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冷靜期,延長到一年。”吳仁非提出的這個法案被通過了。
雖然網上有刁民叫罵,但那和他沒關係,畢竟那些底層的叫罵傳不到高層耳朵裡,就算聽到了,也就是噪音,對他一造不成威脅,二造不成傷害。
他的眼光長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國家的長遠未來考慮,為了社會的穩定,那些目光短淺的愚民怎麼會了解。
反抗是一時的,反抗是無力的,等到幾年後,他建議廢除離婚,使婚姻終生製,也就隻能得到一時的反對,隻要嚴厲執行下去,又有什麼反抗不會被鐵血鎮壓?
吳仁非有著一個圓滿的家庭,他的妻子溫柔聽話,尊重他這個丈夫,還給他生了個兒子,去年二胎出生,又是個兒子,他很滿意。
家庭才是社會穩定的根源,現在的年輕人隨隨便便就離婚,實在太不像話了,這樣衝動的行為隻會造成家庭的悲劇,不管理,怎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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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什麼離婚!太不像話了!你在胡說什麼!”吳仁非被這震天的叫罵給震醒了過來。
他詫異地看著周圍陌生的一切,腦子裡忽然多出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記憶。他變成了另一個叫做吳仁非的男人,來到了另一個奇怪的世界!
在這裡,男人和女人顛倒,在這裡,男人有著絕對的弱勢,竟然還要生孩子?!
“吳仁非,你聽到沒有!”女人凶狠地大叫,望著他的目光就好像在看待一個仇人。這是他原本世界妻子的模樣,但是比那個世界的妻子更加強壯高大,而且顯露出的是他從未見過的凶狠。
吳仁非從自己腦海裡的記憶中發現,這個女人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妻子,兩人結婚十年,但現在妻子出軌,在外麵包養男人,還給了那男人許多錢,被他發現後,兩人正在商量離婚的事。
吳仁非要離,妻子不肯。
“女人在外麵有點應酬怎麼了,有需要在外麵找人發泄一下怎麼了,我平時想要,你滿足不了我,還不許我去找彆人解決,就因為這個要跟我離婚?做夢呢你。”
吳仁非剛來到這個世界,就被女人指著鼻子破口大罵一通,臉色青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到底是什麼樣奇怪的世界?
和妻子的談話無疾而終,妻子摔門而走。吳仁非看著周圍陌生又熟悉的世界,感覺頭非常疼。他在屋子裡翻找東西,一邊仔細想著腦海裡這個世界的記憶。
他在這個世界沒有工作,每天的任務就是待在家裡打理自己,偶爾照顧下孩子而已。
“你他媽的!”他暗罵一句,因為他從記憶裡了解到,這個世界的男人大部分都沒有工作,而出去工作的男人都會被人覺得是不正經不體麵的男人,他們大多沒有經濟來源,隻能依靠著妻子的工資度日,所以稱為家庭的附庸。
吳仁非理清了家裡的資產狀況,他家中很有錢,而妻子婚前財產幾乎沒有,可現在,大部分的錢都屬於妻子,他的私人財產很少,而且卡裡的錢想要大額取出都需要妻子那邊的準許。
真是豈有此理,明明是他的錢,結果和那女人結婚之後就變成她的財產了?不行,他一定要和這女的離婚,把自己的財產拿回來。
妻子回來的時候喝得醉醺醺,看到他仍是一副心氣不順的模樣,指著他大罵,“離了我看你怎麼過,還想和我離婚,信不信我直接讓你淨身出戶!嫁給我十年,都沒能給我生個女兒,就一個窩囊廢兒子……”
吳仁非又是額角抽搐,他下午見到了自己的兒子,同樣和那個世界一樣的兒子,隻是這裡的兒子要瘦弱很多,唯唯諾諾的,完全沒有他寶貝兒子囂張跋扈神采飛揚的樣子,都不知道是怎麼教出來的。
這女人囂張又霸道,長了一張和妻子相似的臉,卻和妻子完全相反,吳仁非無法忍受,第二天就趕緊找來律師谘詢離婚事宜。律師自然是女人,聽到他說想要離婚,律師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離婚?現在基本上都沒人會離婚的,我身邊的人就算過不下去也不會想離婚,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吳仁非不想和這眼中藏著輕蔑的女人談論這個世界究竟有多可笑,他隻是再三重申自己要離婚,並且要想辦法打贏離婚官司,讓妻子淨身出戶,拿回自己的財產。為了讓這個律師儘心儘力,他還承諾了很大一筆的感謝費。
看在這筆錢的份上,律師終於閉了嘴,不再勸說他,轉而了解情況,搜集資料,準備儘可能地讓有利的條件屬於自己的雇主。
然而,開庭前夕,一條新的法律頒布了,離婚被廢除,婚姻變成終生製,男人不再能單方麵提出離婚,除非妻子死了,否則不能離開。
“恕我無能為力了。”律師抱歉又可惜地說,可惜自然是可惜她的感謝費沒到手。
吳仁非簡直快受不了這個荒誕的世界,他不斷上網搜索著相關的消息,看到提出廢除離婚法案的中年女人發表講話,底下許多女人歡呼著,說些什麼“太好了,看我家男人還整天威脅要離婚要離婚。”“是好事,不然我花那麼多錢結個婚,男人轉頭就要跟我結婚,我虧大了。”“那些不安分的男人可以收收心了,不能離婚,好好待在家裡帶孩子生孩子吧。”
……
多麼熟悉的話語,他從前提出那些法案的時候,總有這樣的男人們追捧誇獎他,但是現在,這些說著同樣話語的人,堵死了他的離婚路,把他堵得麵色發白怒火攻心。
不是得利益者了,才知道那些奪走權利的人有多麼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