孟修平,包括你和他的孩子,我都不會動。”
“謝謝。”譚悅曾經是真的把蘇棠當朋友,她一直記得第一眼看到蘇棠時,男孩坐在一張輪椅上,宛如天使純潔。
然而事實證明,那不是天使。
“譚悅,你肯定很恨我。”破壞了她的婚姻,她的家庭,將她以為的一切美好,都全部殘忍撕碎,蔣忱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怎麼說呢,對譚悅有一點愧疚。
不過也隻是愧疚,不是後悔。
相比起曾經的跳樓的方亦,包括孟修平,某種意義上來說,蔣忱已經算是仁慈了。
沒有讓孟修平跳樓,躺在醫院裡一動都不能動。
譚悅沒回蘇棠的這句話,而是說她女兒要睡了,她得過去陪她,末了說了一句‘以後就彆再聯係了’,掛了電話後,譚悅直接刪除了蘇棠的電話,連所有通訊幾縷也一並全部清理乾淨。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譚家在生意場上混,幾乎每個人都收到了蘇棠發過去的視頻,就是譚悅父母也勸了譚悅,譚悅要和孟修平離婚,他們阻止不了,但儘量把事情低調處理,譚悅一瞬間有種整個世界都像踏了感覺,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咬著牙關,以最快的速度和孟修平互相間簽署了離婚協議書。
孩子由譚悅撫養,孟修平沒有爭,他知道他的仇人是蘇棠,而不是譚悅。
譚悅耳根子軟,這會在氣頭上,離婚也沒有關係,孟修平考慮的是等過段時間,他再找機會,重新去追求譚悅。
男人嘛,偶爾會把控不住,在外麵胡來一下,但總歸是會回歸家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