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故事(2 / 2)

誰叫他是女人 扶華 5831 字 8個月前

吳仁非冷眼看著一些男人在網上發表激烈的反對,他心裡很清楚,都是沒用的,就像他覺得從前那些世界女人們喊喊口號抱怨抱怨根本沒用一樣。

他開始考慮離婚之外的出路。既然不能離婚就算了,但是家裡的錢財,他必須掌控,否則他就要永遠受著妻子的氣。隻要他有錢了,妻子也隻能乖乖聽他的話。

他還沒想到辦法,接著就有人上門來。

“我們是生育局的,你和你妻子結婚十年,隻生了一個孩子,沒能達到平均生育水平,這種消極生育的行為是觸犯生育法的,所以我們要通知你,從今天開始,你們必須一周內進行四次生育活動,不得使用任何避孕手段,並且進行視頻記錄,我們每周會來檢查。”

吳仁非愕然,終於從記憶裡找出來這個規定,這是幾十年前出台的生育法,規定一對夫妻十年內必須生育至少兩個孩子,否則就會有強製生育監測手段。

“這簡直……這簡直荒謬,你們以為是養豬嗎?”

生育局工作人員皺起眉,“你這是對政策不滿嗎?你這樣的言論,我們可以提出警告並進行罰款,嚴重的話你可能會被起訴。”

吳仁非閉上了嘴。

他被這可怕的世界氣得雙手顫抖,然而他反抗不了。一周四次的生育活動要被視頻記錄,他每次都覺得壓力很大,無法堅持,妻子幾次埋怨他沒用,把生不出孩子的問題怪在他頭上。

這麼過了一個月,他再也無法忍受,暗暗決定卷款逃跑,反正跑到國外去也可以,有個印國聽說政策比較寬鬆,他可以去那邊,避開這令人窒息的環境和糟糕的妻子。

和他一樣想的還有很多,自從離婚廢除,一些想離婚的不能離,絕望之下選擇偷渡到其他國家,結果第一批人直接被邊境查獲,全部關了起來,獲刑十年。

新聞報導了此事,女主持人神情嚴肅,說道:“……這種行為惡劣,我們絕不姑息!”

抓得嚴,他逃不了,妻子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現他想要捐款逃跑。

腦袋撞在玻璃上,臉頰被碎玻璃割傷的時候真疼啊,被踢倒在地,被踹肚子也是真的疼,被打的眼睛紅腫起來,看東西變得模糊。

吳仁非在痛苦之中爆發了,他一邊咒罵,一邊反擊,反手將妻子推下了樓梯,看著她從最高層滾到最底層,腦袋重重撞在大理石樓梯上,鮮血流了滿地。

他被逮捕了,因為殺死了妻子,他被判了死刑。

在監獄,他看見一個因為殺了想離婚的丈夫,所以被關進來的女人。

“她也是死刑?”

“不,她坐幾年牢就能出去了。”

吳仁非睜大眼睛,不停喘著粗氣,他感到一種作為下等人被歧視被欺壓的痛苦,“憑什麼!憑什麼!都是殺人,她為什麼坐幾年牢就可以,我為什麼會是死刑!”

“為什麼!這是什麼狗屁的法律,我不服!”

“不服?不服你又有什麼辦法,法律是我們女人製訂的,誰叫你是個男人。”

“誰叫你是個男人。”

.

吳仁非猛地睜開眼睛,清醒了過來。

旁邊坐著的妻子溫婉笑著,問他:“怎麼了?一臉後怕,做噩夢了?”

吳仁非一把揮開她,爬起來跑到書房,打開電腦和手機,確認了這是自己最熟悉的那個世界,男人還是男人,女人還是女人。

太好了,他舒了一口氣,無力地癱在椅子上,擦了擦額頭被嚇出來的冷汗。

他看了眼電腦上那些熟悉的言論,有人對他提出的離婚冷靜期破口大罵,他直接點了叉關掉,心裡想:

“一定要想辦法打壓這些女人,讓她們不能出去工作,剝奪她們工作的權利,剝奪她們生育的自主權,就像夢裡的男人們那樣,這樣她們就不能反抗,世界就不會變成夢裡那可怕的模樣了。”

“呼——現在還是對這些女人太寬鬆了。”

(小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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